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陣的厲害之處,便是讓你分不清是是虛幻,還是殺陣。
蕭易於知道剛纔經過的幻陣若非仙宮開光,威力大減,只怕並不是這麼簡單了!至少二人還沒有在陣法之中遇到別的攻擊!
蕭易於回頭望去,只見那天機到人依舊笑嘻嘻的走着,他此時的位置,已經在那幻陣之中,可這陣法對他卻沒有絲毫阻礙,天機術,看破一虛妄!
小路之上再沒遇到任何阻擋,那些陣法都沒有開啓,連迷陣也沒有,再向上行,路旁陣法的影子也漸漸的少了,不過時而一個的陣法卻複雜非常,蕭易於和田敬風都不能看出眉目,到得後來,這山林之中完全成了自然景象,道路旁邊漸漸有了一些靈藥,這些靈草對仙界自是不算什麼,就連蕭易於跟隨呈天尊者在天隕星域的星球之上見過的都比這珍貴,但對修真界而言卻是些了不得的東西,至少田敬風眼睛中的光芒連連閃爍!
這也是那些修真者想進仙宮的原因,即使他們的實力搶不到什麼好的法寶,能採幾株靈藥回去,也是很大的收穫!
田敬風知道自己志不在此,何況在這半山腰上的,對整個仙宮而言絕對算不得上品的東西!
沒有陣法的阻擋,前進的步伐又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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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幾個小彎,路開始寬闊了起來,由青石撲成,兩旁古鬆奇樹,清香宜人。
石梯漸漸的直上向行,雲霧遮蔽看不清道理有多高,不過過不多時,忽然眼前一陣開闊,卻是來到一個大的廣場之上。
這廣場長寬足有三百多丈,依舊是由青石鋪成,毫塵不染,上面雕刻着許多花紋,隱隱間有法力流動。
蕭易於二人來到這廣場之上,但見廣場東面,有一個五丈高臺,臺上後側有一硃紅色的大門。?大門緊閉!
看向四周,廣場之上再無那霧氣了,那些霧氣似乎都在那與廣場相平的地方上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擋在了下面,舉目四望,彷彿此地乃是九天之上。
難道已經來到了山頂之上?蕭易於和田敬風對望了一眼。?然後騰身而起,來到了那高臺之上。
打量起這大門來,門後是虛空,彷彿此門只是虛架而已。?不過他們都已經猜到,蹊蹺便是此處。
大門之上有一門聯。
田敬風一邊看一邊念道:“幻境幻紅塵,一步一世界,心路!”
蕭易於笑道:“一步一世界,口氣可真不小。?不過千奇老人乃是古仙界高人,這口氣到也適合,我們這就進去瞧瞧,這心路到底有何奇特?”
田敬風也笑道:“那狄豐三人相必此時已經上去了。
我們也得快點,免得便宜被他們佔了去!我來開門!”說着便向那門走去,可剛到四米之外時,咯吱一聲,大門自己打開了!
從門中可以看到,大門的另一邊也是碧綠色玉石撲成地臺子,臺子的邊緣有石梯,一步一步延伸上去。?從這門外,開不到最高處。
蕭易於笑道:“既然來了的總是進去的,我們走吧!”
田敬風笑着大步向裡面走了進去,蕭易於跨上兩步,與他一同越過了門坎,看似隨意,但二人其實早已經將體內能量運轉,以應付可能來的危險。
來到這邊。?這纔看得清楚。?一座山頭虛空懸浮,依稀可以看到上面亭臺、閣樓重重。?山頭之上紫光籠罩,乃是極其厲害的禁制。
只有那石階與那上面相連,石階兩邊是白玉欄杆,向上而去,共有千步,石階之外仙氣繚繞,臺階之上也有着許多禁制。
而更能引起蕭易於他們注意的是,這臺階中段有着三人,三人並未站在一起,他們在那臺階之上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似乎在極力的忍耐什麼,過得半響,方纔緩緩地向上踏出一步,而這一步上去之後,卻又要過好久纔有別的動作。
蕭易於心中疑惑,難道這真如那外面對聯所說,一步,便是一個世界?
仔細望去,可以看到那石梯之上有着許多玄妙紋路,蕭易於多看得片刻,眼睛居然有着模糊的感覺,彷彿有一種吸引力要他的神識都吸了進去,蕭易於連忙閉眼,輕輕的轉到了一旁,那那石階頂端有一顯露出一塊門匾,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字,正是千奇居。
蕭易於淡淡笑道:“看來這心路便是到宮殿的最後一關了!”說話之後,回頭看了一下,深厚的那大門也已經消失,此時彷彿出在虛空之上的一個平臺上面。
田敬風笑道:“修真重在修心,各種幻象不過都是對自身地心境考驗罷了!即使這上面不是那仙宮,這心路我也要闖上一闖!”
蕭易於也笑道:“田兄說得不錯,魔由心生,只要守住本心不動,何懼虛幻之物,不過話又說來,這古仙人的陣法卻還是小心爲好,大意失荊州可就不划算了!”
田敬風道:“大意失荊州?”
蕭易於一愣,接着哈哈笑道:“這是我們那星球的流傳諺語,田兄未聽說也是正常,反正田兄小心就是!”
田敬風也笑道:“蕭兄也是小心!”
二人當下也不多言,舉步向那石梯之上邁去。
第一步落下,並無動靜,一切如同常狀,蕭易於和田敬風對望一眼,又向上邁去,兩人同時起步,同時落步,就如此向上而去,這臺階之上絲毫沒有變動,只過得片刻時間,便已經超過了前面那三人,路過那三人之時,還轉頭看了一眼,那三人似乎都對蕭易於二人的路過都未看見。
越向上走,兩人的心中便越不解,難道這幻陣對我二人無用?
再過得片刻,蕭易於和田敬風已經走上了頂端,來到了那大門之前,不過二人並不前行了,蕭易於嘆息道:“緊是第一步便如此厲害,果然非同凡響啊!”
田敬風也是點頭道:“這心路果然不簡單!”
兩人這話剛一說完,那硃紅色地大門開始扭曲,消失,二人依舊在那第二步臺階之上。
二人遞了個眼神,又一同向前邁出,這一腳落下,忽然一道金光閃起,舉目望去,卻是一道利箭向着眉心射來,兩人淡淡一笑,舉步又向前邁出,那利箭頓時消失無影,二人每踏出一步,必然有各種攻擊襲來,水、火、風、土、乃至雷電,各種自然力量蜂擁而至,但蕭易於二人都視而不見,雖然這些攻擊開似兇猛,但對二人來言,還不及之前第一步厲害!
火海、冰原,弱水、天雷。?乃至各種各樣的法器,從那遠處不斷的向二人襲擊,這些幻景越來越逼真,壓力一點一點的增加。
每向前一步,周圍地環境便會變化,那如同被人鎖定的感覺,讓蕭易於都有忍不住的感覺,蕭易於一遍一遍的運轉着心玄決,冰涼的氣息流轉,讓他保持着絕對的冷靜,緊守着心中的那分清靜,蕭易於每有閉上眼睛,因爲對修真者而言,閉眼也無多大用處。
幻由心生,你信它,它便真了,若是你認清它是虛妄,幻境自然便破了,這認清,並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那怕你本心之中,有着絲毫的不能肯定,幻境便不會真正地結束,所以,蕭易於不能出手,因爲當他出手阻擋這攻擊之時,心中便已經有了懷疑,如此,那緊守的道心便有了裂縫,幻境便不會結束。
這幻境更厲害之處,卻是在一環接着一環,彷彿永無止境,考驗着修真者心境。
飢渴的出處在無邊的大沙漠之中,全身的水分都被蒸乾。
看到無數的穿着盔甲的人衝了過來,一柄又一柄的長刀,砍落下去,每一下都帶起血肉,血液將他地整個身軀染紅,可他依舊面不改色。
再一步踏出,卻發現一身修爲離自己遠去,自己被綁在那樹樁之上,有人用刀子一塊塊割去他地肌肉。
感覺到自己從火海經過,火將他的整個身體烤得焦糊,那逼真地痛覺不斷的衝擊着他的防線。
又一轉,卻又在那玄冰之中,刺骨的寒意讓他的身體便得僵硬,一塊一塊的肌膚脆裂,掉落了下去,最後只剩下深深白骨。
……
不過這些都不足以影響他的心志,蕭易於面帶微笑,心無外物,只是一步步向着前面踏了進去,不過此時,他與田敬風早已經沒再同個臺階之上了,至於是在前面,還是在後面,蕭易於也不知道!這種幻境靠的只有自己!
不過幻境就如此的簡單嗎?當然不是。
比如此時的蕭易於,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卻是站在了自己的堂屋之中,母親的身影就在離自己不遠之處,蕭易於知道這是幻境,可是即使知道,這又能消除心中的那份觸動嗎?
每踏上一步,必然有着一幕讓蕭易於心顫的畫面,當看到母親在自己的面前去世之時,蕭易於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在那一剎那,他差點就想展開法決,施展那星月印來,不過他忍住了,因爲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真正厲害幻境,便是讓你面對你不敢面對的,不想面對的!只要你心神一時失守,一波接一波的幻境將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