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門外呼啦啦的走進來一大羣人,距離老遠就聽到大嗓門的趙無極喋喋不休的叫着什麼,好像是在爭辯,但大家似乎沒有放過他,尤其是顧盼兒,一直在取笑趙無極。
聲音太大了,葉小川與雲乞幽想不聽見都難,片刻之後葉小川搞明白了,好像是今晚在神女湖遊玩,這個傻大個趙無極,和顧盼兒的一個好友,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令人不恥的曖昧的事情。
仔細一聽,葉小川就知道那個女子是誰了,自己還認識,是紫薇派的那個叫做常小蠻的仙子,在蒼雲門的時候就見過。
顧盼兒道:“趙師兄,明天我可以再幫你約小蠻,你什麼態度啊。”
趙無極的性子和他的師父赤炎道人很不一樣,赤炎道人性格豪放,還有點猥瑣,在蒼雲門的和葉小川的師父醉道人素有蒼雲雙老賴之稱,也不知道欠了多少錢,就是不還,仗着一張老臉在蒼雲門混的人見人厭。
趙無極不同,他身材高大,就如一座小塔,看剛去剛猛異常,但臉皮子很薄,尤其是男女之事上面,一提他的臉都能紅到脖子。
被顧盼兒這一番取笑,趙無極臊的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也不知道該怎麼狡辯了。
顧盼兒步步緊逼,叫道:“趙師兄,你到底約不約啊?”
吵鬧聲在這個一個瞬間戛然而止。
院子裡就一間房間的燭火亮着,遠遠看去,那間房門還是打開着的,大家第一眼就看到房間裡葉小川與雲乞幽相對而坐,好像在吃飯。
這一個發現,讓所有人的嚇了一跳,尤其是寧香若,這裡她是最瞭解小師妹雲乞幽的,這個小師妹是什麼德性她能不清楚?
這深更半夜的和葉小川在房間一起吃飯?
她揉了揉眼睛,其他人也揉了揉眼睛,似乎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眼睛揉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看錯。於是所有的表情都變的非常的怪異,大氣也不敢喘,剛纔還亂糟糟的院子立刻靜的能聽到人的心跳。
寧香若吃驚之餘,就想起了數月前在蒼雲山腰石亭,她和師妹楊柳笛看到的那一幕,葉小川與雲乞幽一起跪在醉道人的面前,看樣子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
再聯想到在蒼雲山,小師妹將荷包與珠釵都送給了葉小川。
難道楊柳笛猜的是對的?難道小師妹與這個小色鬼真的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葉小川現在很無奈,雲乞幽也很無奈,被八個人伸着脖子往屋裡看,這飯還讓不讓人吃了?
於是,葉小川與旺財就被雲乞幽無情的給丟了出來,葉小川眼疾手快,在被趕出來前,將沒吃完的燒雞抓在手裡。
他站在雲乞幽的門前,對着衆人乾笑了幾聲,一手拎着燒雞,一手拎着旺財,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衆人面面相覷,良久無言。
顧盼兒不知道爲什麼原本很好的心情,立刻就愁雲黲淡萬里凝,一句話也沒說,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院子裡的氣氛陡然間尷尬了,衆人也沒心思取笑趙無極與常小蠻的事兒,紛紛打着招呼回屋。
寧香若想了想,還是走進了雲乞幽的房間,雲乞幽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一口饅頭一口菜,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寧香若關上門,猶豫了一下,道:“師妹,你沒事吧?”
雲乞幽倒是愣了一下,道:“我能有何事?”
寧香若看着桌子上一堆肉骨頭,顯然雲乞幽和葉小川吃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她道:“你怎麼會和葉小川那小子一起吃飯?”
她終究還是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出了內心中的疑惑。
雲乞幽不慢不緊的道:“我晚上剛到這裡,覺得有些餓,就讓弟子準備一些飯食,正好葉小川回來了,他也很餓,就一起吃了,有什麼不妥嗎?”
寧香若立刻被噎住了,這當然沒什麼不妥,同宗同脈的師姐弟,在一起吃飯很正常。
不正常是葉小川與雲乞幽。
這兩個人就像是兩個極端,應該不可能有交集的纔對。而且以雲乞幽的清冷性子,寧香若不相信她會和一個男弟子深更半夜在一張桌子吃飯。
葉小川沒有想到今晚和雲乞幽一起吃飯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他也吃的差不多了,回到房間就將半隻燒雞丟給了旺財,洗了把臉,然後又用銅盆裡的水洗了一下腳,然後就跳上牀去,盤膝而坐,回想着在神女湖畔與小池妹妹的那番對話。
翌日,一大清早就聽到院子裡有熟悉的聲音,好像是自己的小池妹妹。
葉小川打着哈欠推開門一看,還真是,不僅小池妹妹在,百里鳶與戒色這傢伙也在。
一看到小池,旺財嚇的頭頂上的鳥冠與渾身絨毛都豎了起來,一個勁的往葉小川的衣服裡鑽,這個小女孩太殘暴了,絕對不能讓她見到自己。
不過旺財還是失策了,它現在的身子已經比剛剛孵化那會胖了不止一泉,腦袋鑽進了葉小川的衣服裡,屁股上的絨毛還在外面。
小池哈哈大笑,伸手去抓旺財,葉小川趕緊閃身躲過,旺財沒準還真是一隻神鳥,他是親眼看到旺財孵化時不怕火焰的奇景的,打算今天找妖小夫前輩問問旺財的品種,要是就這麼被小池妹妹給玩死了,那可就遭了。
小池見小川哥哥不將旺財給自己玩,很是鬱悶,葉小川纔不會去管這個瘋丫頭會不會生氣,對百里與戒色道:“你們怎麼來了?”
百里鳶笑道:“我們可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旺財的。”
葉小川一怔,不明所以。
百里鳶道:“昨晚回去,小池妹妹和我師父與小夫前輩說了旺財的事兒,小夫前輩就打發我和小池妹妹過來將旺財帶回去給她瞧瞧,至於戒色,應該是一天沒吃肉了,想找你蹭吃的。”
戒色一臉莊重模樣,雙手合十,道:“百里施主又開小僧玩笑了,小僧乃是出家之人,怎麼會吃肉呢?”
葉小川很少見戒色這麼莊重,轉頭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寧香若等幾個弟子也都推開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