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夥?這小子給九爺我提鞋都不配,都給我帶回去。”老九說道。幾名流寇押着林昊走了過去。
玄月琳微微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目光的冷絕漸漸淡去,看來是自己誤會他了,不由投去略帶歉意的目光。
林昊報以淡淡一笑,並沒有太過在意此事,他現在關心的是其他東西。
兩道目光對視了片刻,玄月琳也不知是愧疚,還是羞澀,臉頰不由浮起一抹誘人的紅暈。
這一切,余姓男子都看在眼中,眸子中透出一絲森冷的殺意。
至於落入流寇手裡,他卻是不擔心會有性命之憂,畢竟他可是雪壇大長老的嫡孫,身份與一般弟子不一樣,大不了到時候跟流寇道出自己的身份,讓雪壇花點代價來換他回去就行了。
在流寇等人的押送下,一行人朝着北面進發。
一路上,流寇們的目光不時的掃視着玄月琳,不過他們只是盯着而已,卻沒敢動手,這羣流寇的紀律性還是挺強的,能夠震住這些彪悍的流寇,這羣流寇的所謂大哥,應該也是個手段狠辣之人。
天石寨!
是流寇們盤踞之地,位於兩座山澗之間,外面的路口就夾在兩座山中央,周邊長滿了蒼翠的草木,路過者若是不注意的話,還真很難發現這個路口,沿着一線天前行了大約五里,來到了一座石寨中。
這座石寨似乎是剛建成不久,除去十幾間簡陋的房舍外,再無其他東西,剛一踏入此地,林昊就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不是野獸的血,而是人血,敏銳的五感很快察覺到了血腥味的來源。
在石寨後方一里處。
兩名流寇正在挖掘着一個坑,而坑的旁邊,擺放着三十餘具屍體,有老有小,其中還有不少婦人,死狀極慘,無一不是被剝光之後受辱而死,還有兩名三四歲的孩童,被敲破了腦袋。
“這羣畜生……”
林昊的心冰寒至極,森然的殺意在體內流轉不停,雖然他也殺了不少人,但那些無一不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修煉者,而那些人本來就是手染無辜鮮血之輩,算是死有餘辜。
而這些流寇,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擁有強大的實力,竟連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和小孩都不放過,不過,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因爲還少了一個人,流寇中的大哥還沒回來。
天石寨的流寇們紛紛從房內走了出來。
“九哥,六哥。”
“嘿嘿,雪壇的弟子?”
“這次收穫不小啊。”
流寇們紛紛笑着打招呼,當看到位於人羣中的玄月琳,眼睛都禁不住一陣赤紅,有的呼吸更是急促無比,那副模樣就差沒撲上來了。
玄月琳本身就很漂亮,加上在雪壇中修煉多年,身上多了一股普通女子沒有的清靈氣質,這種氣質對於刀頭舔血的流寇們來說,無疑是最致命的,普通女子他們早就玩膩了,還沒嘗試過高高在上的雪壇女弟子呢。
“不用看了,這女人大哥已經要了。”老九擺了擺手。
“大哥要了……”
“我們沒戲了。”
流寇們頓時面露無奈,眼神中更是透出深深的敬畏和忌憚,就連言語中的調戲也止了下來。
“這個小子挺白嫩的,有沒有人要?”其中一名面相粗狂的流寇,目光一轉不轉的盯着余姓男子,眼神火辣辣的,就差沒急着上前,很明顯,這是一個有着特殊嗜好的流寇。
余姓男子臉色一白,常年流連花叢的他如何不知道,有一些傢伙嗜好男風,眼看這名流寇走來,他喝道:“你們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雪壇大長老的嫡孫余天慶。”
就要上前的流寇止住了腳步,老六和老九頓時面露凝重。
雪壇大長老是誰?
在冰雪城內,可是被稱之爲五嶽門老祖之下的三大強者,實力深不可測,據說可能早已成爲靈聖境界的絕頂高手,雖然流寇們狂妄,但也知道此刻招惹一位靈聖境界的絕頂高手,並不是什麼好事。
“你是雪壇大長老的嫡孫,有什麼證據?”老六走上前。
“這是我爺爺給的玉牌,上面有他親筆書寫的贈字。”余姓男子昂起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牌,遞而來上去,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旁側的林昊一眼。
“二哥,你來看看。”
“給我吧。”
人羣中走出一名儒雅打扮的中年男子,此人面色沉穩,旁側的流寇望向他的目光都帶着尊敬之色,顯然這位老二在流寇中的地位並不低,只是令林昊奇怪的是,這名中年男子實力竟只有九階而已,還比不上老六等人。
端詳了一會兒玉牌後,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道:“沒錯,這確實是雪壇餘大長老的字跡。”
“二哥,那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這小子。”
“讓我來吧。”
中年男子走上前,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餘大長老的後人,失敬了,方纔兄弟們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算了,此事就算是個誤會。”
“在下正好有一事,請餘少主移步相商。”中年男子指了指遠處的屋子。
“好!”
余天慶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隨後!
林昊還有玄月琳,以及兩名男弟子被帶到了另一間屋子內,直接被關押了起來,房間內有些潮溼,還散發着一股濃濃的黴味。
“師妹,別擔心。”
“對!餘師兄可是餘大長老的最疼愛的嫡孫,有餘師兄在,這羣流寇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
兩名男弟子安慰着玄月琳。
玄月琳臉色纔好轉了一些,不過擔憂之色卻沒落下多少,此地可是流寇的駐地,多待片刻,就會多一份兇險,男子也就罷了,大不了一死,而身爲女子的她,很清楚可能會面露什麼樣的慘狀。
“小子,你給我滾過來。”一名男弟子目光惡狠狠的瞪着林昊。
“你在叫我?”林昊眉頭一皺。
“都差點忘了,你之前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身後做什麼?”另一名男弟子也轉過頭,面露不善。
“兩位師兄……”玄月琳趕緊擋在前方。
“師妹!你讓開。”
“如果不是這小子鬼鬼祟祟跟着我們,我們怎麼會被流寇發現,說不定他就是流寇的奸細,潛到我們身邊,就是想打探我們雪壇的機密。”
“我早就看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兩名男弟子一邊說,一邊緊步相逼,眼神透出狠辣,顯然是在流寇上吃了虧,打算找個傢伙來出氣,而在場唯一能夠出氣的也就只有林昊了。
玄月琳咬了咬下脣,目光也透出一絲狐疑。
“差不多也該來了。”林昊莫名的說出這一句話,緩緩站了起來。
咣!
門猛然被推開了。
兩名流寇大步走進來,掃了一眼玄月琳等人,嚇得兩名男弟子朝後縮了縮,最後目光放在了林昊身上。
“就是他!”
“小子!給大爺滾出來。”兩名流寇拽住林昊的肩膀,推搡着朝外走去,門再度關了起來。
玄月琳嚇得俏臉泛白。
兩名男弟子也是好大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此刻他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渾身更是已被冷汗浸透。
房屋外!
余天慶正站在遠處,與之前那個中年男子等人在一起,見到林昊被押送出來,他的神情上充滿了戲謔和得意。
“餘少主,人帶來了,你想怎麼處理?”中年男子緩聲問道。
“先挑斷他全身經脈,撥了他的皮,然後抽出所有骨頭,再灑上粗鹽,讓他慢慢痛死……”余天慶面露猙獰的說道。此刻的他神色上滿是報復的快意,相比起直接殺死眼前這個小子,他更想先折磨一頓。
“好!”中年男子示意了一下旁側的流寇。
那名早已準備就緒的流寇,取出了鋒利的剃刀,這是用來挑經脈和剝皮用的,他緩緩走了過去,嘴裡不時發出嘿嘿的冷笑。
“原來還有這種折磨人的方法,我倒是學會了,可以試一試。”林昊淡淡的說道。身軀猛然一震,如萬古洪鐘的巨響從他體內爆發出來,氣血像是翻天巨龍般,源源不絕。
咔嚓咔嚓……
兩名壓着林昊的流寇慘叫的飛射而出,將兩塊巨巖砸得碎裂開來,而他們的雙手早已被震斷了,骨頭如刺一樣穿透而出,鮮血橫流。
雖然只能發揮出靈師境界以下的威能,但林昊卻具有太古天魔軀,而且本身又早已達到了靈聖境界,以高境界發揮出低威能,再加上九死仙術第一死帶來的脫胎變化。
縱使是靈師境界,也難以阻擋得了。
淡淡的金黑色神芒流轉,雙足踏下,令地面微微晃動了起來,古銅色的皮膚上瑩華繚繞,肉眼難見的絲絲神秘道紋油然而生,林昊身上如淵如龍的氣勢,蓋壓了周邊二十丈。
余天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中年男子眼眸中透出詫異之色,其餘的流寇們更是面露吃驚。
“殺了他!”中年男子倒是果決。
“敢傷我們兄弟,將這小子的手腳給剁了。”
“宰了他!”
流寇們取出身上的兵器,殺了過去。
嗷!
震天龍吟從林昊體內爆發而出,雙拳如重器,嗙嗙,百鍊鋼製成的兵器,如同乾枯的樹枝一樣,被紛紛震碎,衝上去的流寇,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轟裂了,炸開的血肉濺了一地。
短短三個呼吸的時間,衝上來的十餘名流寇,全部化爲了碎末。
余天慶的臉色唰的一白,中年男子冷靜的眼神中透出驚懼之色,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子,竟會如此兇悍,更可怕的是,此人從頭到尾都沒眨過眼,殺人就像是殺畜生一樣。
咚!咚!
林昊邁出兩步,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名曠世殺神一般。
余天慶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如紙,趕緊朝後挪了兩下,嘴裡嘟噥道:“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你,求求你……”現在的他哪還有之前的傲色。
“我是雪壇大長老唯一的嫡孫,你不能殺我,你要什麼,我馬上通知爺爺,讓他給你送過來。”余天慶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說道:“玄月琳,對,她是你的了,只要你放過我,你想怎麼玩她都行。”
“玩她?”
林昊笑了,但是眼中的殺意卻更濃烈,這個人簡直就是個人渣,他將玄月琳當成了什麼?買賣的物品不成?依靠強權,將他人當成自己的東西來買賣,簡直就是敗類。
沒有多餘廢話,一拳砸了下去,余天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頓時被轟成了碎片。
“這位兄弟,若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滿足你。”中年男子倒是個人物,始終保持着鎮定。
“你是想拖延時間?”林昊凝視着中年男子。
嗖……
一股強大的靈識突然籠罩而下,與此同時高空中飛掠下一道身影,速度如流星一般,掀起的氣流,塵土激揚而起,將周邊的樹木颳得紛紛倒塌,一些岩石當場被吹飛,一名充滿了匪氣的粗狂男子懸飛在兩丈高處。
“大哥……”中年男子目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