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數十丈高的冰牆從天而降,把兩人封在一座狹小冰牢中。
蒲英擡頭看去,只見正面的冰牆上站着一個近百丈高的冰巨人,正低頭俯視着他們。
完了!蒲英直接傳音道:“照顧好雲兒!”同時把儲物手鐲摘下扔給靈鬆。
緊接着八條火龍纏繞住左臂,猛擊側面的冰牆,隨後紫獒雷從手中飛出擊中同樣的位置。
紫獒雷炸開的餘波把蒲英拋向空中。
靈鬆沒有絲毫猶豫,朝蒲英打入一道血芒後,頭頂一座玉山直接撞向那面冰牆。
上次遇到金丹修士追擊,就是蒲英的速度拖了後腿,才導致一場險鬥。
這次蒲英第一時間就意識到,自己走不了了。
蒲英剛開始撞向冰面時,俯視兩人的冰巨人像是打量兩隻蒼蠅一樣,沒有絲毫動作。
但是等到靈鬆撞向冰牆時,它才揮手朝着二人打出一片白芒。
蒲英看到後,騰空而起攔在靈鬆上空,胸口猿首張開發出一聲怒吼。
一片火漿噴出化作一道火瀑攔在白芒前,但是仍有很多白芒穿過火瀑打入蒲英體內。
白芒入體後,蒲英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接着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從空中墜下,法身也迅速消失。
透過冰牆上的窟窿,看到靈鬆正在回頭看,蒲英朝她眨了眨眼睛。
金丹期冰巨人冷哼一聲,近百根尺長的幽藍冰矛從天而降刺向靈鬆。
靈鬆的轉過頭迅速朝遠處遁去,冰矛即將刺中她時,被頭頂的玉山擋下。
那尊玉山是靈鬆師父給她的保命寶器,但也僅僅可以抵擋金丹後期修士三擊。
一擊沒有得手,金丹期冰巨人捲起一陣風雪追蹤過去。
蒲英躺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動用最後一絲法力取出火鬼法刀在一旁引爆。
一陣悶雷般的火焰炸開聲中,焦身火鬼潰散消失,法刀也同時碎成粉屑。
被四散開的火焰鋪蓋在身上,蒲英覺得麪皮一陣生疼。
兩息之後一陣風雪捲過,地上的火焰全部熄滅,蒲英擡眼就見冰巨人正一臉憤怒的盯着自己。
看到靈鬆沒有被抓住,蒲英才鬆了口氣,躺在地上半仰着臉看着冰巨人用力咧來嘴巴。
臨死前可以戲弄一番這個金丹期冰巨人,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冰巨人看到後,伸出手指點向蒲英,一縷縷細長的冰絲從蒲英體內抽出。
蒲英感覺到自己再次可以控制身體,他仰頭看着冰巨人卻沒有立即起身。
一瞬間剩餘的四柄法刀從刀帶中躍出,金鬼、木鬼、土鬼法刀接連在冰巨人身前炸開。
水鬼法刀則是化作一道刀芒刺向那面重新封堵起來的冰牆,同時蒲英貼地朝着那裡飛去。
跑出不過兩步,蒲英就被一股極爲深厚的法力控制住。
冰巨人碩大的腦袋湊到他身前道:“想逃?沒那麼容易。”
冰巨人口中噴出的冰霧,讓他覺得像是處在冰龍捲中。
接着冰巨人飛上一面冰牆,把蒲英扔在冰牢中,揮手便是一道磅礴的法力旋風。
蒲英像是一隻蟲子,在冰牢中四處碰撞,不過盞茶時間身上的寶衣就被毀去,渾身上下更是遍體鱗傷。
一炷香後冰巨人才收起法術,而蒲英像是一條被開膛的豬魚,躺在冰面上沒有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蒲英察覺到自己身上像是被紮了很多冰針,又涼又痛。
用盡力量睜開眼睛後,他發覺自己身處一座金屬監牢中。
那隻冰巨人竟然沒有殺死他,蒲英心中一陣欣喜,立即打量周圍,只要沒有死就有希望逃走!
監牢左右面積不足一個平方丈,五面都是泛着冰花的青色鋼巖,正面是胳膊粗的柵欄。
渾身法力仍然存在但是無法動用分毫,身上幾乎每一處都是傷口。
蒲英用拳頭試探了一番發覺鋼巖材質極硬,而且異常冰冷。
坐在地面上蒲英覺得寒意從每一寸皮膚上襲來,而身上僅有一件被染紅的白色粗布袍。
周圍狀況不明,蒲英走到柵欄處喊道:“來人!放我出去!”
他試圖引來一些冰巨人或者其他東西,從而獲悉這裡是什麼地方,冰巨人留下他的性命又有什麼打算。
沒有絲毫迴應,柵欄對面也是一堵鋼巖牆壁,只有他的喊聲在周圍迴盪。
左右無事,蒲英坐在柵欄處,每隔一會兒就喊個幾聲。
直到半個時辰後,纔有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別喊了!到了這鳥地方都沒個安生。”
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但是仍然中氣十足。
蒲英精神一震,站起貼到柵欄處喊道:“這位道友,不知此處是什麼地方?”
等了幾息,沒人迴應後,蒲英再次問道:“道友?不知此處是什麼地方?”
過了片刻,蒲英繼續問起,剛剛喊出道友二字,剛纔那人終於回話。
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之後,那人道:“什麼地方?冰巨人的豬魚池!”隨後又是一通臭罵。
自從修行以來,蒲英與底層散修接觸不多,因此極少接觸這些惡言粗語。
索性把那人的惡言原封不動的回擊給他,沒想到那人卻是越來越暴躁。
蒲英心中一片平靜,仔細琢磨那人的每一句話,因爲人在暴怒時往往會泄露很多自己並沒有意識到的信息。
而且蒲英每回擊幾句,都會試探着夾雜一些關於監牢問題。
大半個時辰後,那位從未謀面卻交往甚深的修士嗓音已經有些沙啞,蒲英慢慢道:“多謝道友解惑。”
那邊再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蒲英已經得到了一些這裡的信息。
這裡的確像是冰巨人的“豬魚池”,任何冰巨人可以用到修士的地方,都用讓他們去做。
諸如捕獵、拉車、運貨,以及還不知道具體指什麼的人柱、藤球之類的事情。
蒲英覺得自己變成了冰巨人世界的一隻蠻獸,心頭不禁有些沉悶。
之後這座監牢繼續保持一片寂靜,沒有了那人的罵聲,蒲英覺得寒意又迅速回涌進來。
起身走到柵欄處,蒲英道:“陰山宗蒲英,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過了片刻,那人回道:“蒲英?忘記這個名字吧,你可以叫我寅七九。”
忘記這個名字?寅七九?
蒲英突然想到了雲兒那頭被叫做紅妞的牛角赤蜥,一時沒有了興致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