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每次雲乞幽快撐不住的時候,葉小川總能變戲法一般,變出極快新鮮的肉塊。
雖然不多,但足以維持雲乞幽的性命。
在進入沼澤的第九天,那頭受傷的地甲龍終於起身了,龐大的身軀搖晃着,抖掉了身上的淤泥,露出了暗黃色的鱗甲。
然後,它仰天嘶吼,吼聲宛如巨熊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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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前的晚上,葉小川與雲乞幽所聽到的那幾聲宛如熊的咆哮,果然是來自於它。
這一聲怒吼咆哮,聲音震耳欲聾,中氣十足,比起那天晚上的咆哮,要嘹亮渾厚許多,顯然這九天它在沼澤裡沒白待,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巨吼聲起,一股音波氣浪,迅速的擴散,水潭泛起大浪,周圍的瘴氣都被吹的向四周外圍擴散。
躺在沼澤淤泥裡的葉小川與雲乞幽二人,距離很近,而且耳膜都被震破了一般。
地甲龍在發出王者歸來的吼叫之後,看都沒看腳邊的這兩個瘦弱渺小的人類,甩着長長的大尾巴,一步一步的朝着岸邊走去。
很快,隆隆的腳步聲就漸漸的消失了。
這個時候,葉小川與雲乞幽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沒有任何的慶祝儀式,葉小川確定那頭地甲龍走遠之後,立刻艱難的從淤泥裡趴起來,抓着雲乞幽的手臂,將她順着淤泥往岸邊拖。
此刻的葉小川,經過九天的休養,背部的傷勢已經癒合大半,但他似乎還是異常的虛弱,臉色蒼白無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淤泥的緣故,他似乎變成了一瘸一拐的跛子。
雲乞幽太虛弱了,葉小川最近三天,每天給她餵食的肉並不多,只夠保證她不被餓死而已,此刻全身無力,根本就沒有力氣站起來自行走出沼澤。
葉小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雲乞幽將水潭沼澤裡拖出來。
用水潭裡的水,洗乾淨的了雲乞幽的臉頰。
這個時候,葉小川發現雲乞幽的臉頰額頭都非常的燙。
葉小川立刻找了一大片葉子,捧着水,給雲乞幽一點一點的喂下。
沼澤裡的淤泥能治療外傷,這沼澤上的水,也是有藥性的,葉小川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希望這裡的水,能讓雲乞幽的高燒退下去。
雲乞幽還很倔強,扭過頭,一臉的嫌棄,顯然她覺得這死澤裡的污水太髒了,寧死不喝。
葉小川爲了救她的命,哪裡會在乎她的意見?
手指捏在她的腮幫子上,輕輕一頂,就撬開了雲乞幽的嘴,強行給她餵了一些沼澤內的水。
喂完水後,忽然看到一條兩尺來長的毒蛇,從瘴氣裡鑽出,仰着蛇頭,對着葉小川吐着蛇信。
葉小川伸手一把就抓住了毒蛇的七寸,用牙咬破了毒蛇的皮膚,取出了蛇膽,仰脖吞下。
手邊也沒刀子,但他卻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暗黃色的殘破鱗甲,看樣子應該是那頭地甲龍身上脫落的。
碎裂的鱗甲有一面十分鋒利,葉小川就用鱗甲將蛇頭割掉,剝掉了蛇皮。
他知道蛇肉裡有很多寄生蟲,生吃蛇肉很容易感染寄生蟲,但他此刻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用鋒利的鱗甲,將被斬了頭,剝了皮,還在扭動的蛇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餵給雲乞幽吃。
一整條蛇,都被雲乞幽吃下了,只是她現在氣力消耗太大,吃的很慢,足足半個時辰才吃完。
吃完之後,雲乞幽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看到葉小川一瘸一拐模樣,她輕輕的道:“你……你的腿……腿怎麼了?”葉小川搖頭道:“沒什麼,就是在沼澤裡躺的時間太久,有點麻。地甲龍走了,這裡近期很安全,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還是先睡一會兒吧。你放心,我會守在你的身邊,我
不會離開你的。”
雲乞幽聽到葉小川的最後那句話,心中忽然沒由來的一暖。
她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在雲乞幽睡着之後,葉小川纔有時間處理自己的身體。
與此同時,西域,龍門。
龍門這地方每天都是新氣象,在這裡,已經聚集了超過十萬的百姓。
城裡根本不夠住的,南面的龍背山,一直被留下來的紅羽軍佔據着,從西域各地聚攏過來的百姓,都是在龍門古城的東面與北面駐紮下來。
他們這些人多是以家庭爲單位的塞外貧民,他們並不富裕,沒有足夠的糧草與牛羊,讓他們遷徙到黑水河,就想進入中土躲避。
但是趙子安爲了固守玉門關,已經玉門關已經徹底封死,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
所以,這些西域的百姓,都在龍門附近駐紮下來。
在這裡,有紅羽軍的粥場,自己也不至於餓死。
在距離龍門大約百十里的東北方向,兩股騎兵碰在了一起。
一股是草原上的九大狼騎,大約千人左右。
一股是天界戰士喬裝的西域騎兵,大約四百人。
這股草原狼騎,是數日前從陰山出發的,尋找離奇消失的那支萬人婦孺隊伍。
領頭竟然是葉小川認識多年的安達,完顏庫!
完顏庫和葉小川不是一般的熟悉,這幾年一直負責在玉門關一帶巡邏,由於他性格豪爽,又是好酒之人,當年第一次在龍門客棧與葉小川相見時,二人就成爲了好朋友。
雖然最近大半年,完顏庫因爲升官了,被調到了陰山,但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來到龍門找葉小川喝酒。
客棧後面羊圈裡的羊,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從通過完顏庫的關係,從草原牧民那裡弄來的。
完顏庫可不是普通的西域勇士,他當年跟隨着哲別南征天界強敵,在對天界暴風軍團的作戰中,表現的異常英勇。
戰後,他被冊封爲千戶長。現在已經是萬戶候了。
這一次哲別就是派遣他帶隊尋找消失的那支遷徙隊伍。
完顏庫將手下萬人,分成了幾十股,自己則帶着一千來人的親隨。
找了幾天也沒有那支遷徙婦孺的蹤跡,一看地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晃悠到了玉門關附近。
想着都到這裡了,怎麼也得去看看宗賜安達,順便給長風侄子帶幾隻羊過去。
於是就繞了兩百多裡的路,趕往了龍門。在距離龍門大約還有百里的地方,他遇到了一支身穿皮甲的西域騎兵,正在一處坡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