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陰寒的氣朝四人衝去,王賢,沐玉鳳,公孫絮,公孫烊忙運轉真元,在體表形成一道罡氣護體。
王賢立在火焰通道的盡頭,朝前望去,只見與火焰通道相連的是一個巨大的宮殿,宮殿陰寒無比,整座宮殿都被冰封着。
待看清大殿內的景象,王賢倒抽了一口氣,原來宮殿內冰封着一個個修真者,這些修真者估計就是闖進來搶寶的人,被宮殿內的冰寒之氣冰封住。
宮殿的一角,雪老身上滿是光芒,護住他和雪洋,此刻雪老身上狼狽不堪,腿上,手臂上到處是被冰刃劃出的血口。
冰刃正是支撐宮殿的四根長達三丈的冰柱所射出,四根冰柱上有巴掌大小的密密麻麻的鐮刀狀的口子,那些冰刃正是從口子裡飛射出來。
王賢暗中猜測只有人接近冰柱一定範圍,冰柱纔會射出冰刃,只要與四根柱子保持一定的距離,冰柱就不會射出冰刃。
望着宮殿內冰封着的一個個修真者,再看到雪老和雪洋的下場,沐玉鳳,公孫絮打起了退堂鼓,只有王賢臉色平靜,而公孫烊則是茫然的望着宮殿中間的那個冰池。
衆人順着公孫烊的目光朝宮殿中央的冰池望去,只見中央是一個佈滿雪蓮的冰池,池子裡滿是凍在一起的冰塊,而那些雪蓮正是吸食冰氣得以存活。
衆多的雪蓮中,一株雪蓮分外的引人注目,原因無它,只是因爲池子裡的雪蓮都是白色的,唯有那株雪蓮是紅色的,宛若紅色的美玉打造而成。
“那株紅色的雪蓮就是十萬年年份的雪蓮吧,通體血紅,果然不是凡物。”王賢望向紅色雪蓮的眸子裡閃現道道精光。
“宮殿有古怪,凡是踏入的修真者都化作了冰雕,就連雪老這樣的元神期金丹境界的強者也只是躲在一角,拼命的與寒氣作鬥爭。我們這些顯祖期,真罡期的修真者根本無法進去,否則定會被凍成冰雕。”沐玉鳳眉間有一絲擔憂。
“是啊,沐姐姐說的很對,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你說是吧,哥哥。”公孫絮望向王賢,附和沐玉鳳的話,生怕哥哥不高興,待看到哥哥微微頷首才放下了心。
“你們說的不錯,謀定而後動,不能操之過急的進入宮殿,更不能存在僥倖心理。我們先在這裡觀察,看看有沒有好的方法進入宮殿,得到雪蓮而不需要賠上性命。”王賢說着盤坐在地面上,雙眼在打量着宮殿,思索着進入冰池的方法。
公孫烊沒有說話,但他堅定的步伐走向了宮殿。
“公孫烊,你在幹什麼?”王賢傳音斥責着公孫烊。
“主人,我想到一個方法,我們可以飛過去。”公孫烊謙恭的答道。
“不行。飛行的方法一定被人試了無數次,我隱隱感覺到這是一個陣法,定有禁制飛行的法術。”王賢長身而起,他怕公孫烊白白的陷入陣法中,從儲物袋掏出一柄三階的飛劍,朝宮殿的上空擲去。
飛劍剛飛進宮殿一米的距離,冰寒之氣瞬間冰凍住了飛劍,飛劍失去了力量,化作了冰雕朝地面落下,碎成無數塊。
公孫烊臉色微變,躬身朝王賢說道:“主人,我太莽撞了,以後一切都聽主人安排。”
王賢滿意的望着公孫烊,自己有一種折服僕從的自豪感,和顏悅色的說道:“恩。飛行不行,但是還有其他方法,好好的想想,總會想到方法的。建造此宮殿的前輩定是爲了考驗想得到雪蓮的修真者,他要是不想讓任何人得到雪蓮,直接毀了雪蓮就行了,何必花費那麼大的心力來佈置陣法。”
公孫烊躬身受教,連沐玉鳳和公孫絮聽了,都露出異樣的神色,對王賢的敬佩增加了一分。
“公孫先生,沐宗主,你們幫我祖孫兩一下,你們的大恩大德,以後雪某定會厚報。”雪老微弱的聲音傳過來。
“雪老,只要能幫助你,我們萬死不辭,可惜沒有方法救你出來。”王賢毫不遲疑的斬釘截鐵的說道。
“老夫有個方法,犧牲老夫一人,讓雪洋得意生存下來,還能幫助你們得到十萬年年份的雪蓮。”雪老的話非常有鼓動性。
沐玉鳳,公孫絮,王賢三人開始低聲商量起來。
“哥哥,我不太相信雪老,萬一他耍了什麼花樣,我們也會被困在宮殿裡變成冰雕。”公孫絮不贊成冒險搭救雪老和雪洋,那樣太危險,救人不成反而搭上了性命。
沐玉鳳咯咯一笑:“絮妹妹考慮的極是,雖然存在着風險,但是能得到十萬年年份的雪蓮,一切都值得。你們看那十萬年年份的雪蓮,共有四個蓮葉,每一個蓮葉就能節省我們六十年的苦修,等於我們延長了六十年的壽命,玉鳳覺得值得冒險。”
王賢聽着兩女的話,細細的思索着,沉聲道:“先聽聽雪老的方法,要是真的可行,倒可以冒險一試,要是太過危險,我們還是退走吧。用命換雪蓮不值,畢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們要分外的珍惜。”
兩女朝王賢頷首,同意王賢的做法。
王賢朗聲朝雪老說道:“雪老先說說方法,我們再做決定,此事關係到我們四人的性命,一切以小心爲先,雪老不要責怪。”
“老夫豈會責怪你們。修真界本來就是薄情寡義,你們不下井落石就很不錯了。要是遇到別的修真者,說不定他們還會嘲笑老夫祖孫兩自不量力,私闖大殿。”雪老有種置生死度外的豪氣,哈哈大笑着,掃去臉上的陰霾。
“老夫以自身爲引子,暫時把整個大殿的寒氣吸入老夫身邊,這樣,你們一批人來營救雪洋,一批人去拿雪蓮。老夫修煉的正是萬法引身訣,別說這些七鳳冰,就連九龍火,老夫都引過身體過。不過,這個宮殿的七鳳冰氣太濃烈,老夫絕對無法倖免,只好犧牲自己,保全我的孫女雪洋,各位一定要答應我,把雪洋安全的送回雪山宗。”雪老交代了一下,雙手結印,念動着口訣,果然整個宮殿的寒氣像聞到腥味的貓衝向了雪老。
雪老身影一動,帶動着寒氣來到了另一角。
雪洋淚眼婆娑,望着雪老高速移動的身影,朝他磕了三個響頭,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淚水不斷的順着臉頰滴落。
王賢吩咐了公孫烊去搭救雪洋,自己撲向了冰池那朵紅色雪蓮。
噗噗,寒氣宛若利刃划向王賢的手臂,他完全沒有顧慮,伸手抓向了雪蓮,來不及摘下蓮葉,直接把整株雪蓮拉了出來,那株雪蓮的根鬚竟然長達數丈。
公孫烊以更快的速度掠向了雪洋,伸手拉着雪洋的胳臂朝宮殿口衝去。
雪老引走了宮殿十分之九的寒氣,他的金丹抵抗不住寒氣的入侵,破裂,然後身體破裂開來。
砰的一聲,雪老崩碎了,崩碎成無數塊的冰塊朝四方飛散。
“快跑!”公孫烊隨手把雪洋扔到沐玉鳳那邊,身體提速,瞬間掠到宮殿口。
王賢比公孫烊慢上一步,冰氣已經迴歸,涌向了他的雙腳,瞬間冰凍住了他的鞋子。
王賢膽戰心寒的用力的一躍,越到了宮殿口,而腳上的鞋子已經碎成了冰塊落在地上,雙腳的腳底隱隱作痛,萬幸的沒有被冰封住,否則他就要失去雙腳了。
衆人朝着雪老隕落的地方深深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雪洋淚水如掛線的珍珠滴答落下,她三步一回首,望着雪老隕落的地方,她的心都碎了,眼前浮現自己和雪爺爺在一起的生活畫面,那是多麼的溫馨,多麼的歡樂,可惜一切都改變了,以後她笑的時候再沒有雪爺爺陪着她笑,她哭的時候再也沒有雪爺爺安慰她。
衆人來到了火焰通道,用老方法困住了火焰獸,安全的離開了這裡,回到了白沙島的客棧裡。
雪洋一回到客棧就閉門不出,沐玉鳳,公孫絮多次想進去開導她,結果都被拒之門外。
衆人沒敢在白沙島久留,他們怕玄宗的高手趕來,惹來麻煩。
衆人經過商議,決定前往離白沙島最近的雙鶴島。
當夜,王賢把衆人叫到自己房間裡,拿出那株通體紅玉般的雪蓮,摘下上面的四片蓮葉,給沐玉鳳,公孫絮,雪洋每人發了一個,最後一個留給自己。
“哥哥,前輩怎麼沒有分到蓮葉?”公孫絮莫名的對公孫烊有莫大的好感,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認識會使用玄冰大*法的前輩,就感覺和他認識好久似的,看到那個前輩沒有分到蓮葉,替他說話。
“額。”王賢有點尷尬,咳嗽兩聲,說道:“雪蓮上只有四片蓮葉,不夠五人分配的,再則,前輩修爲高深,已經踏入元神期,一甲子的修爲對於前輩來說根本沒太大的用處,。我這樣的解釋,妹妹可滿意?”
公孫絮撅起小嘴正要說話,雪洋開口道:“我這片蓮葉就讓與前輩吧,我的命就是前輩救的,身上沒有什麼價值高的法寶來答謝前輩的救命之恩,這片蓮葉就算聊表心意,以後回到雪山宗再重謝前輩。”
早就得到王賢傳音的公孫烊忙感激的朝三女一望,說道:“老夫確實不需要蓮葉,十萬年年份的雪蓮對顯祖期,真罡期的修真者是良藥,但對於衝擊元嬰境界的我卻是毒藥,因爲金丹朝元嬰境界的晉升一點取巧不得,需要堅實的一步步走來,否則無法晉升到元嬰境界。史上,玄宗的第三十八代宗主就是因爲在衝擊元嬰境界服用了增長功力的丹藥,最後魂斷閉關室,這樣的事例在夏國修真者很普遍。”說罷,公孫烊斷然拒絕雪洋把蓮葉給自己。
公孫烊已經恢復了一些記憶,雖然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公孫烊,但是功法和閱歷都是傳承至公孫烊。
公孫烊一講就講玄宗的事例,公孫絮對他的興趣更濃烈了,更加的堅信眼前粗獷的中年男子定和玄門有關係。
“難不成……他……是……父親…..?”公孫絮被腦海裡瞬間出現的念頭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