五·石頭
“是——”小心翼翼開口,鈴鐺輕輕低下頭。“哦?原來你就是鈴鐺——小月兒經常提起你——”淡然無波的聲音,那個男子低頭,笑對懷中的曉月。
“承蒙月妃娘娘厚愛——”漸漸不再害怕,鈴鐺擡眸,平靜回答。
“鈴鐺,真的很感謝你——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神物?”曉月乖乖呆在那個男子懷中,不經意間拿起胸前的透明石頭,疑問道。
那個男子低頭,望見那石頭的同時,眸光不禁又暗了暗——順手解下曉月頸上的東西,握於手心,一陣溫暖之氣——
“這個——只是普通的石頭而已,只是鈴鐺的一個念想,希望可以保佑娘娘平安無事。還請月妃娘娘莫怪罪鈴鐺無理,將如此粗鄙的東西擅自爲娘娘帶上——”輕而易舉地撒了一個謊,鈴鐺聲音動聽依然。
“原來如此,因爲有鈴鐺難得的心意,我纔會感覺那麼溫暖呢。”曉月微笑開口,溫婉至極。
“是嗎?這個東西,可是別人贈與你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忽的開口問道,卻不像是在疑問,更像是在證實。
眸光輕閃,鈴鐺略微遲疑一瞬,“是的。”雖不知他是何意,但鈴鐺隱隱約約覺得,這個男子別有用意。
“呵呵——”他忽的就輕笑了起來,“這個小東西,朕甚是喜歡。不知鈴鐺,可否割愛?”說着,微微眯起雙眼,等着面前這個嬌小的女子回答。
一絲錯愕,還有一絲顫抖——鈴鐺不知所措地側頭,求救似地望向了曉月。
曉月卻也同樣錯愕,轉頭望着擁着自己的男子,“這小小石頭一定是鈴鐺的心愛之物,你何必要爲難鈴鐺?”似乎多了一絲嗔怪。
鈴鐺心下一涼,如月如此語氣對他說話,是不是太放肆了呢?
只是,那個男子卻沒有回答,微笑着輕輕搖了搖頭,竟像是在對懷中女子耍賴一般。
見狀,鈴鐺微微勾起了脣角——面前這個男子,分明是九五之尊,可是,卻可以如此平和地對待懷中女子——
原來,曉月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麼不值一提,並不是那麼渺小。他們之間,有獨屬於他們的交流方式,有獨屬於他們的相處方式。而這些,都與身份地位沒有關係——
“怎麼樣?公平起見,我可以給你一樣東西作爲回報,而你,把這個東西給我,如何?”那個男子繼續道。
“如此,可以了吧?”望着懷中抿脣的女子,他寵溺地擁緊懷抱。
曉月似乎還要開口說什麼,卻見——
鈴鐺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卻重新跪在了地上,“皇上,永遠不要拋棄月妃娘娘——這就是鈴鐺要的東西。只是,怕皇上給不起。”最後的五個字,輕輕地,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因爲害怕,而猶豫不決。
黑眸漸漸睜大,那個男子微微皺起了眉。
“鈴鐺,不得胡說!”曉月一驚,猛地起身,卻在下一秒一陣劇痛——
“月兒——”輕聲喚着她,壓着她的肩膀,微皺的眉頭也不得不舒展了,“莫要着急,我沒有生氣——”
我——這個男子,對曉月說“我”,卻不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