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此時可真是危險之極,若再不抗擊,無數的風刃連上,他恐怕就會就此隕落,修仙之路從此終結,什麼夢想,逆天之行都將化爲一場泡影。
終於還是凝聚出了無極之劍,無極派終極秘技,都是在生命垂危時方出世,感受不到死亡的召喚,感受不到使用之人來自內心最深處無窮的鬥志,無極之劍也不會凝聚出,無極之劍乃是嗜殺之劍,每次一出,必飲血而歸。
空中一把巨大的劍體凝聚而出,整片空間都彷彿凝固了,紫金色的光芒閃爍,威嚴無比讓人不敢逼視,一切的風刃此時都彷彿在瞬間靜止,恐怖的威壓壓得貔貅大統領身形不停後退,一臉駭然望着手持紫芒巨劍的吳宇。
“無極之劍,不,當年那人本來修爲遠遠不及我父親,但是無極之劍一召喚出,卻是立刻殺死了我父親,你怎麼可能也會。”
貔貅大統領一臉驚懼地望着那空中散發恐怖氣息的巨劍,難以置信的喃喃起來,隨即眼中露出瘋狂之色,巨大的眼珠變得血紅。
“哼,我就不信你能殺死我,無極之劍又怎樣,今日不管怎樣我都要殺死你。”
“風刃絕殺,給我凝,給我凝。”
貔貅神獸身上綠色妖氣散發全身,貔貅大統領也是將身上法力運轉到極致,風刃又是增多了無數,鋪天蓋地,密密麻麻,許多小型風刃組合形成中型風刃,中性風刃變爲大型風刃,最後再次組合變爲數把超巨型風刃,單從形體上來講已經不輸於無極之劍,數把超巨型風刃矗立在貔貅神前方虛空之中,與無極之劍遙遙對望。
貔貅大統領面對無極之劍雖感到無窮壓力,畢竟他可是親眼目睹無極之劍滅殺一切的威勢,但是他卻並沒有退縮逃跑,展現了作爲一個神獸的驕傲與尊嚴,貔貅神獸雖沒落,但是尊嚴不容褻瀆。
“準備好受死了嗎?”
吳宇通紅的眼睛望着貔貅大統領,出乎意料地他並沒有瘋狂失去理智,平靜地可怕,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卻是頓時讓貔貅大統領渾身一激靈,肌肉一緊,如置身冰窖,最可怕的不是嗜血的瘋狂,而是冷到骨髓的平靜。
“哼,故弄玄虛,你以區區元嬰中期修爲凝聚出無極之劍早已是極限,我不相信你能運轉自如,在我風刃之下你必死無疑,風刃,攻擊。”
大統領努力強壓住自己的驚懼,望着那散發驚天威壓的巨大劍體,他心中一點底子都沒有,他怒喝一聲,率先攻擊,數把超巨大的風刃,順着其手臂的運轉方向,撲向吳宇,數把風刃排列成圓體之狀,包圍住吳宇,大有一擊絕殺吳宇的態勢。
吳宇還是沒有絲毫表情,不悲不喜,他冷靜地望着那數把巨大的風刃,一眨眼就要來到跟前,他沒有躲閃的意向,取而代之的是向前走了幾步,手掌握緊了無極之劍巨大的劍柄,手上已是血管突出,青筋暴起,顯示了爆炸性的力量。
突地吳宇猛地一蹬地,手握巨大劍體朝向那數把超巨型風刃就是一劍劈出,碩大的劍芒瞬間便是迎上了巨大的風刃,單從形體上來說,無極之劍比之這數把風刃佔不了什麼優勢,但是奇蹟發生了,無極之劍劍芒碰上風刃,卻像是刀切在豆腐之上,絲毫沒有停頓,只聽得“咔嚓”一聲,那看似無堅不摧的風刃卻像是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直接爆裂開來,吳宇又是一連揮出數劍,將數把超巨大的風刃全部劈成碎片,碎片漫天飛舞。
吳宇隔空冷冷的看着貔貅大統領,無極之劍就要揮出,而此時的貔貅大統領卻是早已失去了鎮定,風刃絕殺被破,他已是黔驢技窮,面對吳宇絕強一劍,任他貔貅神獸之體捱上也將是飲恨當場。
“啊,又出現了,又出現了這一幕,當年那人就是無極之劍破了我父親的風刃絕殺,然後殺死了我父親,啊,我不甘心啊。”
貔貅大統領悲呼起來,聲音充滿了不甘與傷悲。
只是這一次吳宇沒有了憐憫之情,無極之劍乃嗜殺之劍,他手持無極之劍,其本心此時早已是冰冷,對敵人是不可能再仁慈。
吳宇沒有遲疑,再次隔空一劍揮向貔貅大統領,恐怖的劍氣攜帶惶惶威勢,立刻就壓向貔貅大統領,這一劍擊上,人界從此便不存在貔貅一脈。
“難道這便是貔貅一族的命運,註定要死在無極派之手,我好不甘心啊,我是貔貅神獸,身懷真龍血脈,只可惜我最後喚醒體內真龍血脈功虧一簣,只喚醒一半沉寂在血液中的真龍血脈,不然何懼你區區無極之劍,我不甘心,今日便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貔貅大統領徹底狂暴起來,對着蒼天撕心裂肺狂吼不已,他的眼睛早已是通紅一片,他的身體周圍忽然被火焰籠罩,這火焰不似人間火焰,竟然是漆黑色,但溫度卻是極高,隔着數百丈距離的吳宇感覺自己都要被烤化了一半。
“我,貔貅一脈第八百九十三代族長寧原,願意以自身血脈爲引,獻祭靈魂,呼喚我族偉大的存在,賜予我強大的力量,殺掉眼前此敵。”
貔貅大統領嘴中唸唸有詞,雙臂擎向天空,眼神變得虔誠無比,他的身體在黑色烈焰中逐漸變得透明,化爲虛無,他竟然在最後時刻選擇獻祭換取力量。
這種逆天神通在修仙界歷史上也只有那神秘的魔宗魔恨宮曾經有過記載,天魔教主意外得到那魔恨宮傳承,天魔宗之戰中使用了此禁忌之法,獻祭靈魂,瞬間恢復全部法力,不不過此術邪惡,施展人一經施展,便會萬劫不復,靈魂永墮九幽,所以一般會這種禁忌法術之人也不會輕易施展。
而貔貅大統領不知爲何卻會這種禁忌之術,他不顧靈魂永墮,也要施展,可見他對吳宇對無極派已經是恨之骨髓,難以洗刷,無邊仇恨甚至已讓他選擇放棄往生的機會。
獻祭過程很短,黑色烈焰快速燃至貔貅大統領巨大的頭顱,吳宇忘不了貔貅大統領那充滿仇恨的最後一眼,直入骨髓,似乎可以穿越輪迴,百世難釋。
“吼。”
貔貅大統領發出最後的一喊,充滿了不甘,從此人界將不再存在貔貅一脈。
天空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個巨大的貔貅虛影,虛影高大地似乎可以上抵蒼穹,虛影一出,便是怒視着吳宇,恐怖的威壓便是直接散開,直壓迫的吳宇無法喘氣,這有來自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威壓,虛影威壓仿若已經超越了人界的極致,因爲就算是渡劫期,甚至就是大乘期修士精神威壓也無法壓迫吳宇,但此刻這個虛影,卻可以讓吳宇靈魂深處都顫抖起來。
吳宇被壓得連連後退,撞到一座巨型峰頭之上將之撞得支離破碎,寶體都承受不住這氣機壓迫,紛紛裂碎開來,吳宇嘴角淌出血跡,眼中露出迷茫,面對這個虛影,他實在有種蚍蜉撼樹的感覺。
他不知如何抵擋,只能放任這虛影對自己壓迫。
“吼。”
彷彿來自遠古的吼叫聲,直震得整片蠻荒森林都是顫抖起來,蠻荒森林中諸多強大的存在都是被驚動起來,露出驚駭之色。
蠻荒森林深處,一個形似黃牛,身體卻是散發超越人類渡劫期修士威壓的蠻荒之獸沉定中猛然睜開巨大的雙眼,正是神獸夔牛;一片無盡深的山洞之中,無盡黑暗,此時一個身形百丈,鳥喙獸身的蠻荒之獸睜開如同黑暗星球的巨眼,露出驚恐之色,卻是神獸饕餮;更是有許多廝殺的諸多蠻荒森林妖獸紛紛停止爭鬥,一個個面露駭色……
巨大的貔貅族遠古存在虛影冷視着吳宇,無法想象的威嚴。
“難道我要死在此處嗎?”
父母慈祥的面龐,兄弟徐飛,夏如海,秦石崗,甚至於自己那徒弟堅毅,墨玉涵那回眸一笑,師兄無機子的無私保護,橫劍擋身,紫薰,師尊無極子……全部閃現在吳宇腦海之中,吳宇感覺自己生命中許多重要人物都在朝自己招手,生命燦爛,父慈子孝,天倫之樂,情緣未盡,兄弟情愛,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自己不能死。
“我不能死,我還有諸多心願,我是逆修,身懷千鈞重任,我不會屈服於一切。”
吳宇仰天長嘯,發出內心深處的吶喊,鬥志又是被激發起來,無盡的勇氣匯聚其身,讓他變得無所畏懼,他艱難的站起身來,睜着不屈的眼睛怒視着那高大的貔貅虛影。
在其儲物袋中,有一個空間內,那雪白小獸從其中鑽了出來,先前與貔貅大統領交手,吳宇怕小傢伙受傷,直接將小傢伙放進了儲物空間中,此時小東西竟然自動鑽了出來,坐在吳宇肩膀之上,身上散發着小傢伙獨有氣勢,怒視着空中巨大虛影。
吳宇摸了一下小獸皮毛,淺淺一笑,心中溫馨不已,小傢伙還算是有骨氣,那巨大的貔貅虛影凝視着小獸片刻,巨大的眼睛猛地一縮,露出不敢相信之色,似有所恐懼,是那種發自本能的恐懼,但很快便是被強壓下里,再次變爲冷冷之色,就要攻擊。
吳宇沒有注意到,在其貯物袋中那把古樸飛劍再一次散發出金光閃閃之芒,衝出儲物袋,上一次,是與商天涼對戰時,這一次卻是金芒比上次更勝,金色光芒印了一片天,直接蓋過巨大虛影的壓迫,吳宇只感覺身體忽然一輕,那種壓迫靈魂的威壓便是不復存在,他一躍而起,握住古劍,身體都沐浴在金光之中,如同戰神臨世,但同時卻又不缺乏出塵與儒雅。
虛影望着吳宇渺小卻是威嚴的身體,眼中露出前所未有之恐懼,巨大的身體匍匐下來,精神也變得萎靡,不復先前威嚴,虛影喃喃起來。
“人皇,你是人皇,不會的,人皇早已隕落,你不是人皇。”
巨大虛影眼中露出濃濃殺機,巨爪向下按來,吳宇此時彷彿已是不由自主,古劍自動迎敵,一劍便是將其巨爪劈掉,讓那虛影痛苦的渾身顫抖,但隨即狠色一閃,一口血跡吐出,彷彿耗盡全部心力,一口吞向吳宇,上古貔貅,掌握空間之力,號稱吞天獸,此時虛影一口吞下,巨口便是如同黑洞,恐怖無比,古劍再次迎上,但這次古劍竟彷彿力有未逮,擋不住吞天獸吞力,吳宇竟然被一口吞入,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