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臉色鐵青,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坐在他左右兩側最近的就是天問與左秋,見到拓跋羽瞬間變了臉色,二女忍不住側目看向了葉小川送來的那張拜帖。
看到上面的內容後,二女的神色也是一僵,表情忽然也變的十分的怪異。
一旁的莫林老人道:“代教主,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拓跋羽哼道:“你自己看吧!”
莫林老人起身,拿過拜帖。
一妙仙子,陳玄迦,萬毒子,鬼劍妖君,還有十多位魔教的大佬,也湊過去,觀看葉小川的拜帖。
下一刻,咒罵之聲就響徹聖殿。
不論是蒼雲門,還是玄天宗,亦或者是縹緲閣,今天早上開始,就散會了。
魔教好幾百大佬齊聚聖殿,之所以沒有離開,就是因爲他們知道葉小川今天晚上能到聖殿。
巴巴的等了一整天,葉小川忽然送來了一張拜帖,說先在幾百裡外的龜茲城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來聖殿。
這簡直是將各派宗主與幾百位前輩大佬當猴耍的啊。
“狂妄小兒!簡直無理!”
“他以爲他是誰啊,讓我等在此乾等一天!難道還想讓我等再在聖殿內侯他一晚上不成?”
“代教主,葉小川如此藐視聖教,藐視我等,絕不能容!”
聖殿內的魔教大佬們,也漸漸知道了拜帖上了內容,個個都是義憤填膺,憤怒至極!
看到這羣大佬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左秋與天問,忽然都生出了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萬毒子叫的最大聲,道:“葉小川黃口小兒,竟然如此作弄我們,此事絕對不能輕易寬恕。”
一個長老前輩道:“此刻聖殿附近有十多萬聖教弟子,葉小川此次不過率領百人前來,咱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在聖殿對葉小川發難?老夫覺得此事不妥,得從長計議,畢竟葉茶祖師的殘魂,極有可能在他的身體裡。”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咒罵聲立刻小了很多。
剛纔還擼着袖子,要將葉小川碎屍萬段的不少聖教大佬,都閉上了嘴,不露痕跡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葉茶的名氣太大了。
大到光聽他的名字,就足以震懾這羣魔教內的頂級大佬們。
鬼劍妖君咳嗽一聲,道:“聖殿內是咱們聖教最神聖的地方,絕對不能在這裡發生流血事件。
不過葉小川如此輕慢我們,我們也不必看重他,他不是明天早上過來嗎,那咱們就該幹嘛就幹嘛,讓左右二使與五位掌旗使明日接待他,就可以了。”
鬼劍妖君的話,立刻被無數大佬附和。
他們在此等候一天,是給葉小川臉面,結果葉小川不給他們臉面,擱誰誰受得了。
更何況,這些人可都是聖教內一等一的大佬啊。
他們現在都懶得搭理葉小川了,讓葉小川也嚐嚐遭冷落的滋味。
拓跋羽沙啞的道:“明天一早我們都得來此迎接葉小川。”
鬼劍妖君道:“爲何?代教主,這小子如此無禮,我們爲何還要給他臉呢?”
拓跋羽哼道:“你沒看見拜帖上的內容嗎?明天日出時分,葉小川貢獻九鼎之一的大雍鼎,在聖殿祭拜聖教的歷代祖師。
祭祀祖師,又是以大雍鼎爲祭祀禮器,如果我等明日缺席,合適嗎?”
衆人面面相覷。
咒罵聲很快又響起來了。
他們已經明白葉小川的詭計了。
用大雍鼎祭祀聖教祖師,逼迫明天一早各派系的宗主大佬,必須在聖殿恭迎他大駕光臨。
如果明天早上祭祀有人不到,肯定會背上一個欺師滅祖,不重師門的罵名。
最近兩三千年,魔教受到中土文化的影響,事事都學天朝上國的禮儀。
上次泰山二聖離世,遠在毒龍谷的拓跋羽,就曾經率領魔教高層,在毒龍谷內遙祭二聖,可見他們很重禮數。
如果是普通的祭祀活動,這些大佬缺席就也算了。
葉小川拜帖裡很明確的說,明天一早,要拿出人間失傳多年的九鼎之一的大雍鼎爲祭祀禮器,如此莊嚴恢弘的祭祀,誰又敢缺席呢?
葉小川用大雍鼎,堵住了所有人明天缺席的退路,其心之險惡,令人髮指!
陳玄迦道:“代教主,現在我們如果應對,您拿個主意。”
拓跋羽雖然心中憤怒至極,但他別無選擇。
緩緩的道:“咱們聖教之中,分小祭,中祭,大祭。葉小川既然拿出九鼎之一的大雍鼎爲祭祀禮器,那便是大祭。
大祭有大祭的章程,依禮由左右二使、五行旗掌旗使負責祭祀全過程。規矩不可破,禮儀更不可褻瀆,咱們只能按禮儀來。
明天天亮前,諸位在此集合,誰都別遲到,若是讓葉小川抓住什麼由頭,可別怪本座沒事先提醒。”
所有人心中雖然不甘,但也只能這樣了。
既然葉小川今晚不來了,這些大佬也就沒有繼續在此等下去的必要,三三兩兩的走出聖殿。
一邊走,還一邊痛罵葉小川是無恥之徒。
葉小川這一招,可算是將聖教內所有的門派與大多數散修大佬都給得罪了。
但他不在乎。
他就是要讓聖教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葉小川不是潛龍出淵,也不是飛龍在天。
而是王者歸來!
魔教與正道門派不一樣,魔教內追求的是力量。
葉小川必須要展現出強大的力量,震懾所有人,然後才能更輕易的收服這些人。
這是葉小川心魔的意思。
也是葉茶的意思。
對付魔教,沒人比葉茶更有經驗。
葉茶通過這一招,讓整個魔教的高層都知道,葉小川的手腕與魄力。
等聖殿內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拓跋羽也站了起來。
對左秋與天問道:“本座是如今聖教的代教主,明日上午的雍鼎大祭,由本座主持,兩位長使沒什麼意見吧?”
左秋開口道:“我們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這大雍鼎畢竟乃是葉宗主的,此事還要與葉宗主商量才行。”
天問點頭道:“葉茶祖師的殘魂,有可能在葉宗主的身體裡。若是葉茶祖師想要主持大祭,我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論資排輩,葉茶祖師乃是我聖教第三代教主啊。”
拓跋羽冷冷的道:“那就有勞二位長使,去找葉宗主商量,他們不是在龜茲城嗎,並不遠。”
拓跋羽拂袖而去,誰都能感受到他內心中的強行壓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