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聖君自從認了葉小川這個小師弟後,已經開始站隊了,去鬼玄宗當長老供奉,輔佐葉小川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他笑道:“長空兄,恭喜恭喜啊。葉公子那可是人中龍鳳,你算是攀上高枝了。”
長空怪眼一翻,道:“千夜,你這話老夫可就不愛聽了,葉公子是人中龍鳳,我閨女那也不差啊,與葉公子那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不少大佬都是微微點頭。
不論是模樣,還是地位,左秋都配的上葉小川,並不算是高攀,當然,也不算是下嫁。
追魂叟開口道:“長空老弟說的不錯,秋兒師侄和葉宗主確實是門當戶對,佳偶天成。
長空老弟啊,在場的可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老傢伙,活不了幾年了,你閨女與葉宗主的這杯喜酒,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啊?”
“就是,就是,咱們聖教高層多少年沒辦盛大婚禮啦,乘着如今各派各府的老傢伙都在,還是趕緊辦吧。”
“十年前葉宗主與雲乞幽訂婚儀式,宏大輝煌,被世人傳爲永遠的佳話。
秋兒師侄與葉宗主的婚禮,怎麼也得比當年的訂婚典禮要隆重吧。
擺個三千桌,連開十天流水席……”
一羣大佬在外面七嘴八舌的說着。
說什麼的都有。
有張羅擺酒席的,有向長空道喜的。
還是杜九娘比較靠譜,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生孩子秘籍,非要送給長空,讓長空轉交給左秋。
葉家八百年來都是一脈單傳,男丁不忘,杜九娘拍着有些下垂的胸脯保證,轉交的生孩子秘方絕對管用,三年內左秋的肚子絕對鼓起來。
杜九娘又想到修真者自私艱難,自己可不能把話給說滿了。
若是三年葉小子沒搞大左秋的肚子,長空找自己算賬如何是好?
於是,她後面又加了一句,最遲不超過八年,三五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一番話惹的衆位魔教大佬鬨堂大笑。
衆所周知,聖殿內每一個房間裡的隔音結界都是單項的,裡面的聲音傳不出去,可是外面的聲音傳進來卻是毫無阻礙的。
葉小川與左秋現在就顯得十分的尷尬了。
聽着外面傳來的那些討論聲音,左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葉小川倒還算鎮定,用喝酒來掩飾內心的尷尬。
其實葉小川與左秋都明白,外面的那羣大佬,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單項隔音結界,這些大佬自然知道的。
之所以在外面大肆的說話,就是想撮合葉小川與左秋。
若是葉小川真的與左秋走到了一起,少奮鬥五十年不敢說,起碼也能少奮鬥三五年。
因爲左秋並不是孤家寡人,在左秋的背後,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除了五行旗的五千在編弟子之外,還有數萬五行旗的散修。
只要葉小川娶了左秋,鬼玄宗與聖殿就等於徹底結盟了。
葉小川其實並不想這麼快就和拓跋羽起正面衝突的,他想溫水煮青蛙,慢慢的來。
等自己的力量積蓄到足夠強大之時,再高舉起統一聖教的大旗。
他年輕,他能等。
外面的這羣老頭老太太可等不了。
在他們看來,單論單個門派的實力而言,鬼玄宗已經是聖教第一大派,如果再與聖殿結成聯盟,鬼玄宗是完全有實力統一聖教的。
至於拓跋羽手中的力量,看似強大,其實內裡並不問鼎。
只要葉小川打出統一聖教的口號,他真正的敵人,只會是聖教六大門派,以及極少數的中等門派。
那些中小門派以及聖教散修,多半都會選擇作壁上觀。
至於葉小川擔心過早與暴露聖殿五行旗站在自己這邊,這完全是多餘的。
也不看看左右二使是誰。
人間三歲的孩童都知道,天問與左秋與葉小川是生死之交,一旦葉小川起事,這二女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支持葉小川。
只是現在葉小川沒有起事,二女一直還是處於中立的狀態罷了。
葉小川知道這些老傢伙的心思,可他又能怎麼辦呢?
這種感覺他以前有過,那時還是在蒼雲山。
他不想去和古劍池爭奪掌門之位,但是顧盼兒,趙無極,楊十九,朱長水,杜純,冷宗聖這些人,以及這些人背後的蒼雲長老,卻是推着葉小川往上爬。
現在的情況與當年幾乎一模一樣。
這些老人年紀太大了,門外的除了龍天山年輕一些,其他人幾乎都是五百歲以上。
他們真的沒有時間乾耗下去。
他們這些大佬站隊鬼玄宗,多數人都不是因爲念及對鬼玄宗的舊情的,要是真念舊情,當年葉天星在世時,他們爲什麼不來投奔呢?
說白了,就是利益的問題。
大多數人投靠鬼玄宗,都和天域老祖一樣,有着自己的小算盤。
這是一場賭局,他們壓葉小川。
一旦葉小川勝利了,他們就能得到豐厚的彙報,自己的後世弟子,就可以躋身成爲聖教的高層。
這是真正的高層,而不是徒有虛名,手中沒有一點實權的散脩名頭。
所以,天域老祖的兩個弟子,在鬼玄宗掌握了實權之後,這個老傢伙逢人就顯擺。
當然,爲了保住得之不易的權力,一旦鬼玄宗有事情發生,天域老祖等人也會像在龍門斗法時那樣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
外面的說話聲還是不斷的傳進來,話題越來越曖昧。
左秋紅着臉,低聲道:“小川……他們都是瞎說的,你別往心裡去。我去把門打開,讓他們看着,免得再說閒話。”
葉小川輕輕的搖頭,道:“秋兒,算了,讓他們說去吧。
其實……其實我很對不住你們的。”
左秋一愣,道:“你們?”
葉小川道:“是啊,你們。除了你,還有天問,百里,真兒,雙兒……
我以前貪玩,總是佔你們的便宜,吃你們的豆腐,覺得很好玩。
結果卻害苦了你們……”
左秋低下了頭,輕輕的道:“不,不是這樣的。你沒有對不起我們,我們都是自願的。”
說着,她鼓起勇氣,擡頭看向葉小川。
道:“先前我和爹爹說的話,你在門外已經聽到了。其實我不說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意。
我不在乎你身邊有多少仙子,我也不在乎你會不會娶我,我只想能永遠的在你身邊,照顧你,給你熬粥。
我的前半生,在玄天宗受盡白眼與排擠,最快樂的時光,是當年在和你在玉簡藏洞裡的那幾個月。
我很後悔,當年如果我能放下矜持,能有玲瓏那樣的膽量,在玉簡藏洞裡把身子交給了你,也許我們的人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