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義虎說完這些後,毫無徵兆的暈倒在柳魅羽的懷中。
柳魅羽起先是一愣,連忙摟住他:“義虎?還是太勉強自己了嗎?明明身體並沒有恢復的說。”
“姐姐,義虎哥他,沒事吧?”柳翠羽也是花容失色的問道,“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當然是向他說的那樣,暫時先做休整。”柳魅羽一邊撫摸着他的留海,一邊看向那邊的雲霧之海,“他剛纔說到時機不對,不僅僅是他自己的身體沒有恢復,也是想說現在的風向、瀑布的流量,都不是下去的最佳時機。”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返回之前的樹洞吧?”柳翠羽提議道,“一邊等待時機,一邊養精蓄銳。”
“不必了,就近找個位置吧。不過這個化石腦袋的傢伙,一會兒聰明一會兒又糊塗,如果不是他性格上的急躁和衝動的話,多點兒耐心和思考,完全超越雲海和少疾都不在話下。”柳魅羽點點頭,說道,“可惜天意弄人,人們生來就有屬於自己的優缺點,不過這樣也不錯。”
“嘻嘻,有姐姐陪在他的身邊,想變得衝動都難吶,就向剛纔那樣。”柳翠羽吐了吐舌頭,將可以幫助恢復的小琥珀,塞進了田義虎的懷中,“這個就先借給你,晚安,義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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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義虎的意識昏昏沉沉,只感覺自己渾身無力,處於一個無邊幽暗的環境中。
不過不遠處,若隱若現的溫暖光芒,卻讓他感到意料之外的平靜:“哥...這是...在哪裡?”
滴滴答答的水珠,平緩的從附近滴落,打在岩石上的聲音,形成了有規律的節奏。
雖然看不見,卻有着足以平緩人心的旋律。
漸漸地,田義虎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朝向那道光芒移動,而自己卻身不由己,甚至輕盈的感覺不到所謂的血肉之軀。
昏昏沉沉的意識,進入那道光芒之後,如同坐上了過山車一般,不斷的前進、加速,但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光芒的盡頭,宛如世外桃源,那裡鳥語花香,豁然開朗。
田義虎的意識仍舊身不由己,昏昏沉沉的意識,已經分不清眼前的畫面孰真孰假,自己只是一縷單純的意識,全無形體,身不由己。
不過他卻並不討厭,這樣飄飄然的虛幻的感覺,反而覺得現實到了極點。
隨着視線的向前推移,在不遠處兩岸都被茂密植被包裹的小河旁邊,隱隱約約間,看到一位熟悉而孱弱少女。
她一個人靠在一塊巨石上,白皙的雙腿上放着一件畫板,整個人正聚精會神的畫着什麼東西。
她呼吸順暢,表情上卻一副神往的樣子。
“呦,你這小丫頭,又在畫着心中所想的那片淨地?”一個外形十分熟悉的男子,忽然出現在石頭上,居高臨下桀驁不馴的說道,“雖然你總是那麼胡思亂想,旁人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不過你樂觀的心態還挺不錯的。”
“偷看可是不道德的行爲。”孱弱的少女,先是下意識的將畫板縮小藏進懷裡,然後看清來的男子後,才放下警惕的說道,“謝謝你的誇獎,如果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地方,我希望姐姐能夠和我一起隱居到那裡...如果哥哥你也有興趣的話,要經常來看我們哦。”
“呃,你是認真的嗎?”男子露出一絲玩味,略帶痞氣的笑容,“不過,有着固定的嚮往,這也算是你樂觀的原因吧。”
“呵呵呵,哥哥你也挺有趣的說。”少女脆弱的轉過身,巧笑倩兮道,“雖然初次見面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是那種會捉弄人,強詞奪理,欺負人的討厭鬼。尤其是襲了姐姐的胸。”
“喂喂喂,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哥那次又不是故意的。”男子窘迫的腳底一滑,差一點從岩石上摔下來,忙解釋道,“比賽中拳腳無眼,而且把自己的身體和氣息包裹的那麼厚實,哥也不知道她是女的的呀。”
“咯咯咯,聽我說完嘛,又不是要責怪你,不過你的反應確實有趣。”少女被他手忙腳亂的解釋,逗得咯咯大笑,“不過你之後也幾次幫助了,無依無靠的我們,讓我知道你喜歡調侃別人的外表下,卻有着那麼溫柔的內心。而姐姐她...其實...並沒有真的討厭你哦。”
“得,哥給人的印象一向不怎麼好。能被你這麼說,哥也非常高興。”男子說完後,又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不過,你姐姐和哥誤會那麼深,你卻提出要哥陪你們去下一個城市,這樣好嗎?還有,你姐姐是不是討厭哥,又豈在哥在意的範圍內。哥只是承若,想要幫助你,儘可能找到治癒身體的方法。”
“這個...其實哥哥你不用勉強的說。”少女想起什麼低下頭,然後轉移話題道,“對了哥哥,你有什麼嚮往的地方嗎?”
“哥外出歷練,本想四海爲家,要說嚮往的話。”男子用手託着下巴,露出了神往的表情,“還是那充滿着琥珀色的起點,哥最初的搖籃。”
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聊了起來,期間男子一個勁的調侃着孱弱的少女。
不過那些看似欺負人的話語,在他的不忍心、憐惜的語調下,反而弄得自己顯得狼狽不堪,逗得少女頻繁歡笑。
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內息忽然向他襲來,男子不慌不忙的閃避開來,並擡起頭看着“襲擊”自己,一身男裝打扮的熟悉女子。
那個茶色長髮的女子,擁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氣質,她將少女攔在自己的身後,左手帶着‘波光刺’警惕的對着男子。
“別靠近我的妹妹,你這變態!鳴香,他有沒有對你灌輸些奇怪的東西?”原來這個女子,便是那孱弱少女的姐姐,“記住,和這樣的傢伙單獨相處是很危險的,最好保持十米以上的距離,明白了嗎?”
“姐姐,別鬧了,你不是都已經原諒哥哥了嗎?”名字叫做‘鳴香’的少女,挽住姐姐的胳膊,“你不是也和我說過,你其實是認同他的,既是對手也是朋友,還說過希望和他搞好關係的說。”
“喂喂喂,鳴香,你別胡說八道,誰要和這個變態搞好關係?”女子高冷的外表下,美麗的臉上卻不爭氣閃現出一絲緋紅的色彩,“最多...最多也僅僅是...對他幫助過我們的行爲,表示感謝,對於比賽除了獎金以外的戰利品,進行分享。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其他的糾葛。”
“本來就沒有什麼瓜葛,哥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只不過是路見不平,要是袖手旁觀心裡過意不去。”男子的表情仍舊桀驁不馴,“之前的兩場比賽中,哥和你的戰績是一比一平,除了想要幫助鳴香那個小丫頭外,剩下的就是和你在下一場,本賽季的收尾比賽中分出勝負。”
“切,別在預賽就被淘汰掉了,我可不會幫你報仇。”茶色長髮的女子收回‘波光刺’,略帶口是心非的神情,雙手交叉抱於胸前。
高傲的男子,也隨口說道:“彼此彼此,若是你輸掉的話,哥會給你準備一盒子的紙巾,讓你好好的哭個痛快。”
“你!”
“哼!”
“撲哧,哥哥姐姐,你們這不是,關係挺好的嘛。”鳴香撲哧一笑,不理會他們的極力否認,從懷中拿出自己完成的畫作來到兩個人之間,“你們快來看看吧,雖然畫的不是那麼精緻,不過可以答應我嗎?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可以在人家有生之年,陪人家一起去看看嗎?”
......
那邊的畫面越來越模糊,那幾個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田義虎昏昏沉沉的意識,感覺再次被光芒吸附,離開那世外桃源越來越遠。
“那些畫面,爲什麼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即視感?”田義虎的意識疑惑道,“他們是誰?鳴香這個名字...好熟悉的樣子...哥這是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