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它那巨大的口器,更是寒芒閃現,極爲可怖。
只不過它一出現,便立刻警惕的望向雷蛙,連連厲嘯。
雷蛙雙目掃了蚊獸一眼,露出挑釁之色。
王林微微一笑,從雷蛙背上落下,不去看這兩獸大眼瞪小眼,而是走向寶塔。
在塔外,他深吸口氣,神情凝重,抱拳說道:“前輩,晚輩受周佚前輩所託,照顧您千年。那仙遺之地兇險異常,晚輩法寶不多,想求仙劍一用,還望前輩成全。”
說完,王林深深鞠了一躬,走進寶塔。
在塔內最頂層,王林看到白衣女屍。女屍平躺在一張仙玉牀上,雙目閉合,沒有任何氣息。在她的身邊,放着兩把仙劍,這仙劍一大一小,散發陣陣劍氣。
望着兩把仙,王林沉吟少許,目光在那大劍上,停留較多。
這大劍,王林早在仙界第一眼看時,便一直覺得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當時形勢危急,他來不及細想,回到朱雀星後,又陪在李慕婉身邊,無暇顧及其他。
此刻一切事情都已結,他再次看到這把大劍,那種熟悉感,越加強烈。
“此劍我以前一定見過。可到在什麼地方見過……”王林想了許久。右手按在此劍之上。沒有任何不適。這把巨大地仙劍。被他抓在了手中。
此劍實際上已經不能算是劍。而是一長方形地門板。
“門板?”王林一怔。雙目露出沉思之色。許久之後雙眼一凝。失聲道:“鉅富!!”
就是鉅富!
當年王林在恆嶽派。在玄道宗來臨之前曾拿着其師地玉簡。去劍閣選飛劍。當時他選擇地是那號稱整個趙國最誇張地飛劍--——鉅富!
王林一臉茫然地走下寶塔。盤膝坐在塔外。盯着手中地大劍。
四百多年前的往事王林腦中迴盪,遙想當年看到鉅富的一刻,王林心中感慨,他現在還記得鉅富劍,通體金光閃閃,只不過這並非劍上之芒,而是這鉅富上,塗抹了一層金子。
而且這金子並未是那種爲了掩蓋一把絕世寶劍的迷霧,在那金子下面鉅富劍的真正材質,就是最爲普通的生鐵。
握着大劍的劍柄王林記得當初的鉅富,在這裡鑲嵌了兩個巨大的晶石只不過這晶石,並沒有任何靈力只是爲了好看罷了。
甚至連鉅富劍的劍穗,都是由金絲編制而成。
這鉅富劍,隨着王林當年儲物袋的碎滅,消失在了空間裂縫之內。
若非這把仙劍,王林無論如何,也不會想起當年的鉅富。
只是,現在一看,除了那手柄處的晶石以及金絲劍穗之外,兩把劍居然有着驚人的相似。
王林目光閃動,他認爲這絕不是巧合,莫非當年製作鉅富的前人,曾經見過這把仙劍不成,可這根本就無法解釋。
趙國的那位前輩,最多也就是元嬰期而已,以此人的實力,怎麼可能會進入仙界,並且見過這不知隱藏在何處,最終被白衣女子召喚而來的仙劍!
王林沉默,他回想當年看到鉅富時,旁邊的牌子上描繪的那昔日前輩的一生。
此人原本在恆嶽派一無是處,但最終卻是解救了一次恆嶽派的大劫,隨後便死亡,惟獨留下一把鉅富,放在劍閣,留待有緣人。
“一無是處之人,也能解救門派大劫,當時沒有細想,現在看來,這位前輩身上,絕對有秘密!”王林目光閃動,看了手中仙劍一眼。
“仙劍沒有劍魂,劍威已無,若想使用,需要一個劍魂……”王林雙眼一閃,右手一拍儲物袋。
“許立國,出來!”
一道烏芒,從儲物袋內飛出,化作許立國的樣子,他現身後,立刻雙手在胸前連連捶打,眼中露出強烈的興奮之芒。
“老子終於出來了,哈哈……”許立國咆哮幾聲。
這時,一直相互盯視的雷蛙與蚊獸,忽然轉過頭,看向許立國。
許立國連忙收口,小心翼翼的望向兩獸。
王林右手一抓,許立國哀嚎一聲,被王林抓在手中,扔入仙劍之內。
頓時,這仙劍輕顫一下,其上的金色,慢慢發暗。
王林眉頭一皺,右手在眉心一點,頓時一道道遊魂立刻衝出,在王林的意念下,全部鑽入仙劍之內。
此劍顏色頓時又暗,沒過多久,便徹底的由金色,變成了黑芒。
右手按在此劍之上,王林沉吟少許,自語道:“以遊魂當劍魂,卻是隻能發揮此劍小部分威力,如果能抓到吞魂,應該會使此劍威力有所恢復,可惜時間不夠,日後定要抓只吞魂。”
王林站起身子,收起大劍,左手在寶塔上一
塔立刻縮小,落在手中,被他放進儲物袋內。
隨後,王林深吸口氣,又把雷蛙與蚊獸收起,身子一動,消失在原地。
杏花村,老周家,一箇中年婦人,手中抱着一個女嬰,露出慈祥的目光。
“茹兒,你爹這次去張家村收人蔘,回來給你補補身子,你這孩子,也不知怎麼了,身子一直虛弱,唉。”
婦人又抱了一會,口中輕唱山村俗樂,在她的輕聲中,女嬰閉着雙眼,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下。
等了一會,待嬰徹底睡熟後,婦人把女嬰輕輕的放在一旁,在其額頭親吻一下,去了廚房準備燒飯。
婦人剛一離開,房間內,多:了一個身影。
王林怔怔的着女嬰,眼中露出柔情之色,他右手顫抖的摸了一下女嬰的小臉,輕聲道:“婉兒……”
我忘了哪年哪月的哪一日,我們修魔海外相遇,你微笑着,憂傷着,凝望我的目光。
女嬰美麗的眼睫毛,顫一下,慢慢的睜開,她黑白分明的雙眼,望着王林,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元嬰的沉睡,使得脆弱的內,留不住往昔任何的回憶,只是,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裡的,即使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笑容,忘記了他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他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女嬰看向王林的目光,漸漸不再黑白明,而是有了一絲迷茫,她甚至自己弱小的身體都沒有察覺,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
王林的心,很痛,他怔怔的望着女嬰。
你給我一滴眼淚,我就看到了你心中全部的海洋……
王林望着女嬰,許久……許久……,時光可以流逝,歲月可以歸去,他的目光,卻始終存在。
“我會來接你的……”王林輕聲,深深的看了女嬰一眼,轉身離開。
他剛一離開,女嬰雙眼立刻升起一團水霧,以她稚嫩的聲音,哭泣了。
外面正在燒飯的婦人,立刻掀起蓋簾走進,連忙抱起女嬰,輕聲愛撫。
漸漸的,女嬰不再哭泣,只是她的目光,卻是看向房外,眼中,依然還是迷茫……
鐵巖盤膝坐在洞府內,他守護着那個女嬰,這一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幾乎半閉關的生活,呂非半年前傳音玉簡,要與他接替,被鐵巖拒絕了。
鐵巖從踏入修真的一刻,便從來沒有過這一年來的體驗,他每天,都以神識查看村子,每一戶人家,甚至每一個名字,他都已經記住。
這種感覺,很奇妙,鐵巖甚至在最近幾個月,已經放棄了打坐,每天都沉浸在那些凡人的世界中。
王林走進洞府,看到鐵巖的一刻,雙目一凝。
鐵巖連忙起身見過王林。
“不錯,與呂非相比,你若能一直如此感悟,定有化神的一日。只不過需要注意,要元嬰圓滿纔可。”王林沉聲道。
鐵巖一怔,點頭稱是。
王林沉吟少許,拿出一個歲月木雕,放在一旁,說道:“此物給你,好好感受。”說完,他轉身離開。
鐵巖靜靜的望着木雕,似有所悟。
王林坐在蚊獸之上,一路飛行,向着仙遺之地。
此刻,修魔海內,卻是有一場暗流,在碎星亂內涌動。
碎星亂內的古神身軀,血海之地。
此時的血海,與當年相比,變化頗多,絕大部分的石錐,已然消失,惟獨那當初拓森所在之地,仍然存在。
整個血海,只有不足百人修士。這些修士的眉心之中,全部有一道紅色細線,他們此刻均都是閉目打坐,沉浸在血海之內。
這些人中,有很多,是王林熟悉之人,比如,古帝。
這些修士,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妖異之感,這妖異中,透出濃濃的血腥氣息,隨着他們的吐納,血海內的血漿,慢慢融入到他們體內。
在血海中,當年拓森所在的石錐上,一個紅髮長及腰部的男子,盤膝打坐,他的頭,深深的低下。
在他的身下地面上,有衆多以指甲刻下的字跡。
這些字,全部都是一個名字。
“王林!”
這紅髮男子,正是獲得了古神力之傳承的拓森,他緩緩的擡起頭,紅髮遮蓋面部,看不清細貌,只能看到在那些紅髮之後的雙眼,露出一絲恨到極限的幽光。
“王林,古神的身體到了年限,正在衰竭,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突破而出,你一定不要死,替我保存好憶之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