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儀不知道該如何向上官玉與左秋解釋自己這一身真法的來歷的時候,變故發生了,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鳳儀的耳根子一動,擡頭看向西北方向的一棵大樹。
完顏無淚能避開玄天宗外圍設置的暗哨,避開上官玉與左秋的神識,但在鳳儀的面前,完顏無淚無所遁形。
鳳儀看了一眼那棵大樹,忽然對上官玉道:“上官姑娘,玄天宗的人是不是都在這兒?”
上官玉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鳳儀笑道:“來了不速之客,看來並非是貴派的弟子。”
上官玉與左秋同時一愣,不等二人說話,鳳儀右手中指一彈,嗖的一聲,一道尖銳的氣浪迅捷無比的射向了西北面大約數十丈外的一棵大樹的樹冠處。
就這時,那原本平靜的樹冠上,忽然白光亮起,一條細長的宛如白色妖龍一般的光芒快速捲動,將鳳儀彈射的那道氣浪擋住。
上官玉、左秋與周圍其他的玄天宗弟子霍然起身,轉頭一看,卻見樹梢上不知何時竟然站着一個白衣飄飄、銀髮如雪的女子。
完顏無淚腳尖纏在細細的樹枝上,宛如沒有任何重量一般隨風飄動,手中的嘆別離神鞭緩緩的吞吐着幽白色的柔光。
她淡淡的道:“沒想到這裡還有如此道行的高手,姑娘莫非就是落霞仙子上官玉?三十多年不見,上官姑娘可還記得我嗎?”
鳳儀笑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這位纔是上官姑娘。”完顏無淚將目光看向了鳳儀手指的方向,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美麗女子印入了她的眼簾。這次不會認錯了,三十多年前在岳陽城見過,過去了這麼多年,上官玉的容顏其實變化並不算大,只是從一個當年
的一個扎着辮子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宇之間依舊是年少事情的影子。
上官玉看清楚了樹梢上的完顏無淚,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道:“完顏無淚?是你。”
完顏無淚身子從樹梢上直接越下,落在了上官玉面前大約三丈之外,周圍其他玄天宗的弟子立刻手持法寶圍了過來。
他們雖然沒見過完顏無淚,但都是精英弟子,自然聽過完顏無淚這個名字的,乃是合歡派的妖女,正道的心腹大患!
這一次焚燬神山的就有合歡派的人,此刻見到合歡派的妖女,豈能輕易放過?
上官玉擺手,制止了那些衝動的弟子,低聲對左秋道:“讓大家小心點,看看周圍還有沒有魔教的伏兵。”
左秋點頭。
完顏無淚出現在此,估計今晚要有一場惡戰,所以左秋立刻走開。
完顏無淚看着上官玉,道:“沒想到當年只在岳陽城與上官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姑娘卻還記得我,難得,難得。”上官玉淡淡的道:“我就算不記得了姑娘的樣貌,還是記得姑娘的一頭白髮,還有手中的那根嘆別離神鞭的。算起來姑娘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離開過中土了吧,看來北疆真的有好東西出世,連姑娘這種不問
俗世、一心問道的仙子都被驚動了。”
完顏無淚咯咯一笑,道:“是啊,我三十多年一直在苦修,你知道爲什麼要苦修嗎?因爲我要報仇。三十年前元少欽的死,我一直耿耿於懷,我曾經發下毒誓,一定會爲他報仇。”
上官玉冷哼道:“蒼雲門元少欽?哼,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過去,還有人記得他。此人看來是死有餘辜,當年正道各派系沒冤枉他,他真的背棄正道,與你這合歡派的妖女狼狽爲奸。”完顏無淚臉上的笑意緩緩的收斂了,她找玄天宗就是爲報仇的,秦凡真當年只是說出了自己眼中看到的事實,元少欽救了自己,秦凡真並沒有說謊,也沒有造謠,何況這三十年來,秦凡真面容被毀,不敢
見人,這是對一個漂亮女子最大的懲罰。
所以,完顏無淚饒恕了秦凡真,並直言不再去找秦凡真的麻煩。
當年是誰的造的謠,說元少欽與自己有私情,完顏無淚覺得就是當年玄天宗的弟子。可惜當年的李玄音不在,不過有上官玉在也可以,畢竟當年上官玉也在湘西。她冷冷的道:“上官姑娘,我與元少欽並無什麼私情,我之所以爲他報仇,是因爲當年在湘西他救過我一命,後來卻因我而死,我欠他一條命。我問你,當年造謠說我與元少欽有私情的,可是你們玄天宗所
爲?”
上官玉目光一凝,道:“你休要血口噴人,當年之事天下人共知,在輪迴大殿之內,元少欽也當着無數正道前輩的面兒親口承認與你私通,此事與我玄天宗何干。”
完顏無淚早就料到玄天宗的人是絕對不會承認此事,就算有翔實的證據,就算當年造謠者親自現身說明當年之事,玄天宗的高層也絕對會矢口否認此事。
一旦承認,玄天宗不僅會和蒼雲門徹底撕破臉皮,也會名譽大損,只怕再無翻身之日。
既然不承認,那就打。
完顏無淚一抖手中的嘆別離神鞭,目光從上官玉的身上移到了一旁看熱鬧的鳳儀的身上。
相比於上官玉,她更加忌憚的則是這個女人,先前自己剛剛潛入附近,就被這個女人瞬間發現,可見這個女人的道行遠在上官玉等人之上。
她道:“莫非姑娘是左秋?”
鳳儀笑道:“你又猜錯了,剛纔從這兒離開的那個纔是左秋姑娘。我叫鳳儀,有鳳來儀的鳳儀。”
完顏無淚淡淡的道:“原來是鳳儀仙子,沒想到我幾十年沒有出山,玄天宗竟然出現了你這種絕世之人,今夜就讓我來領教領教玄天宗的絕世神通吧。”鳳儀笑着搖頭,道:“這位姑娘,你怎麼總是猜錯,我不是玄天宗的弟子。嚴格的來說,我與如今的蒼雲門有很大關係,這一次來黑森林,是來尋找蒼雲門弟子葉小川的,你們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不要理會我的存在,我在一旁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