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身後那位臉龐被黑氣籠罩的長老一抱拳,似是有意要氣一氣那荒振天一般,他目光看向上方的荒振天,肅然開口。
“江海道友,此事我定會帶領諸弟子代你辦好!若是辦不好,我定要去刨了他的祖墳!”
接着,他又轉過身,面向身前的四百多弟子,他突然仰天大吼,似生怕荒振天聽不到一般。
“黑榕宗弟子聽令!大家隨我一起去搶光他天擎宗,毀了他天擎宗,誰搶得最多,或者毀得最多,重重有賞!”說着,他當先一步踏出。
諸弟子一路跟隨時,齊齊大吼一聲:“衝啊……”
江海聽見後面的聲音與動靜,他臉上露出一抹開懷的微笑,只不過,這笑容配合着他那臉龐上的鮮血,顯得有些詭異。
他的心中此刻感慨萬千,沒有因殺人過多,從而產生絲毫的愧疚感,在他看來,自己所殺之人,是當殺之人,何來愧疚之心?
他自問,殺的問心無愧,當初天擎宗逼得他差點死亡時,心中可存有愧疚之感?他沒有去想太多,他面帶笑容時,以一種欣賞的心態看向那空中,正與愧黑榕戰鬥的荒振天。
此刻的荒振天,披頭散髮,衣服破爛,手中天擎劍光芒暗淡,渾身有多處傷勢正在流血,樣子頗爲狼狽。
他聽着那黑榕宗長老的話語,看着下方那不斷倒塌的樓閣房屋,他眼中的血絲更多,他的身子,隱隱在顫抖。
至於愧黑榕,她一身的黑長裙有些不整,頭髮很是散亂,手中扇子上粉***,似是失去了活力,她的身上也是掛了幾處彩。
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一絲淡淡的微笑,替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是驚心動魄的殺機,她跟此刻的荒振天比起來,要好了太多太多。
荒振天神色猙獰,猙獰中帶着怨毒,他沙啞着聲音,淒厲開口。
“愧黑榕!你如今帶領黑榕宗將我的根基給毀了,此戰你若敗了,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親眼看着自己的宗門被滅,那種彷徨無助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滋味!
等你宗門被滅,我會去世俗界,專門爲你找千來個又老又醜的乞丐,讓成羣成羣的老乞丐將你給輪了!到時……”
“聒噪!”愧黑榕眉頭皺起,冷聲開口,她實在是沒有耐心聽下去了,乾脆而果斷的打斷了。
接着,愧黑榕左手擡起虛空一抓,這一抓之下,烏芒散出時,一把劍的虛影迅速凝聚,轉眼便化作了一把漆黑怪劍,她左手拿着劍向着荒振天虛空一拋。
在拋出的同時,她左手飛快掐訣,口中唸唸有詞:“自古容樹本翠綠,蒼天有愧化黑榕!”
其後,她左手狠狠的向着荒振天一指按去,在按出這一指後,那把怪劍,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化作了一把五十丈之大的怪劍,那怪劍一出,幽芒閃現,嘶鳴聲傳出時,對着荒振天,狠狠的一劍刺去!
緊接着,她右手緊緊握着的扇子,徒然用力一扇!扇出時,她嬌喝一聲:“粉蝶扇,粉染花叢!”
話語一出,她手中的扇子粉芒暴漲時,扇子迅速的膨脹了起來,瞬間化作了一把二十丈之大的粉色扇子,這扇子剛一出現,便對着荒振天狠狠一扇!
這一扇之下,成片成片的粉色蝶翼,爭先恐後的飛揚而出,在下方的江海看到這一幕,眼睛瞳孔縮起,他看見,愧黑榕所在的天空百丈內,竟成爲了粉色的。
這使得江海心神震撼的同時,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天空,那粉色蝶翼一出,並沒有化作颶風,而是一如既往的奔向荒振天。
而在下方看着的江海,他看到的又不一樣,他看到,愧黑榕身邊百丈範圍內的粉色之芒,竟齊齊速度飛快地奔向了荒振天。
而此刻,愧黑榕的怪劍,帶着凌厲的殺機,剎那便是臨近了荒振天!
這一切說起來長,其實也不過是兩息時間的事。
荒振天神色猙獰間,嘴角處露出獰笑,他左手擡起,迅速掐訣時,目露果斷,猛地對着自己的眉心一指,這一指指出,他手指大量綠芒涌入眉心。
一指落下,他背後的頭髮,竟有小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爲了灰色,他指完這一指,看着迎面而來的怪劍,似有些不放心,他目露瘋狂,竟再次擡起左手,再次對着自己的眉心連指三下!
這一連三下,他的頭髮,竟在眨眼間,全部變成了灰色的,他的臉頰,他的皮膚,他的一切,竟直接蒼老了起來。
此刻看去,荒振天竟成爲了一位乾瘦如柴的老頭,在他成爲老頭的同時,一股比之愧黑榕還要強悍不少的氣息,自他體內爆發了出來!
他眼中精光一閃,在怪劍迎面刺來的剎那,他雙手緊握天擎劍,口中唸唸有詞,“天擎三式始,天斬崩!”
他沒有掐訣,而是直接一劍,狠狠的向着那怪劍斬下,在斬下的同時,那天擎劍竟化作了百丈大小,威力更大時,直接一斬而下!
在那天擎劍斬下的瞬間,愧黑榕嘴角處露出一抹微笑,她輕聲開口,“爆!”
“爆”字一出口,那刺向荒振天的怪劍,也就是“轟隆”一聲音巨響,那怪劍,竟就這麼非常直接的爆炸了開來。
怪劍爆開,頓時,那天擎劍首當其衝,直接被爆回了原型,天擎劍黯淡無光,那爆開的怪劍,還沒有結束,竟化作了一股百丈的黑色巨大沖擊力,衝向八方,一陣陣的狂暴氣息,緩緩的自其內擴散而出。
那衝擊力剛一擴散,頓時荒振天臉色大變,他身子猛地倒退而出,雖說倒退的快,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聽轟隆之聲迴盪時,荒振天一連吐出三口鮮血。
在那黑氣的衝擊力下,他被黑氣震得吐了三口鮮血後,黑氣似是不願就此放過他,那衝擊力在面臨消散之時,再次爆發出了一股更強的衝擊力!
在咔咔聲下,荒振天的臉色蒼白時,他的骨頭,竟根根斷裂,這就使得他,再次噴出了兩口鮮血。
再看之時,他已倒退出了數百丈,此刻,他的胸口凹陷一些,神色更是萎靡了不少,但他眼中的殺機,依舊沒有減少半點,反而更盛。
他身子顫抖的踏立在虛空,雙眼血紅,他明白了,自己又被算計了,愧黑榕的一劍,看似是一劍刺來,實則不然。
明白了這一點的他,鬱悶中,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氣煞我也!”
當他吐出這口鮮血後,愧黑榕所扇出的那片蝶翼,悄然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