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雖然是走在向陳力生的樓道上,可心裡卻在想着蕭易於的事,從剛纔的事,他看得出蕭易於的年級確實不大,可蕭易於的修爲卻委實讓他驚訝,雖然不知道具體修爲,但他也能猜出應該在靈寂後期以上的修爲,因爲一個修真着一般都能瞧清比他高上兩個層次的修爲,但也不排除有人用法寶或者特殊的法術掩蓋。更讓他心驚的是蕭易於周身環繞的靈氣,那是多麼的渾厚啊,猜想,假如在他身旁修煉恐怕比在靈山、福地還要快,在他看來蕭易於應該是某個隱士高人、大門派的弟子出來遊歷,龍虎上在世俗人眼中雖然是道家聖地,可他自己還是清楚,天師派只是修真末枝,幾千年來,能修到金丹期的人寥寥可數,現在更是許多典籍失落,也只有自己憑着一顆機緣下巧獲的築基靈丹修到融合期,可也再無進境,可說天師派已經衰落出了修真界了,能見到的也大多是大門牌出來遊歷的小輩們,這些人的修爲也大多不是很高,修爲高的修真者一般也都在深山中元氣集中的地方修煉,以圖突破,是以見到蕭易於驚訝不已,搞好關係肯定是必要的,假如能得到些指點那就更好了。雖然現在清塵道長很想和蕭易於聊聊,可畢竟還有正事,而且還有普通人在旁,也不方便。心裡暗自慶幸自己來了,不然就就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了。
思量間已經上的樓層,轉的一個彎,一個腳步聲傳來,原來是陳浩,看見衆人自是免不了介紹、寒暄一翻,在陳正德的帶領下在轉過三個彎,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蕭易於一邊和陳浩聊着,一邊感嘆這房子之大。
“道長請!”
走進房門,入目既是一張大牀,牀頭一面放着一排閃爍銀光的醫學器材,如果蕭易於不是早知道這是在陳浩家的話,還以爲到了醫院特級病房了,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
一名護士打扮的女子聽見聲音,站起身來,躬身道:“正德少爺好!”陳正德沒說話,擺了擺手,那女子就又退了出去。
牀上躺着一個60歲左右的男子,面色蒼白,可蕭易於、清塵卻能看出幾乎佈滿全身的隱隱黑氣。只有一團白光阻擋着黑氣向印堂靠去。但從那白色光芒的不短顫動可以看出,連這點地方一岌岌可危。
“驅魔符?!”清塵道長走上前去,仔細看着陳力生印堂白光,過了一會,又嘆道:“果然是九陰煞氣!”
“九陰煞氣?”陳正德疑問的眼神看着清塵,道。清塵沒有回答,閉上眼,拈了幾下指頭,又睜開眼道:“陳施主以前不是在這兒居住?”
“道長神算!不錯,我們以前在湖北荊門居住,家父出事後,聽一道長所言搬來九江,說在這兒可遇貴人,也許能治好家父,可半載下來,家父依舊昏迷不醒,能請的人都請了,可都沒看出是什麼原因,道長!你可要救救家父啊!”陳正德越說越悲,話罷便要跪下。
清塵連忙攔下,道:“快快起來,這並不是?我不幫,而是我也無能爲力啊!這九陰煞氣本是巫門煉死屍之術,佈下九陰玄天煞陣,若人居住陣眼,雖能讓他富甲一方,可一甲子後卻會成爲活屍,聽命與佈陣之人,而令尊正是如此,如果不是被驅魔符震住,恐怕……!”
陳正德越聽越驚,越聽越怕,聽到後來,不顧清塵阻攔,重重跪下,道:“道長!道長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求求你了,家父一生勞苦,到老來卻要……嗚嗚……,只要你能救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可要救救家父啊!”說到後來卻是流下淚來,陳浩也跪了下來。
清塵道長一邊拉,一邊道:“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道長要是不答應,我們就長跪不起!”說話的是陳浩。
清塵道長偷眼看了一下蕭易於,見他也只是殷切的看着自己,只得無奈的一聲長嘆,道:“唉~!貧道盡力而爲!”清塵道長之所以不答應,一來是因爲他確實沒把握,二來是想蕭易於出手,三卻是不想得罪巫門,因爲練活屍,須得在成屍之人身上留下精魄,以控制活屍,要破解這法術,自然要滅了這分精魄,而照典籍上記錄煉活屍需要成屍之人配合才行,從中可知很可能陳力生長居九陰玄天煞陣巫門之人的協定。
清塵道長讓正不住說着謝謝的陳正德等人退了兩步,閉眼調息了一下自身元氣,猛地睜開雙眼,精光暴射,只見他左腳斜踏一步,腳步剛落,右手一抖,一張黃符出現,右腳又是一步斜踏,左手卻出現一個特製小杯,蕭易於猜想裡面應該是無根水,清塵嘴上默唸,拿着符紙的手更是連連划着,腳下更是不停息,七星步伐展開,可杯子裡的水一點波痕未起。
七星步剛踏第三回第三步,清塵右手在空中猛一劃,符紙竟無火自燃,口中喝道:“疾!”又將燒後的符灰侵入左手杯中,清塵一口喝在嘴裡,向着陳力生身上一噴,落在他身上化作點點白光侵入體內,身上黑氣彷彿遇到天地一般,步步退去。清塵道長,又拿出一張符紙飛貼在陳力生印堂,印堂那團白光如得力助,一下子將黑氣逼下了頸部,清塵道長見此,腳下更不停息,手結伏魔印,口中又道:“伏魔!”一柱白光投在了印堂符上,黑氣又漸漸得向着下面退去,而身下的黑氣竟然也被剛纔符水的力量逼向胸口,隨着黑氣的漸漸彙集,由原來的黑氣竟然變成了黑煙,連陳正德父子也看得明白,黑煙的彙集也使他反擊的力量強了起來,向中間彙集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漸漸的停了下來,僵持在一個籃球大的地方,清塵道長頭上汗水滴滴下落,面色也白了起來,陣陣水氣從身上冒出,到了後來身子更是遙遙欲墜,蕭易於看到後來本想去幫忙,可又考慮到兩人功法不同,只得作罷!這時只聽他又一聲大喝:“疾!”張符紙貼在了黑氣所在胸口,清塵道長一下子無力的坐在地上。符紙顫動,黑氣彷彿有了指揮似的,有規律的衝擊着白光,每一次衝擊就向後面擴張幾分。“怎麼樣?家父怎麼樣?”
“清塵道長,我爺爺好了嗎?”
清塵搖頭道:“貧道法力未夠,恐怕……”
“不行?!那是說家父……”陳正德申請沮喪。
“貧道不行,不過……”
“不過什麼?”陳正德急問道。
蕭易於卻見清塵道長望着他,也知道他的意思,何況陳力生是他同學的爺爺,於是道:“道長,伯父!還是我試試吧!”
“你?”陳浩父子同聲道。
陳正德看見清塵安心的微笑,又想起剛進門時清塵的舉動,悟出了點什麼,於是激動道:“那就麻煩賢侄了!”陳浩雖然驚訝,可這關係到自己的爺爺生命,見父親都這麼說了,也就沒說什麼,只是驚訝的看着蕭易於。
蕭易於向着陳浩笑了一下,轉過身,走到牀前,不見作勢,雙手已經舉在胸前,手指飛快拈着法決,手指頭不斷交替變化着,看得人眼花繚亂,這與剛纔清塵的法決一樣叫做伏魔決,可複雜的程度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蕭易於當初爲連這些指決可說是費盡了心力,看見清塵道長那如癡如醉的目光,得意的心情不言而喻。
隨着法決的展開,蕭易於手上的真元越集越厚,周圍的元氣也吸了過來,行成了一個白色的圓球,其中的蘊涵的能量讓清塵這修真者也張大了嘴巴,法決終於完了,同是一聲“伏魔”圓球落在了陳力生胸口。黑氣如同擋車的螳螂一般,瞬間就被壓成了一個小圓珠,蕭易於伸手一招,白光裹着黑珠飛到手心上方,只見蕭易於手心電光閃出,雷聲微鳴,黑珠便消失以盡,彷彿從來未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