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黑霧森林,金雨神識一卷,將那個虛仙執事移出洞天法寶,順手拍開了他的封印。
這虛仙執事恢復了六識,瞪大了眼睛左右一看,已經到了黑霧森林,可是金雨的身邊明顯沒有那個女人,難道還沒找到?想起金雨說過的話,如果沒找到,就等着化成飛灰吧。他不由得害怕起來,立刻搶先說道:“前輩沒找到不要緊,黑霧森林沒有的話,定是在攬墨湖……”
金雨不待他說完,直接扔給他一個戒指,帶着幾分蕭瑟地說道:“這是一百萬仙晶。你可以走了。”
虛仙執事一把接過戒指,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然後神識飛快地掃進戒指,果然是一百萬仙晶,他的心跳登時如擂鼓一般,有些口乾舌燥起來,他欣喜地收起戒指,對着金雨恭敬一禮,道:“多謝前輩,那小的就告辭了。”
說罷,迅速倒退百丈,轉身飛快離去。
……
金雨心中暗想,等到阮瞳到了鬼冥宗,打開囚室卻找不到我的時候,他們自會明白,我的秘密不是混沌世界。到那時候,玲瓏世界就將徹底暴露。只怕追殺我的,就不是幾個玄仙了。
當前需得離開鬼冥宗的勢力範圍,否則仍是麻煩不斷,步步艱難。他現在有卓九峰和荷百橋在,也不敢再使用蟲洞穿越。當下便運足了神足通,向何童天最大的仙城——黃角仙城穿梭而去。
全力疾奔了三個時辰,金雨不知道走出多少億裡。何童天之廣闊,讓他引以爲傲的第五重神足通,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當一座連綿數萬裡的仙城,突兀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金雨頓時有些呆滯。這麼大的仙城,他是第一次見到。至少是今生第一次見到。他雖然是仙王轉世,但卻沒有絲毫前世的記憶。
在金雨的天眼籠罩下,仙城清晰可見的有十二個城門,城牆都是頂級煉器材料煉製的整體,上面刻畫着複雜的防禦陣紋,仙城上方的天空沒有任何人飛行,很明顯是有強大的禁空陣法。
金雨選擇了一個人最少的城門落下身形,隨意地跟在兩個正在交談的虛仙后面,緩緩向前走去。
“馗十三,聽說了嗎?玄心宗要招收弟子了。咱們去碰碰運氣吧。”右邊那個容顏俊美的年輕虛仙輕聲說道。
方面大耳的馗十三扭頭道:“孜榮兄弟,我不知道你的信心從哪來。我是肯定選不上的。你當玄心宗是小門小戶啊,那可是何童天最大宗門,純粹的仙王級宗門。你想進就進?”
“嗯,說得也是。即便選上了,進去也不是什麼好事。從此就再也不能自由自在了。要不咱倆去玉鼎商會碰碰運氣吧?聽說那裡需要三名煉丹師!”
“孜榮兄弟,玉鼎會的勢力遍佈十幾個天域,可比玄心宗還難進啊,咱倆這一級都勉強的仙丹師,去了也是給別人墊底。玉鼎會就缺我們兩個嗎?”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還進城幹嘛,繼續去採集仙靈草好了。”
“那好吧,我們去玉鼎會看看。”馗十三無奈地說道。
說話間,孜榮交了十個仙晶,兩人走入城去。金雨跟在後面,也交了五個仙晶,然後遠遠地跟着馗十三和孜榮兩人。他打算也去玉鼎會看看。讓他心動的不是去給人煉丹,而是玉鼎會的勢力遍佈十幾個天域。
那豈不是說,他有機會離開何童天?
如果能離開何童天,那當然是最好的。省卻了沒完沒了地被鬼冥宗惦記,他還打不過他們。
馗十三和孜榮顯然對黃角仙城很熟,快速走了一炷香的工夫,便來到一座巨大的百丈商樓前,宮殿似的白玉大門,在門楣上方還架着一塊牌匾,寫着四個大字——玉鼎商會。
金雨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對玉鼎會的實力,又高估了許多。因爲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商樓是一個宮殿法寶,而且等級很高,估計沒有仙王修爲,是不可能將這商樓毀掉。
馗十三和孜榮走向門口的侍者,侍者打量了兩人一眼,沒有主動招呼的意思,這地方不招待窮人,或者簡單的說,不招待虛仙。
“道友請了,”馗十三客氣地拱手道,“我們是來應聘仙丹師的,請問應該找誰?”
侍者稍微正視了一下二人,似乎重新打量了一下,纔不情願地說道:“直接上三樓即可。”
兩人立刻道謝,便快速走了進去。
金雨雖然遠遠地跟着,卻早已經聽得輕輕楚楚。他直接邁進了商樓,看了也不看那侍者,便準備向三樓走去。
侍者卻被金雨的無視弄得有些光火,他可以當虛仙不存在而拒絕招待,但虛仙卻不能當他這個侍者不存在。因爲玉鼎會的侍者,最低修爲都是天仙。
“站住!”侍者毫不猶豫地低喝一聲。聲音中帶着出離的憤怒。
金雨愕然,回頭問道:“你在叫我?”
侍者昂着下巴問道:“難道我在叫鬼魂嗎?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趕緊走吧!”
金雨頓時來了興趣,他立刻運足了仙元,以確保整個商樓都能震耳欲聾的聲音問道:“爲什麼我不能來?爲什麼我不能進來?爲什麼不讓我進來?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進來買東西?你一個侍者也敢把客人往外趕?你是玉鼎會的太上長老嗎?玉鼎會的會長是你兒子嗎?誰你給你這麼大的權利?”
這侍者已經目光呆滯,臉色蒼白,身體不停地發抖。他往外趕虛仙,只是他自己的主意。虛仙也確實買不起這裡的東西。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人敢反抗。卻沒想到,今天碰上了這貨,硬是吼得整個玉鼎會的客人都知道了,自己這麻煩惹大了。
就在金雨說話的工夫,這大堂中的客人都圍了過來,他們聽說玉鼎會向外趕客人,都有些奇怪,想過來看看熱鬧。這些人修爲最低都是天仙,最高甚至還有一個大羅仙,就是沒有虛仙。
“玉鼎會竟然向外趕客人?真是不可思議!”
“店大欺客啊,哪都一樣。”
“是啊。玉鼎會這麼做有些過分了。”
一時間議論紛紛,竟然都向着金雨,指責玉鼎會的不是。那侍者滿臉乞求地望着一個剛走過來的玄仙執事,好像在訴說着委屈。
“咳咳。”那玄仙執事清了清嗓子,才一臉笑容地對金雨說道:“本人宮背圖,是這裡的執事。對剛纔發生的事情,我感到萬分抱歉。但我必須解釋一下,我們這位侍者,從來不會無故向外趕任何一個客人。只要是誠心到我們這買東西的,絕不會受到這種對待。當然,那種別有用心,專門過來搗亂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