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巨大的劍傘快速的縮小,密密麻麻的青色氣劍如蝗蟲如暴雨一般瘋狂的射向戒色所佈的佛門神通羅漢金身不滅法相防禦圈。
只聽到嗖嗖嗖、啪啪啪的聲音,在山谷上方震耳欲聾,連綿不絕。
面對着幾乎是無窮無盡的氣劍攻擊,籠罩在戒色身體四周的佛門金光,越發的蒸騰,看似下一刻就會被無盡的氣劍攻破,但始終沒有潰散。
道家門派多是修身養性,感悟自然造化,以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佛門則不同,他們注重的是修心,心智堅韌,注重防禦。
數百年前,一代劍聖雲崖子,嘔血三升,都沒有破掉菩提山積香庵住持玄空神尼所佈的佛門金身,足見佛門道法在防禦這一塊絕對是獨步天下。
戒色的修爲,自然遠遠沒有達到當年玄空神尼的境界,所佈的也不是最強大的佛門金身,而是他的師父空悟大師,百年前參悟出來的羅漢法相,分爲降龍、伏虎、靜坐、笑獅、託塔、氣象六種羅漢金身不滅法相。
這六種羅漢法相,防禦力遠遠不如佛祖金身法相,但施展起來也不需要第八層靈寂境界的道行,只需要第七層出竅境界的修爲,甚至是第六層元神境界的修爲,就能催動施展。
可以說,羅漢法相是佛祖金身法相的縮小版。
此刻戒色催動的,正是靜坐羅漢不滅法相。
面對着葉小川的狂轟濫炸,他靜坐虛空,佛光包裹,一動也不動,任憑葉小川如何攻擊,穩如泰山。
天鳳洞府的洞口,觀戰的百里鳶與楊靈兒都眉頭一皺。她們二人驚訝的不是佛門的羅漢法相的防禦力有多恐怖,她們有法子在很短的時間裡破掉戒色的羅漢發現。
她們吃驚的是漫天的劍雨。
楊靈兒道:“這是蒼雲門神劍八式中的第七式萬劍式,這傢伙進步的怎麼這麼快,一個月前,他最多隻能同時凝聚控制大約三千多柄氣劍,這才一個月而已,怎麼忽然就能凝結這麼多氣劍了?”
百里鳶表情有些古怪,道:“他突破了。”
楊靈兒一愣,道:“什麼?”
百里鳶淡淡的道:“他的修爲已經步入了第七層出竅境界,這是實打實的修爲,不是依靠他手中的那柄靈力充沛的無鋒劍。”
楊靈兒不說話了,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在天空上手舞足蹈正在催動劍陣攻擊羅漢法相的葉小川,也不知道她此刻心中在想着什麼。
葉小川有些鬱悶了,對面的戒色就像是一顆銅豌豆,砸不扁,揉不爛,無論自己釋放多少氣劍,都會被那一道佛門金光擋住,着實令人氣惱。
不氣惱不行呀,正如百里鳶猜測的那樣,葉小川這段時間暗自修習人間古老相傳的經典天書第四卷幽冥篇,專修修煉元神魂魄,終於在三天前,元神發生質變,突破桎梏瓶頸,終於邁入了修真者夢寐以求的第七層出竅境界。
閉關了三天,今天出關,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力量幾乎用之不盡,就找戒色切磋切磋。
因爲半個月前,他找戒色切磋,結果被自己這個小弟打的鼻青臉腫,太沒面子了,必須要找回面子才行。
本來以爲自己達到了第七層出竅境界,就能將戒色這個猥瑣的胖和尚踩在腳底。
結果很失望,自己竟然破不掉這小胖子佈置的一道防禦圈,真的太丟人了。
神劍八式第七式萬劍式,是自己除了北斗誅神之外,最強大招數之一了,乾坤一劍自從離開思過崖就沒修煉過,催動起來估計也破不開這防禦力恐怖的靜坐羅漢法相,所以葉小川很氣惱。
蒼穹上已經形成了第四個巨大的劍網了,葉小川一股腦的催動全部的氣劍射了過去,同樣還是沒有效果。
戒色看到葉小川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中開心極了。
乘着葉小川凝結第五個巨大劍網的時候,這小胖子遠遠的道:“怎麼樣,老大,小僧的防禦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吧。”
葉小川跳腳咒罵,道:“我不信打不破你這個烏龜殼。”
就在準備發動第五波攻擊的時候,忽然,腦海裡司徒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小子,你這麼無腦的攻擊,永遠別想破掉他的防禦結界,他所不佈置的不過是佛門的一種防禦結界而已,並不是很強,其實在第一波劍雨之下,你就能破掉的,只是你沒找到合適的方法。”
葉小川大喜,道:“快教我,我該有什麼方法破掉這個烏龜殼?”
司徒風道:“攻其一點,不及其餘。你控制的氣劍已經很多了,足足有五千多柄,而且單柄的力量都不弱,本該早就破掉他的結界,不過你攻擊的範圍太廣了,這種攻擊對他的結界根本沒有太大的傷害。你要記住,不論破什麼防禦結界,最忌諱的就是力量的分散,要全力進攻一個地方。”
葉小川的眼睛亮了起來,同時暗罵自己一聲好笨,簡直就是一頭蠢驢。
攻其一點不及其餘,在小時候師父就教過他,今日一心想要打敗戒色,慌了心智,竟然將師父所教的都忘記了。
他想通了這點,忽然朗聲大笑,囂張的道:“小胖子,你完蛋啦!”
戒色叫道:“老大,你就少說大話了,先破了我的靜坐羅漢金身不滅法相防禦圈再說吧!”
葉小川哈哈笑道:“我剛纔是讓着你,現在就讓你看看你老大的手段!”
說完,長劍一指,整個劍陣再次被催動。
不同的是,漫天的氣劍不再是雜亂無章的進攻羅漢法相,而是專門射在防禦結界了同一處地方。
一柄,兩柄,十柄,百柄……
當千柄氣劍全部轟擊在一個巴掌大的地方之時,原本牢不可破、穩若金湯的羅漢法相防禦圈,立刻出現了裂縫。
當不到兩千柄氣劍射出後,終於穿透了防禦圈。
隨着葉小川猥瑣的笑聲響起,在防禦圈崩潰的瞬間,密密麻麻的青色氣劍全部一股腦的射向了戒色。
戒色眼珠圓瞪,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他手掌一揚,手中的金色佛鉢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