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天空中爆出一股風暴席捲四方。
蕭南風馬上擡頭望天,卻看到,天空中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紅帝、白若曦所化的青銅骷髏人,盡皆身上出現了大量破碎,浮於空中青銅人的身旁,旁邊還環繞着一堆法寶,盡皆在戰鬥中崩碎了,甚至大威天璽也被撞碎了一角。
青銅人此刻居然有兩個腦袋,一個是它自己的腦袋,還有一個是威帝所化的骷髏人腦袋。
“不朽神王,這一局,看來是朕贏了,哈哈哈哈哈!”威帝的骷髏腦袋大笑道。
大笑中,骷髏腦袋與青銅人的腦袋相觸,在彼此相融,在合二爲一。
“你當年來找本尊,本尊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居然隱忍了一千年才動手,若非本尊此刻虛弱,若非本尊剛纔又分出了二十個邪魂力分身,你豈會有機會得逞?”青銅人怒吼道。
“朕當年來求你,你說朕若能贏你,你就幫朕,你可沒說朕必須什麼時候動手。現在,你輸了,你的一切就該歸朕。不要找任何理由,找再多理由只會讓朕看不起你。你還是不要反抗,乖乖束手待鎮吧,朕可以給你保證,只要你配合,一千年後,朕離開此軀,還你自由。”威帝冷聲道。
說話間,威帝的骷髏頭已經徹底與青銅人的腦袋融合爲一了,似他們融合爲了一個人。
“師尊贏了?”下方的蕭南風神色一動。
高空中,紅帝和白若曦所化的骷髏人也握緊拳頭,此刻似極爲激動。
“奪本尊的造化,還想讓本尊束手待鎮?威帝,你還真以爲本尊蠢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了嗎?”青銅人面露猙獰道。
“朕算到了你每一個機會,朕掐滅了你的每一個機會,你的邪魂力處於最弱階段,你此刻可擋不住朕,這一局,你認命吧,朕只借你身軀千年足矣。”青銅人口中發出威帝的聲音。
青銅人體表金光大放,它即將徹底被威帝取代。
“不朽神王,你別掙扎了,這具邪魂體已經徹底屬於朕了,朕……,什麼?你要幹什麼?”威帝說話間,陡然露出驚慌之色。
“夫君,出什麼事了?”紅帝和白若曦焦急地上前。
“不要過來。”威帝驚慌地叫道。
轟的一聲,青銅人的身體爆發出一股巨大的氣流席捲四面八方。
“你在自殺?你在自爆?不,你瘋了?”威帝發出驚吼之聲。
卻看到,青銅人的全身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即將崩碎而開。
“本尊是在自殺,本尊就是拼着這邪魂體崩散,也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以爲你穩贏了嗎?不,你忘記了你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你不是邪物,你只是真靈與邪物共生罷了,邪物可以死而復生,你呢?你不可以!”青銅人發出嘲諷之聲。
“不!”威帝驚吼不已。
此刻,不僅僅青銅人全身碎裂,就連紅帝、白若曦帝后所化的骷髏人,也驟然間全身佈滿了裂紋。
“你知道本尊當年爲了變爲邪物,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你以爲每一個邪物都是簡單的角色嗎?我們叱吒天地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呢,以爲一些小算計,就可以奪取我的一切?哼,連蒼天都奪不走我的一切,憑你?”青銅人猙獰地怒吼道。
“朕都答應你,借你身軀千年,你爲何要自滅?你這樣要等上一萬年才能甦醒。你不會算賬嗎?”威帝不甘心地吼道。
“等上一萬年,本尊也等得起。奴役我?你想都別想。不就是同歸於盡嗎?你並沒有贏。”青銅人大笑道。
嘭的一聲,青銅人那裂紋四起的身軀驟然崩碎而開,徹底碎裂成了一團青色的霧氣。
在青色的霧氣中,凝聚出了威帝原先透明的人形虛影。
威帝的虛影不斷去抓四周的青色霧氣,可是,一抓一個空。
“不!”威帝絕望地一聲嘶吼。
他的千年謀劃,最終化爲了泡影,他根本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青銅人自毀的同時,也將它屬下們毀了,以至於紅帝、白若曦共生的骷髏人也碎裂成了青霧,青霧中,紅帝、白若曦虛影隱現。
二女臉上都露出一股悲涼之色,緩緩飛向那發狂悲嘶的威帝。
“夫君,算了,這一千年,我已經看開了,我們雖不能長生,卻能同死,最後一程,紅兒陪着你,我們一路上不孤單。”
“夫君,能在最後看到你,我早已心滿意足了,夫君,白兒陪着你。”
二女一左一右抱着威帝,安慰着威帝,此刻她們眼中有憂傷和遺憾,卻也有着一股坦然和滿足。
威帝不甘的情緒,漸漸被二女穩定了。
“一千年了,我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情緒不穩了。我當年都已經做好了求活失敗的準備,怎麼現在會變得如此不堪?紅兒、白兒,慶幸有你們一直陪着我。只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們,我心中有愧。”
威帝將二女摟在懷中,語氣中雖然是坦然,但臉龐上卻是無邊的落寞。
“夫君,這樣已經很好了。”紅帝露出一絲苦笑。
“夫君,生同眠,死同穴,白兒無憾。”白若曦帝后也說道。
威帝輕輕拍了拍二女,壓下了心中的那股蒼涼悲意,他很快恢復了原有的理智。
“再等我一會。”威帝說道。
二女不解之際,威帝猛地釋放殘餘魂力,將四周的無數青霧一聚,嗡的一聲,青霧再度凝聚成了青銅人模樣包裹了威帝,只是誰都知道,這種凝聚的效果根本無法持續太久。
“青燈,承你千年協助,朕雖然敗了,但,朕說過的話,絕不食言,邪奴附體,解!”威帝一聲斷喝,對着遠處昏迷的青燈一指。
轟的一聲,青燈身上發出一聲巨響,卻看到青燈體表冒出大量的青煙,青燈瞬間乾癟了無數,但,青燈卻醒了過來。
青燈顫顫悠悠地站起身來,他擡頭望天,看到了天空中的畫面,他似知道了剛纔發生的一切。
“威帝,多謝!”青燈顫顫悠悠地拜下。
這一刻,青燈徹底擺脫了青銅人的控制。
威帝這時再度看向蕭南風:“南風。”
“弟子在!師尊,弟子身有邪物纏身,這些邪物可否容師尊寄身?”
威帝搖了搖頭:“沒用了,來不及了,呵,南風?爲師收你爲徒,本也有利用你的意思,甚至朕故意不跟你講清楚邪物的實力,也是懷有私心……”
“弟子能猜到師尊的打算,但現在,弟子已不怪責師尊了。”蕭南風微微一嘆道。
威帝盯着蕭南風看了一會,最終苦笑道:“好,朕在此天地,也不算什麼也沒留下,最少還有個弟子!”
就在此刻,殘破的大威天璽飛到了蕭南風的面前。
“南風,大威天璽已經毀了,內部的氣運也已經耗光了,但,爲師最後給你留了一份立國之法,名喚《鑄天庭》,望你能借此打造一個無上天庭,破除這世間絕世強者的詛咒。不要到頭來,只能化爲邪物躲在世間某個角落殘喘。”威帝神色鄭重道。
蕭南風接過了殘破的大威天璽:“是,師尊,弟子必將師尊的傳承發揚光大。”
嘭的一聲,威帝凝聚的青銅人再度散開,露出了威帝的虛影。
威帝虛影一手牽着紅帝,一手牽着白若曦,飛向下方的祭壇上:“南風,將朕與紅兒、白兒的棺材,就葬於此祭壇上,朕哪也不想去了,就在此長眠。”
“是!”
蕭南風探手取出威帝的屍棺,打開棺蓋。而此刻,威帝、紅帝、白若曦的虛影越發黯淡,他們緩緩進入屍棺,各自躺入自己的屍身,漸漸的沒了一絲聲息。
蕭南風將邪王那已經安靜下來的青銅棺搬離原地,將衆一動不動的邪奴也清理出了祭壇,他將威帝三人的屍棺,擺放在了祭壇的正中央。
蕭南風更是將一旁石碑上的‘不朽神王’四個大字抹去,寫上了威帝三人的名字。
“師尊,你安息吧!”蕭南風站在威帝屍棺前,鄭重一禮。
青燈蹣跚着步子,對着威帝屍棺也是鄭重一禮。
就在此刻,一個冰冷的嘲笑聲從半空中傳來。
“千年算計一場空,一個仙朝大帝,還未達到天帝之身,也想算計本尊?當真以爲本尊這般不堪嗎?”
蕭南風臉色一變地擡頭望去:“青銅人不是自爆了嗎?”
“不可能,它怎麼會這麼快就復甦了?”青燈驚恐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