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聖殿,玄火壇,地下岩漿洞穴。
看着拎着食盒走進來的天問,流雲仙子道:“你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難道出大事了?”
天問將食盒用掌力一推,食盒就緩緩的飛向了岩漿河流中心的那塊大石上。
然後道:“你猜對了,根據可靠消息,正道想趁着聖教十年大試的機會,準備征討聖教,現在五行旗正在迅速回防,聖教各派系也在暗中集結力量,正魔大戰一觸即發。你說這件事夠不夠大?”
流雲仙子笑了起來,很是愉悅,道:“怎麼,正道終於要動手了?我等這一天已經足足等了二十五年,蒼天到底還是聽到了我的訴求,魔教的好日子到頭了!”
天問道:“幾千年來,聖教組織了十幾次進攻中土,結果每一次都鎩羽而歸,而正道這幾千年來,也集結力量討伐聖教十幾次,哪一次也沒有佔到便宜,真正攻到聖殿外圍黑石山的,只有四千年前那一次,這一次正魔交鋒,不過玄天宗乾坤子垂死掙扎,只是想保住他們三百多年前從蒼雲門手中巧取豪奪來的玄鐵令,保住玄天宗正道領袖的地位,你覺得這一戰會打的能有多慘烈?”
流雲仙子嚼着雞腿,道:“應該不會很慘烈,不過魔教絕對也會死很多人,只要魔教能死人我就高興。對了,你會不會出戰?”
天問淡淡的道:“我是青木旗的副旗主,我的責任是守護聖殿,看守聖火,只要正道不打過黑石山,五行旗主力是不會出動,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流雲仙子點了點頭,魔教五行旗是一個獨立的存在,每一旗人數一千人,看似不多,但個個都是御空境界之上的修爲,五千御空境界的修真者,這是一股足以橫掃一切的力量,尤其是五行大陣更是玄妙無方,威力無窮,除非正道以數萬修真者強攻聖殿,否則根本拿五行旗沒有任何法子。
而且,就算正道修真者仗着人數多的優勢強攻,不死傷萬兒八千的也是休想攻破。
也正因爲五行旗戰力的強大,所以這些年來,聖教中沒有任何門派都控制五行旗,天魔門的門主拓拔羽做夢都想成爲代教主,可是隻要左右二使不同意,他也沒有任何法子。
至於拓拔羽想要做代教主,不僅僅是爲了這個虛名,其實他最終的目的,還是想通過坐上代教主的位置,名正言順的號令五行旗,一旦五行旗爲己所用,配合天魔門的實力,他就會是第二個天魔老祖,第二個鬼王葉茶,將有實力一統聖教。
流雲仙子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的修爲已經很高了,八年前你就達到靈寂境界,這八年,你盡得我的真傳,如今你這一身修爲,配合你的暗星珠與柳葉雙刃,別說是年輕一輩弟子,就算是你的師父青木老祖,在修爲上也不比你高明多少。不過修爲是修爲,戰力是戰力,如果真是生死相搏,你在青木老祖的手中絕對堅持不了半個時辰。並非是說你修爲與你師父相差很遠,而是你們的臨戰經驗相差太遠。你的修爲最近五十年估計很難在提高,所以你別幻想在幾十年就突破到天人境界,除非你有天大的機緣。這幾十年來,你想變的更加強大,只有不斷的戰鬥,這次是一個好機會,正魔大戰可不是年年都能遇到的,你可以拿正道弟子練練手。”
天問面紗後面的眼珠子忽然有一道流光一閃而逝,她輕輕的道:“我正好和你說這件事,如今正道不少精英弟子,竟然深入到蠻荒之地來打探消息,真是不知死活,左右二使已經下令,趁着一股黑沙暴席捲沙漠,將會派出燭龍,將這些膽敢闖進來的這些正道弟子都吃了,燭龍出手,正道的人一定不會懷疑他們的陰謀被我們知曉,至於我,也接到了命令,將會隨燭龍一起離開聖殿。”
流雲仙子笑道:“皇甫與長空想的還真是周到,在黑沙暴中出動燭龍,就算死再多的正道弟子,正道也只以爲是天災,不是人禍,妙,妙哉。”
天問道:“前輩,據我所知,深入蠻荒腹地最前面的一股正道弟子,一共九人,燭龍這一次的目標,也正是這九人。”
流雲仙子有些意外的道:“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讓我去救他們?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自身難保,就算不忍心看到九條生命給燭龍當晚餐,又有什麼法子呢?”
天問慢慢的站了起來,轉身背對着流雲,道:“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這九人中,有一個人名字叫做葉小川。”
流雲仙子手啃了一半的雞腿撲騰一聲就掉落在岩石上。
“你說什麼?小川來蠻荒了?”
“不錯,早上還在三千里之外,現在的位置應該位於金沙谷底北端,距離聖殿只有不到八百里,黑沙暴今天晚上就會形成,燭龍半個時辰後也會如期出動,前輩,你現在還覺得妙哉嗎?”
早上發現了五毒門的一撥人在一個不起眼的山丘背風面挖坑潛伏之後,趙無極就開始帶着大家在寸草不生的金沙谷底吃沙子,還真又找到了四處魔教弟子藏匿的據點,人數都是在兩三百左右,幾乎都在金沙谷底的東北邊緣的沙丘裡。
當然,這也不是趙無極找到的,那些人隱藏的很好,多虧了前鋒營裡有個山下直束,他就像是一隻土拔鼠,施展遁術從沙子下面穿行,來無影去無蹤,那幾處藏匿據點,都有魔教弟子的暗哨,可是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地表,沒人會想到有人能在沙子下通行無阻。
葉小川開始後悔爲什麼不死纏爛打讓雲乞幽教授自己遁術,雲乞幽所會的水遁、土遁、千里遁,比五行門那三腳貓的遁術不知道玄妙多少,搞的現在大功勞都被山下直束一個人霸佔了,自己這一趟西域蠻荒之行什麼好處也沒撈到,本來就看山下直束不順眼,現在就更加的不順眼了,一看到他那張臉,葉小川都有揍他幾拳的衝動。
同時令葉小川感覺到不滿的還有百里鳶。
自從晉級爲領導階層,百里鳶就開始整天胡咧咧,沒有一句話是可信的,就比如說今天早上她說朝霞紅似血,定有暴風來。
葉小川擡頭看了看漸漸落下去的太陽,這一整天被太陽烤的外焦裡嫩,多盼望來點風,張嘴等了一整天,哪裡有風?百里鳶這種不負責任的胡咧咧,完全就是腰間揣着只死耗子,就敢冒充打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