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寒星非常聰明,從玄武神獸與玄武天兵被鎮壓在劍澤中的那一刻,她便發現了這裡的重重佈置。
所以,劍澤之外的大陣被破之後,她並未第一時間現身。
甚至在玄武被鎮壓時候,她依舊隱忍。
在這一刻,主持這裡的風無悔踏上大風法相之際,尉遲寒星終於現身。
風無悔主持大風戰陣,那麼他那應對玄武天兵的後手便無法施展。
“攔住她!”
風無悔正在全力對抗陸雲的樓船,他見到玄武法相現身的那一刻,不禁厲聲咆哮。
朱玉和月懲聞言不敢怠慢,急忙調集麾下天兵,凝結成戰陣,阻攔玄武天兵。
這一次可不是爲風族對付陸雲,而是琅邪天帝親自下令!
縱使兩人再不情願,也不敢違抗天帝之命。
咕呱!
突然間,一聲巨大的蛙鳴之聲傳出。
一頭如同小山一般的黑色魔蛙從劍澤之內跳了出來,那巨大的舌頭伸出,一下子就將那正在凝結戰爭的月懲捲住,在月懲那淒厲的慘叫聲中,吞入腹中。
一代至仙月懲,在修爲封印之下,瞬間就被噬靈魔蛙吞噬。
“逃!”
見到魔蛙的那兩隻大眼睛已經盯住自己,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她根本就來不及佈陣,直接駕起一道赤紅色的劍光落荒而逃。
她手下的那支天兵見到主將逃走,也紛紛的四散逃開。
魔蛙沒去理會朱玉,而是看向風無悔。
此刻,風無悔的心頭冰涼。
他沒想到,此刻這頭魔蛙竟然也從劍澤中蹦躂出來,橫插了一腳。
咕呱!
突然間,魔蛙的舌頭再度伸出,狠狠的轟向鎮壓在玄武神獸身上的兩座大山。
轟隆!
轟隆!
轟隆!
……
魔蛙的舌頭如同一柄無堅不摧的仙劍一般,數百次的轟擊,生生的將兩座大山轟碎!
“嗥——”
玄武神獸脫困,口中發出憤怒的咆哮,那巨大的身體騰空,狠狠的撞向大風神禽法相。
與此同時,魔蛙與尉遲寒星也同時出手。
轉瞬之間,大風神禽的法相在三頭巨獸的轟擊之下解體,風無悔被尉遲寒星生擒。
周圍其餘的琅邪天庭仙官,心頭冰涼,一動不敢動,唯恐被那頭恐怖的噬靈魔蛙吞噬。
月懲的慘象,還歷歷在目。
此刻,這場針對陸雲的圍殺,因爲噬靈魔蛙的突然闖入而結束。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風無悔千算萬算,卻漏算了劍澤中的噬靈魔蛙。
就連陸雲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還以爲接下來會是一場艱難的大戰,雖然最終他一定會勝利,但也是慘勝。
甚至他坐下的這艘樓船都無法保全。
至於屍傀的最後一次天帝之力……陸雲則是沒有想過在這裡使用。
這些人,還沒有資格讓陸雲動用天帝之力。
至於噬靈魔蛙……在劍冢爆開之後,陸雲曾順手將它以及那些蝌蚪與蛙卵從地下火山中救了出來,這一次噬靈魔蛙純粹是爲了報恩。
……
生擒風無悔與數百天庭仙官之後,陸雲便在這劍閣當中安頓下來。
同時,劍閣中的傳送陣被封印,停止運轉。
玄州,不能進,也不能出!
玄州城裡,還有一個玄州王,依舊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這一次有魔蛙相助,有龍神太子與虎王太子突然爆發,同時還搭上了一個斐惗……
若是玄州城內也被佈下了這樣的陣仗,陸雲只能落荒而逃。
“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深夜,卿寒與陸雲對坐,他看着有些愁眉苦臉的陸雲,輕聲問道。
“讓琅邪天庭來贖人吧。”
陸雲嘆了一口氣,“這一戰,不想反,也反了。”
卿寒默默的點了點頭,“反就反了吧,等我大哥與表哥回來,看看那個趙神光究竟是怎麼回事,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趙神光的修爲還沒到果位,他代表不了琅邪天庭的意志。”
陸雲微微的搖頭,“這是一種大勢,一個人兩個人扭轉不了局面。就算殺了趙神光,換一個人來作琅邪天帝,事情依舊如此。”
卿寒皺眉,沒有說話。
“大道之花,還有多久可以綻放?”
陸雲再度問道。
“七天。”
卿寒閉上眼睛,稍稍的感應了一下,然後說道:“還有七天,大道之花便可以徹底綻放……不過大道之花的意志已經與我的元神融合,好像……我可以壓制大道之花的綻放。”
忽地,卿寒睜開了眼睛,有些詫異的說道。
“大道之花的意志,融入到你們的元神中?”
陸雲一怔。
“不是我們……是我。”
卿寒糾正道,“大道之花的意志,好像融入到了我的元神中。”
陸雲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當初大道之花復甦之後,卿寒修復了整個虛境的概念,而武屠龍,紫宸,莫欺天三人則是分別修復了虛境中的三個小境界。
“那……大道之花有沒有祛除你身上的劇毒?”
陸雲急忙問道。
卿寒一怔,他沒想到陸雲關心的竟然是這個,情不自禁的,他的心中生出一抹暖流。
“沒有。”
卿寒微微的搖頭,“我可以感覺到這股意志的強大,但卻無法調動這種意志……似乎,需要我的修爲達到一定程度纔可以動用。”
突然間,卿寒和陸雲都不說話了。
不過大約三十幾個呼吸的世間,尉遲寒星的聲音響起,下一刻,尉遲寒星那高挑颯爽的身姿便出現在房間中。
“大人,玄州王來了。”
“什麼?誰?玄州王?!”
陸雲瞪大了眼睛,他有些錯愕的看着尉遲寒星,以及他手上拎着的那個狼狽的身形。
風離。
“玄州王在哪裡?”
卿寒瞪大了眼睛,朝着四下看去。
“咳……那個玄州王,就是我。”
風離被尉遲寒星扔在地上,他狼狽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那並不存在的塵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是玄州王?下令通緝墨依,並將玄州修士送到血海上送死的玄州王!?”
陸雲看着風離,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不是我!”
風離急忙說道:“雖然我被封爲玄州王,但下達那些命令的人並不是我,我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說吧,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是趙長空的人嗎?他沒帶你去江州?”
卿寒看着風離,不緊不慢的說道。
風離在風族的處境,與卿寒在卿族的處境差不多,卿寒是因爲他體內的天咒靈根,而風離……則純粹是因爲他是一個廢物。
風離雖然是風族嫡脈,但他的母親卻只是一個丫鬟而已,風離在風族中並不受待見,但好在他的天賦不高,又沒什麼頭腦,才能活下來。
所以風離能成爲這個玄州王,卿寒也覺得十分詫異。
“趙長空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管得上我。”
風離苦笑一聲:“我來這裡,其實是要與兩位合作的。”
“合作?”
陸雲一怔。
“琅邪天庭中的趙神光,已經不是趙神光了。”
風離拋下了這個消息:“而是另外一個人,在把持琅邪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