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蠻絀要求

左清看了迷離半晌,忽道:“那你可否爲我解釋一個問題。”

迷離道:“當然,無論你問什麼問題,我都可以解答。”

左清微微一愣,不知道這傀儡爲何這樣好說話,不過還是問道:“這裡不是殺陣中的險地嗎?可是,可是爲什麼我進來半晌了,卻沒有遇到任何兇險呢?”

迷離笑了一下道:“因爲積存的威能快用完了。”

“用完了?”左清一聽更是驚訝。

迷離道:“不錯!東華仙人隕落以後,這迷離古鏡已經成了無主之物,無人注入真元,自然也就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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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插口道:“那剛纔的幻陣殺陣是怎麼一回事?”

迷離道:“你聽我說完嘛!是這樣,因爲當年那尊魔不能被完全消滅,所以東華仙人就將迷離古鏡留在了這白雲谷中,他在這白雲谷中發現一處寶地,可以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並以此來激發迷離古鏡,於是他就將迷離古鏡安放在那裡,並且佈下了一個小小的聚能陣,可以將收集到的威能儲存起來。還造了我來主持這裡的事情。不過,這些年來,經常有人進來,迷離古鏡還要佈下陣法,封鎖着白雲谷。所以也沒有攢下多少來。今天,你們一下來了這麼多人,爲了佈下困住你們的陣法,現在積存的威能基本已經消耗殆盡,只能維持這小小的幻陣了。”

左清這才恍然大悟,心中一動,也不知是悲是喜。

迷離繼道:“要不你以爲這險地就是現在這樣,若是威能足夠,這裡早就是地風水火遍佈了,你逃都沒有地方逃去。”

“這麼說,那我豈不是可以隨時得到迷離古鏡了。”左清道。

迷離又笑笑,道:“你問了我不少了,我是否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禮尚往來,左清自然不好拒絕,當下點了點頭。

迷離道:“剛纔你爲什麼讓他們逃走,卻將自身置於險地之中呢?”

左清想了想,道:“做了就是做了,我倒沒有想過是爲什麼。你要非要知道的話,我想,大約是一種責任吧!”

迷離道:“責任,什麼意思?東華仙人沒給我留下這個詞語。”

左清也懶得給他詳細從字面上解釋,道:“曾經有很厲害的修者在背後偷襲我,那時有一個朋友負責保護我的後面,以他的實力,接下那一擊幾乎必死。可他還是替我擋了那一擊。這就是在盡他的責任,再比如今天,這些人中,我對陣法的造詣最高,所以我就有責任盡我能力救他們。如此而已。你明白了嗎?”

迷離聳聳肩道:“不明白,東華仙人曾經留下了幾個答案,可是你說的這裡根本沒有。不過那也沒有關係了。反正你已經通過了東華仙人留下的考驗,迷離古鏡就是你的了。”

“什麼?”左清心頭猛地一顫,“什麼考驗。”

迷離道:“昔日東華仙人曾說過,這迷離古鏡就留給後世有緣人,不過得到他的人要滿足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德才兼備。所謂‘才’就是陣法上的造詣,因爲若是對陣法一點不懂,根本無法催動迷離古鏡。不過這一點,你在第一次破去幻陣時,就已經算是合格了。而更重要的還是‘德’,只有在幻陣殺陣之中,還能夠與夥伴守望相顧,不離不棄,甚至肯犧牲自己來救助別人的,纔可以是迷離古鏡的主人。說實話,這些年來,這白雲谷中也進來過不少人,陣法上造詣頗深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在後一點上,嘿嘿!”迷離撇了撇嘴,意思不言自明。

左清這才完全相信眼前這傀儡所言,一時驚喜交加。沒想到此前如此辛苦而不得的迷離古鏡,現在居然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剛纔出去那些人呢?他們現在可好,是否安全?”左清忽問道。

“那我可不知道,他們正在和人說話,要說那人,可老厲害了,我都不敢發動幻陣來對付他。”

“爲什麼?”左清驚道。

“因爲沒有用處,那人舉手間就可以將這幻陣殺陣破去。”

“怎麼。他的陣法這麼厲害?”

“我不是說陣法,而是那人修爲太高,比你們中最厲害的那紫衣女子還要厲害。我催動幻陣殺陣來困住你們已經勉強。剩下的那點威能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

左清眉頭一皺,修爲比黛煙兒還要厲害的,這世上屈指可數。那這人是誰?

“你快送我過去。”左清急道。

迷離道:“這個自然可以,可是,我得提醒你主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很危險。”

左清急道:“別管危險不危險了,快送我過去。”

迷離點點頭。

一道精光一閃,陣中瞬間變得雪亮,待左清睜開眼睛,已經來到一處山巔的空地。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道通往下方,正是迷離境。

“左清,你出來了!”慕恩紅喜道。

左清微微點頭,眼睛卻嚮慕恩紅等人的對面看去。那裡站着一個俊美得讓人感到妖異的白衣青年。

他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看起來年紀都不大,相貌卻都有些特別。那男子身材瘦高,一頭金髮,細目,鷹鉤鼻子。那女子容貌甚美,體態微顯豐腴,不過顯露在外的皮膚卻隱隱透出一種奇異的紅色。

“你是誰?”左清衝那白衣青年問道。

“他說他叫虎癡!”師穎在一旁道。

“什麼?妖神!”左清差點沒有驚叫出來,七組作爲風雲的高級組,自然知道關於夏族掌握的妖族的秘密。

那白衣青年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是我。我正在和他們討論,是他們跪地向我求饒呢?還是讓我動手殺了他們。”虎癡的話語輕鬆隨意之極,彷彿正在談論一件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左清剛要說話,黛煙兒道:“左清,你來的正是時候,你我聯手,應該還有點勝機。”

虎癡微微搖頭笑道:“呵呵!到底是年輕人,總是充滿幻想!”

黛煙兒也冷笑一聲,“總之,你想不付出點代價,就取走迷離古鏡,那卻是妄想。”

左清這才注意到,在衆人旁邊的懸崖峭壁之上,有一處凹陷。上面放着一面造型非常古樸的鏡子,有三尺寬,從表面看,居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心知這必是衆人來此的目的——迷離古鏡。

虎癡微微搖頭,“代價,呵呵!真是可笑,不過你們倒是不錯的陪練。”

黛煙兒秀眉微蹙,“陪練?啊——”忽發出一聲驚呼。衆人轉頭看去,只見蠻絀的雙手已經扣住黛煙兒的雙臂。

要想與虎癡抗衡,左清這邊勢必要左清、蠻絀、黛煙兒三人聯手,纔有一點可能。所以當蠻絀湊到黛煙兒身旁時,大家並沒有在意,萬萬想不到蠻絀竟會在這個時候猝起發難。

黛煙兒的實力主要在五色綾這件法寶之上,此刻雙臂被蠻絀制住,只要蠻絀願意,隨時都可以將她的雙臂折斷。頓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黛煙兒冷冷地看了蠻絀一眼,道:“怎麼?莫非你與虎癡早有勾結。”

蠻絀冷笑一聲,“當然不是,事實上到昨天爲止,我還在一心爲你賣命。”

黛煙兒道:“那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蠻絀哼了一聲,“已囚打開了那個逃生的通道,你既然不願意出去,爲什麼不讓給我?”

黛煙兒道:“你還用我讓嗎?當時你偷偷地湊過來,不就是準備突然衝出去嗎?”

蠻絀道:“所以你就把怳威弄出去,對嗎?”

黛煙兒想了一會,才道:“之前你本沒有出什麼力,而怳威和已囚都受了重傷,已囚精通陣法,不能離開,所以我才讓怳威出去。”

蠻絀道:“算了,我不想聽你解釋,也沒有什麼用。我追隨你五年了,你知道我的心意,可是經此一役,我勢必要離開你們了。”

黛煙兒道:“那倒未必,我們還可以是朋友的。”

蠻絀冷笑道:“憑良心說,若不是現在的這個情況,你會說這樣的話嗎?”

黛煙頓了一下,半晌無語。

虎癡在一旁忽道:“哈哈,有意思,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蠻絀看了虎癡一眼,道:“若我們三人聯手,你縱然能勝,想來也不會輕鬆,現在我替你解決了問題,我只希望你能把我手中的這個女人賞賜給我,我追隨了她這麼久,既然得不到她的心,怎麼也得享用她一次,是不是?”

衆人聞言,不由一起愣住。虎癡看了蠻絀半晌,忽仰面發出一陣狂笑,聲震雲霄。

虎癡身旁的那高瘦男子忽道:“義父,這就是仙族的後裔人族嗎?他們爲什麼會這樣。”

那皮膚髮紅的女子也道:“不錯,義父,我也不喜歡這個人。”

虎癡止住笑聲,冷笑道:“哼哼,當年仙族說我們妖族殘忍,所以對我們大加屠戮,殊不知,人族中有些人卻如此不堪,真不知當年七大仙宮的巨頭,聽到這樣的話,會是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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