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您好些了嗎?”念慈與念生雙雙在心海背後輸入真元,帶着生機的真元卻無法滋潤被魔氣侵蝕已久的身體。
“嗯,”心海擡手示意二人不要再輸入真元,“念殛,”心海的聲音蒼老了許多。
“在。”
“卜算結果如何。”
“如我們之前的猜測一般。”
“果然啊,咳咳。”心海咳嗽了一聲。
“師叔祖,您感覺如何。”念止急忙詢問。
心海搖頭,“半死不活的拖延到今日,已是勉強。今天又強行催動真元,大限將至啊。”
“師叔祖!”“祖師!”圍在四周的劍心閣衆人悲呼出聲。有些弟子現在才知道,祠堂裡那個糟蹋老者竟然是輩分這麼高的前輩。
“生死有命,我等修者雖然向天爭命,但既然爭不過,那就看開些,何必庸人自擾。”心海語氣灑脫,“都散去吧,我和你們掌教師伯有事要說。”
“是,祖師。”其餘弟子紛紛告退。
“季風,你留下。”念殛喊住想要和林棟一起離開的季風。“林棟,先前紫宸讓你去劍崖刻劍,可準備好了。”念殛問道。
“回稟掌門師伯,已準備妥當。”
“那好,今日便隨我一起過去吧。紫宸,你們也一起過來吧。”
“是。”
......
劍崖,一塊矗立的山石,原本只是一塊普通的巨石,只是因爲上面的劍意而變得不再普通。季風看着眼前的一道道劍痕,或是縹緲,或是剛毅,明明是劍痕,卻好像在說話一般。季風閉眼傾聽,竊竊私語傳入耳中,“劍之道,如夢,離奇卻又以現實爲根基…”“劍,何爲劍,劍者,直也,一往無前,所向披靡!”“…”各種各樣的劍道感悟傳進季風的耳朵。
“如何?聽到什麼?”心海出聲問道。
“他們在說話。”季風指着巨石上的劍痕說道。
“呵呵,那是他們主人的劍意。”心海眼裡有着思念,“這些劍痕的主人因爲一些原因將自己的劍意留存在這裡,希望日後能夠遇到有緣人將其傳承。”
“可惜,這些年下來,沒有人能夠傳承這些劍意。”念殛惋惜的說道。
“難道不能留書刻卷嗎?”林棟疑惑。
“真正的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紫宸解釋。
“季風,”心海這時說道,“師父曾經說過天地萬物皆可爲劍,可是弟子們悟性不高,只能領悟其中一部分,即使我是師父最爲期待的弟子,也只是領悟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劍意,師父爲我取心海的道號便是此意。這幾百年來,因爲傷勢之故,我只能參悟師父當年說的話的意思,今日纔有些感悟。天地萬物變化,皆化爲象,師父所說當爲萬象劍意。今日,我就把一些心得傳授於你,望你好生領悟。”
“爲什麼給我?”季風不解。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心海看着天空,“這個世界將有大難,每個人都有責任爲了生他養他的世界而戰。”心海轉頭,看着季風,“而你的責任則要更大一些。爲了讓你能承擔得起你的責任,所以你必須變得更強。”
季風聽到責任二字,想到那個守護獸守護天地的責任,有些抗拒。
“季風,難道你不想保護小啾嗎?”紫璇蹲下身子,扶着季風的雙肩,“也許將來有一天,紫璇姐姐和其他人不在了,小啾就要靠你保護了。”
季風聽見紫璇說她不在了,心中一慌,“不!我會保護紫璇姐姐的!”
紫璇展顏一笑,“所以啊,小季風要快快變強,才能保護紫璇姐姐啊。”
“嗯!我會快快長大,長的高高壯壯的!就像磐石叔叔那樣。”季風很羨慕磐石高大壯碩的身材。
“磐石道友可是很辛苦才修煉成那樣的,小季風也要刻苦修煉啊。”念兮也走過來哄季風。
“念兮師伯,我有刻苦修煉的。”季風表示自己沒偷懶。
“那小師弟要不要學習更厲害的修行方法啊?”紫玲瓏笑嘻嘻的對季風說。
“要!”
心海看着三人三言兩語就讓季風同意,無奈一笑,“季風,你來。”
季風走到心海面前站定,“盤膝坐好,靜靜感受。”心海一指點在坐好的季風額頭。
“醍醐灌頂,這,師叔祖,您…”念息想要說什麼。
“我時日無多,既然如此,還不如惠及後代弟子。只是可惜啊,歷經五代,沒有親眼看到第六代弟子。”心海掃過紫字輩衆人惋惜道。
“祖師,紫璇已經晉入元嬰,已經有了收取弟子的資格。不如就將季風…”紫璇剛想說收季風爲徒,就被心海打斷。
“此子揹負我們的希望,收爲弟子反而不美,就先這樣吧,讓他以普通門人的身份修煉學習。”
“林棟你可願拜我爲師?”紫宸這時說道。
“三師弟,你才金丹巔峰啊,師兄我雖然平時看起來肆意不羈,沒想到你竟然公然挑釁門派傳統啊…”紫癜說落着紫宸。
紫宸不管紫癜的唸叨,腳步往前一邁,一股屬於元嬰境的氣息彌散開來。
“你,你什麼時候…”紫癜目瞪口呆。
“就在剛纔。”紫宸淡淡說了一句。
紫癜看着元嬰境的紫宸心中想的是‘不行啊,老三這傢伙平時就數落我,這修爲一漲,我還沒他修爲高,他再對我說教,我連還嘴都不行了,這可不行啊!’紫癜心中急切,真元流轉,紫府金丹也滴溜溜旋轉,突然靈光一閃,又一股元嬰氣息流露而出,“哈哈,老三這下我就不怕你教訓我啦!”紫癜這個二貨爲了可以在紫宸對他說教時還嘴,竟然就這麼突破了。
紫宸看都沒看紫癜繼續問林棟,“你可願拜我爲師?”
林棟從失神中回過神,“弟子林棟拜見師父。”
“嗯,以後你就隨我修行君子之道。”
“是。”
“恭喜紫癜師兄,紫宸師兄突破金丹晉入元嬰。”紫絕紫念和玲瓏向前祝賀。
“誒,怎麼沒聽到天元劍祝賀啊?”紫癜摸着腦袋一臉疑惑。
念殛轉頭看着季風腰間的木劍,“恐怕以後,可能都聽不到嘍。”衆人隨着念殛的目光看去,瞬間明悟。
“我怎麼這麼倒黴。”紫癜苦着臉,一臉鬱悶。
“哈哈哈…”衆人大笑。
心海看着衆人撫須一笑,身體慢慢變得透明。
“恭送師叔祖。”
“恭送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