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修真者或許看不出葉小川排列出來的順序,看似牛頭不對馬嘴,其實是非常玄妙的。
流雲仙子是當世最頂尖的修真高手,所以她看出來了。
此刻流雲仙子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她很清楚,這份天書修煉下去,不出五百年,完全可以創造與天魔門比肩的大派出來,完整的修真鏈,可以修煉到天人境界的真法口訣,這已經是當世不世出的絕世功法!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怎麼就能不被天書奇文的外表所迷惑,硬生生的將上萬字打亂之後重新排列?最要命的是,這傢伙排列的順序幾乎沒有一句是押韻的。
就在思索間,忽然流雲仙子道:“有人來了!”
她的修爲比葉小川高出足足一個等級,葉小川沒有發現有人靠近這個山洞,流雲仙子卻已經察覺到。
葉小川聞言,心神立刻張開,果然聽到有細微的腳步聲,距離這個山洞應該還很遠。
心中不禁佩服這個苗仙子的修爲高超。
來不知道來者是不是失蹤將近半個月的天問,他果斷的從懷中拿出那個眼罩面具卡在鼻樑上,雙腿張開下蹲,成扎馬的姿態,右手成爪,往貼滿紙張的石壁方向用力一抓,頓時間整個岩漿洞穴內狂風大作,只是轉眼之間,貼在石壁上的紙張嗖嗖的全部被吸進了葉小川在手中。
他隨手揣進了乾坤袋裡,仔細尋找沒有遺漏一張,這才方下心來。
可是,此刻流雲仙子卻是臉色驟變,喃喃的道:“玄天宗的擒龍手?”
腳步聲越來越近,葉小川將寬大的帽子蓋在大家腦袋上,心中漸漸沉了下去,因爲他感覺到走過來的不是一個人,雖然腳步聲腳步聲聽起來像一個人,但絕對是兩個人,應該不可能是天問。
自己是天問私下抓來的,魔教的其他人並不知道,雖然不知道天問偷偷摸摸抓自己是爲了什麼,可是葉小川覺得天問沒有殺自己的意思。
如果被別人發現自己的存在,這可就遭了。
走進來的果然是兩個人,一身赤紅衣袍,長的一模一樣,兩個人走路的步伐與落腳點都一樣,多虧葉小川修爲高深,事先聽出了是兩個的腳步,不然若是以爲只是一個人,沒準就認爲是天問。
來者非是旁人,而是陰陽雙怪秦氏兄弟。
秦氏兄弟提着食盒走進山洞,看到一個身穿青木旗的弟子在這裡,都是一愣。
兩人齊聲道:“你是何人,爲何在此地?”
葉小川當然認識秦氏兄弟,十年前在斷天崖就見過,這兩兄弟單個修爲其實不足爲慮,但是兩人的聯手,這就大不同了,二人心意相通,實力倍增。
比如,這二人都是靈寂初期的修爲,但是二人聯手,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而大於二,甚至是兩倍與二。
葉小川有自信擊敗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但二人在一起,葉小川並沒有什麼把握。
他捏着公鴨嗓子,沙啞的道:“我是青木旗葉宗乾,奉天問副旗主之命,在此陪着苗前輩說話的。”
秦氏兄弟彼此相視一眼,似乎也沒什麼懷疑。
秦英將手中的一個食盒放下,道:“天問身爲青木旗副旗主,最近確實是挺忙的,沒想到她已經安排了人手,我兄弟二人奉命下來看守聖火,這裡不需要你了,正道馬上就要攻過來,你上去護教吧。”
葉小川心中一凌,這是要趕自己走啊。
這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就算能走出前面的那個九宮飛星的迷宮,可是怎麼上去呢?上面應該就是聖殿,自己該怎麼辦呢?
而且這傢伙可說了,正道快攻打過來了,自己就算化作青木旗的弟子,不被魔教的人認出來,萬一正道高手一劍將自己當作魔教弟子給宰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可是不走的話,秦氏兄弟肯定懷疑。所以葉小川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岩漿洞穴,磨磨蹭蹭很是鬱悶。
“等等!”
忽然,秦武開口。
葉小川一驚,轉身道:“還有什麼吩咐。”
秦武道:“你的心跳的很快,你很緊張?把面具摘了,讓我看清楚你是誰,沒聽天問提過青木旗有個叫做葉宗乾的弟子。”
秦氏兄弟與天問的關係是比較密切的,如果不是天問的嫡系親信,天問是不可能安排來到這裡陪流雲仙子說話解悶,可是爲什麼從來就沒有聽天問說起過此人?
今天早上,兩人還在聖殿遇到天問,如果真是天問安排的,天問一定會告訴他們兄弟二人。
葉小川感覺大事不妙,這是要露陷啊。
他沒想到這秦氏兄弟不僅聰明,在玄火壇重地還這麼警惕,自己都身穿青木旗衣服了,怎麼還懷疑自己的身份?
他當然不會摘下面具,轉頭撒腿就跑。
可是當他一轉身就發現自己又錯了,先前拎着食盒的傢伙,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唯一的出口處。
這兩兄弟長的一模一樣,連身材衣服都一樣,葉小川也分不清哪個是秦英,哪個是秦武。
“爾等何人,敢擅闖玄火重地!”
看到葉小川想跑,秦氏兄弟立刻就知道這個傢伙絕非是五行旗人,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們不認爲正道弟子可以混進來,多半又是魔宗的人混進來逼問流雲仙子關於長生珏下落的,這些年來,魔宗對於長生珏就沒有停止過追蹤,只是最近這十年來,天問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在巖洞裡,那些魔宗的人這才收斂一些。
秦氏兄弟的法寶是一個赤紅顏色,可以自由旋轉圓形齒輪,如磨盤大小,分爲三圈,最外圈的是如獠牙一般的鋒利齒輪,中間是一個圓輪,最裡面是一個小圓輪,就像是大圈套小圈,旋轉起來格拉格拉的聲音很是刺耳。
兩個赤紅色圓形齒輪,幾乎同時祭出,一前一後朝着葉小川咔咔咔的飛旋而去,封住葉小川的前後所有道路。
葉小川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身子忽然一縮,在空中猶如一團肉球,從兩個飛旋的齒輪之間貫穿而過,躲開了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