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誓言

天空烈陽高掛,林中濃濃得沉悶氣息隨之擴散。

葉塵雙眼無神,表情呆滯的走在林中。剛纔發生的一切對他的打擊太大了,縱使昨天已經見到過了一次,但那恐怖的景象,百米巨鳥、漫天神雷,恐怖無邊的陣陣威壓,一直在他腦海中縈繞,久久不能消散。

這也不能怪葉塵,因爲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震撼了,換做了誰也不可能會淡定的下來。若不是腹中實在飢餓難忍,他都不知道是什麼在給他信念走下去了。

咕咕……

一聲及其不協調的聲音隨之響起。

“肚子啊,肚子。看在我以前每天都餵你吃那麼多東西,每天都把你喂得飽飽的份上,給我爭氣點。”葉塵摸着他有一點癟下去的肚子,無力的說道。

“喵的,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連個野果子都沒有?”葉塵眺望遠方,狠聲罵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估計都有十幾裡了吧?愣是一個果子都沒看到。

這地方也很是邪門,雖然看似祥和,但總有一股令葉塵心悸的氣息充斥着,甚是壓迫。沒有一聲鳥叫、蟲鳴聲。天空烈陽高掛,林中卻沒有一絲微風吹過,但他卻沒有感到絲毫炎熱之氣。

此外,這裡還處處透露出無比沉悶的氣息,一開始還沒有多大的感覺,現在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股沉悶的氣息也逐漸遞增,直壓的葉塵胸口壓抑、喘不過氣來。

葉塵神情呆滯的往外圍走去,他可不敢往裡面走。裡面就是一個大坑,他可沒有白色大鳥那樣的體魄,能抵擋萬千神雷。那麼恐怖的雷霆,只一道就能讓他神魂盡散,化成飛灰。

何況就算那隻白色大鳥如何的強大,不還是照樣被那紅色雷霆無情絞殺了麼?

“嘶!”

想起那紅色的雷霆,葉塵雙腿就直打哆嗦。那紅色雷霆就如同上千上萬雷電濃縮的精華,無比的可怕。當時葉塵離得那麼遠,那股壓迫人心的氣息,直到現在他都久久不能忘懷。

眼神飄忽,不經意間擡頭眺望,那裡是白色大鳥的“墓地”。一隻巨大,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白色大鳥,靜靜躺在那裡,沒有生氣,早已死去多時了。那全身白色靚麗的羽毛,此時很多地方已經被燒焦,但有些地方並沒有被燒焦,依舊還是那麼的栩栩如生。

葉塵眺望着那這白色大鳥,越看越心驚。雖說白色大鳥早已死去多時,但在那屍體上,還充斥着一股讓葉塵陣陣心驚的氣息。彷彿像沉伏着一頭淵猛獸一般,只要你一接近它,它就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把你吞下去,連着骨頭都不剩。

“嘶!”

看到這裡,葉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都忍不住直打冷顫。

“可怕!”

這是葉塵腦子裡最後還剩的詞語。在經過那麼恐怖的雷霆的擊打,可是那白色大鳥,除了個別地區被燒焦了,但大多數地方,那羽毛還是那麼的栩栩如生。雖說它現在已經身死了,可是這也是驚世駭俗的了。若是常人,直接灰都不剩了吧?

這也間接的證明了白色大鳥的恐怖。

“咕嚕!”

看着白色大鳥的屍體,葉塵重重的嚥了咽口水。

這可不是因爲害怕造成的,那是因爲剛纔由於雷電的緣故,造成了一股小型的氣流,隨之向周圍擴散,那股氣流實在是太香了,那是一股烤肉的味道。

剛聞到那股味道的時候,葉塵差點就把持不住的衝了過去。那味道甚是誘惑,尤其是對他這種本身就肚子餓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可是,在想到那隻白色大鳥的下場後。葉塵就渾身清醒了,他雖然是個吃貨,但他也是個惜命的人。

怕死並不丟人,是人都怕死,葉塵也不會例外。白色大鳥兩次的事件,已經充分說明了山裡面很危險,至少他知道進去會遭雷劈。不過也有可能只是針對於白色大鳥罷了,但是他不敢去賭,萬一要是無差別的呢?

再想想以前他發過一些種種虛假的誓言後,就更否定了。想起他發的那些誓言,愣是一個沒做到,就如同去嚇了梅姐,惹怒了梅姐被逼的立下重誓……

“如果再有下次,就罰不能吃豬蹄一個星期。”

結果第二天又去嚇了李梅,剛開始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一定完成誓言,不就是不吃一個星期豬蹄麼?

結果呢?這貨還沒過一個小時就拿出豬蹄在哪啃,最要緊的還被李梅看到了。當時李梅什麼也沒說,直接甩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給他,因爲李梅早已知道葉塵的習性了,其它的還好,若是吃的,他能堅持一個小時就不錯了。想起那個無奈的表情,葉塵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呢。

還有公司大boos組織開會的時候,大boos1在上面講的風生水起,他呢就在下面啃雞腳。這都不重要,反正大家都習以爲常了,重要的是這貨啃的聲音如此之大。大到都快把大boos說話的聲音掩蓋了,最後大boos直接發怒,發動了大招,勒令葉塵不準再帶零食到公司吃。最後葉塵也知道了自己的不對,發聲自己會嚴改並立下重誓,把大boos都說的一愣一愣的,都信了他的話。

結果第二天,當然還是又和往常一樣了,零食不離身。在知道這事的大boos,也只是微微一笑,想到昨天自己還真信了他的話,就露出了同李梅一樣的表情,滿臉無奈。

“怎麼又想起在在公司的時候了?”葉塵無奈的搖頭苦笑道。

“不過現在想想,怎麼那麼懷念?”葉塵小聲的嘀咕道。

說完,腳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十分的安靜,葉塵走了許久,所過之處還是那麼的安靜。周圍除了他走在路上的簌簌聲,其餘的聲音沒有一絲,連一縷輕風都沒有,讓人無比壓抑。

“這到底是座什麼樣的山?”感受着周圍景物、氣息,讓葉塵又忍不住哀嚎道。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那隻白色大鳥的身影,都逐漸消失在葉塵的眼中了,天空的太陽都開始慢慢向着西邊落去。他已經快麻木了,若不是肚子一個勁地叫個不停,他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在支撐着他了?

簌簌……

就在葉塵實在走不動了,想停下休息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風吹樹葉的簌簌聲,讓葉塵頓時一個激靈。

“這、這是?風?”

在這一瞬間,那股壓抑的感覺也是一掃而空。沐浴清風、聆聽大自然的感覺。鳥叫聲、蟲鳴聲、風吹樹葉的簌簌聲。

“沒錯,這纔是我所認知的大自然啊!”葉塵深吸一口氣感嘆道。

“吼!”

這時,一聲恐怖、震耳的猛獸吼聲,直接嚇得葉塵腦袋一縮,驚聲連連:“這是什麼聲音?什麼東西在叫?”

葉塵腦袋左右晃動着尋找着聲源,可是四周一片平靜,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咕!”

嚥了咽口水,葉塵小心的走動着。思緒全然放在了剛纔的道聲音上。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叫?我怎麼聽着像老虎的叫聲?不對,又像獅子。而且聲音這麼響亮,估計離得距離也不會太遠。”葉塵驚慌道。

“可別真是什麼老虎獅子的啊,那些傢伙我可搞不定。”

葉塵內心一遍又一遍的祈禱着。在森林裡能發出這樣聲音,葉塵也只有想到那些荒野猛獸了。

就這樣懷着忐忑,而又疑惑的心情慢慢走着,一里、兩裡……足足走了三裡地,也沒見到發出聲音的傢伙。

“呼”

長長吐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定下心來。

“都走了這麼久了,要有什麼,該來的早就來了。”葉塵自我安慰道。

“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吧?”

“幸好這裡纔有我一個人,不然,像我這樣一天的自說自話,按照平常有人的話,估計別人都會以爲我是個神經病了。”

“不過……”

打量着周圍景色,還是同以往一樣的草木和石頭,沒一點可以吃的。要說有變化的話,也就是變得不那麼沉悶了,更有生氣了。

“和老家村子後面的大山倒是差不多。”

想完,葉塵又是一陣失落,搖頭嘆息道:“可惜現在回不去了。”

嘭!嘭……

葉塵思索之際,幾道陸續的震動聲傳來。不,不只是響聲,連着地面都帶有輕微的震動。

“怎,怎麼了?”葉塵驚叫起身。

“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

葉塵連忙回頭查看,這一看之下,他直接就傻眼了。莫約三米多高的一頭白虎出現在他的眼前,那犀利的眼神,令人生畏,嘴角兩隻巨大長長的牙齒裸露在外面,全身雪白。

看着那兩顆長長牙齒,讓人不由得想起了在地球上,更新世之前,距今約一點五萬年前的劍齒虎。兩顆長長的牙齒作爲它的特徵。不讓葉塵多多思考,那高大的白虎就邁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過來。

“吼!”

虎聲震天撼地,直接對着葉塵張開了血盆大口。

“撲通!”

葉塵嚇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嘴脣抖動打着冷顫,雙腿直打哆嗦,雙手在地上胡亂的摸索,抓起了一根枯樹枝。

“走、走開。別、別過來。”葉塵驚恐的大叫着。

現在的他腦袋一片空白,已經忘記了動物是聽不懂他說的話,現在他,只是做着身爲人類的本能而已了。

“吼!”

白虎圍繞着葉塵周身走動,發出怒吼,似乎在試探着他,雙腳踩在地上發出彭彭的聲響。

這些聲響對於此刻的葉塵來講,就好像是催命符一樣,來自地獄的聲音,震得他內心發顫。

“走、走開。”

葉塵揮動着手上的枯樹枝,驚恐的大聲叫着。不過對於白虎而言,這似乎並沒什麼用,依然睜着犀利而可怕的雙眼,直愣愣的看着葉塵,在葉塵周邊徘徊,似乎在忌憚着什麼。

“嘶!”

這頭白虎就好像有智慧的一般,像人一樣的小心翼翼地試探葉塵,對它有沒有危險。

咔嚓!

葉塵手中的枯樹枝因爲老化,又因爲葉塵的“摧殘”,導致枯樹枝斷了一節。而這一節又好死不死的飛了出去,打到了白虎的眼睛上。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葉塵呆呆的看着手中還剩下的那一節枯樹枝。

“吼!”

虎嘯震耳,白虎被激怒了。嘯聲中帶着一股強風吹出,落在葉塵身上,葉塵咬緊牙關,抵禦住這股強風。臉上皮膚驟變,吹的他臉部陣陣生疼,衣服也隨着刷刷作響。

這只是一聲嘯聲罷了,就有如此威力,更是讓葉塵從頭涼到了腳,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一陣無力感由心而發。在這麼一隻白虎面前想要逃跑,對於葉塵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想我葉塵這一生平平淡淡、從爲做過什麼壞事,坐公交車還經常給老奶奶、老爺爺讓座,還經常扶老爺爺、奶奶過馬路,還把我最最最珍惜的零食分別人吃。爲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成爲這頭白虎的腹中餐?”

“爸爸、媽媽,你們的恩情我來世再報。弟弟,你要好好照顧爸媽啊。”

腦中不由的又出現了一副美麗的臉龐:“梅姐,我還想看到你看到你結婚呢,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葉塵悲嗆道。

說完便閉上了雙眼,因爲,他已經看到白虎張着血盆大口,往自己撲過來了……

地球!

“葉塵!”

江南市第一醫院病房內。李梅大叫着葉塵的名字,驚聲而起。

“我這是?”

李梅打量着一片白茫茫的病房,那各種消毒水夾雜的味道,讓她不由得慫了慫鼻子,顯然,她很不喜歡這股味道。

“我記得,我不是在公司麼?怎麼來這了?”李梅疑惑道。

咔嚓!

正待李梅疑惑之際,病房的門應聲而開。

來人名字叫林嫣語,乃是雅菲的大boos。三十五歲的年紀,但從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若是不知年齡,常人一定會以爲纔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頭長髮,顯得明豔動人,是一個天生的尤物,腳上踩着高高的跟鞋,在身穿一身黑色的白領套裝,一米七五的升高,光腿就有一米多長,一雙長腿上套着黑色的絲襪,有着說不清的誘惑氣息,那oL的氣質一覽無遺。

但在那動人的臉龐上,卻帶着冬日寒風刺骨的表情,拒人於千里之外。

“醒了?”

兩個字從林嫣語口中說出,話中沒有一點感情,但卻掩蓋不了它的甜美動聽。

“林總,我這是?”李梅疑惑道。

“喝水。”

林嫣語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而是替她倒了一杯水。

李梅接過水後,林嫣語又接着說道:“你在葉塵辦公室暈倒了,其他人看你進去許久沒出來,生疑進去看了後才發現你躺在了桌上,這才把你帶來了醫院。”

“我!”

聽了林嫣語的解釋,李梅透過自己零散的記憶,發現好像的確是這樣的,想要在次開口,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哎!”

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懂,李梅雖一句話沒說。但林嫣語看到這個情況後,雖然她對這方面的事不怎麼懂,但也不是一點不懂,或多或少知道一點。想要安慰她一番,卻發現腦中沒有一個安慰人的詞。感情這東西太奇妙了。

雅菲只通過短短几年,就被她操作成了江南的龍頭虎業,可見她的能力絕對不小。可是現在卻弄不懂小小感情二字。

氣氛也隨之冷了下去。

“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我給你批了半個月的假。”

過了一會林嫣語開口了,還是內容簡短直達主題,不帶一絲感情。說完,還未等李梅反應過來,就起身走了。

“林總!”

直到林嫣語把門打開後,李梅才反應過來。

“半個月後我要看到以前的你。”

“啪!”

說完,便關上了房門,完全不給李梅開口的機會。

看到林嫣語走後,李梅也沒辦法拒絕了。眼神又再度暗淡了下來。腦中全是葉塵的模樣,要是葉塵知道在地球上,還有這麼一個女子如此思念他,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葉塵。”

李梅緊緊抱住了被子,眼淚又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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