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何要毀我的大陣?”納蘭峰神色冰冷道。
他忽然發現,琴先生中了蕭南風的圈套了,但,他並未在此多做糾纏,因爲此事糾纏下去,只會越弄越糊塗。
“琴先生隔着大陣,以琴道凝聚魂力白鶴偷襲我。若非我有保命法寶,恐怕已經命喪他手了,他以大陣爲盾,以魂力爲槍,我毀大陣只是在自保而已。”蕭南風一點不讓道。
“你那是在自保嗎?你是在殺人,你剛纔是要殺我。”納蘭峰冷聲道。
“納蘭峰,同門師兄弟一場,你可不要污衊我,諸位長老和脈主在此,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蕭南風搖了搖頭勸道。
衆人瞠目結舌地看向蕭南風,你臉皮可真厚,對納蘭峰來說,你纔是外人吧?
“琴先生是我的屬下,他可不是外人。”納蘭峰冷聲道。
“那他悄悄抓走我的朋友,還有抓走了太清弟子,也是受你指使的嗎?”蕭南風沉聲道。
“琴先生抓了太清弟子?”衆長老神色一肅,疑惑地看向琴先生。
“好叫諸位知曉,我今日來納蘭氏島,就是想要請教納蘭峰,爲何他的人,無故抓了我的朋友,還抓了太清弟子。是納蘭峰安排的,還是琴先生自作主張。結果,我還沒見到納蘭峰,這位琴先生就做賊心虛地忽然對我發難,出於自保,我不得不出手自救。”蕭南風對着衆人解釋道。
“有這事?”衆長老疑惑地看向納蘭峰。
“根本沒有,他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抓太清弟子,也沒有抓他朋友。”琴先生馬上否認道。
納蘭峰沒有說話,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事情都在按照蕭南風的節奏走,有些不妙啊。
“是不是,一查便知。”一旁趙元蛟配合着蕭南風說道。
“這是天樞人皇的納蘭氏島,誰敢在這裡放肆?”琴先生瞬間怒斥道。
衆人臉色一沉,繼而一起看向納蘭峰。
納蘭峰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他也可以用父親的名頭壓制衆人,不許衆人徹查,但,那樣很可能再度中了蕭南風的圈套。
“查吧!”納蘭峰臉色陰沉道。
“殿下?怎麼可以……”琴先生一陣焦急。
“趙元蛟,你可要查清楚了。”納蘭峰看向趙元蛟沉聲道。
他並未阻攔趙元蛟的搜查,因爲,葉大富和鄭乾那羣人,已經被他藏好了,他確定,短時間沒人能查得到蛛絲馬跡。他也不可能讓趙元蛟查太久。
“哼,你若是查不到,我定會上報天樞人皇,說你太清長老,故意刁難三太子殿下。”琴先生冷聲道。
他此刻有恃無恐,他也確定趙元蛟不可能查到葉大富等人所在的位置。
趙元蛟沒有理會,正要去搜。
“師兄,我和你一起搜。我剛纔看到琴先生眼睛瞥向了那個方向,我們去那裡看看!”蕭南風從船上跳下來說道。
琴先生一怔,他眼神根本沒有瞥向什麼方向啊,蕭南風在胡說八道什麼?
卻看到,蕭南風帶着趙元蛟,走向一處草棚,那裡除了草堆,什麼也沒有。
衆長老一臉疑惑,不知道蕭南風要去那裡幹什麼。
但,納蘭峰和琴先生卻眼皮狂跳,因爲蕭南風找對了方向。納蘭峰對琴先生狠狠地瞪了一眼,似在數落他,沒事眼睛亂瞥幹什麼?琴先生嘴角一陣抽搐,他根本沒有瞥那裡啊。
就看到蕭南風走到草棚前,看着地上幽九留下的記號,他眼中一亮。
“這裡?什麼也沒有啊?我用魂力也探查過了,地下也沒有地窖啊?”趙元蛟皺眉道。
“那可未必。”蕭南風語氣肯定道。
“哦?”趙元蛟神色一凝。
他探手一揮,轟的一聲,大量草堆全部被掀開了,可依舊什麼也沒有。
蕭南風探手一掌拍下。
轟的一聲,一陣陣詭異的金色符文從地上閃現而出。
“有一個陣法?剛纔是此陣法迷惑了我的魂力探測?”趙元蛟驚愕道。
趙元蛟再度一出手,陣法轟然破碎,大塊地磚掀開,露出一個洞口,洞內燈火通明,同時有着一陣“嗚嗚嗚”的求救聲。
“好膽!”趙元蛟驚怒道。
卻是葉大富等人全部被堵住了嘴巴,被一羣紫衣人挾持中。在洞口被掀開的瞬間,那羣紫衣人戰戰兢兢,知道大事不妙了。
“諸位,帶着我的朋友和我的師弟們出來吧?”蕭南風平靜道。
在趙元蛟強大的殺氣籠罩下,一羣紫衣人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帶着葉大富等人走了出來。
“師兄,你總算來救我們了啊,你再不來,我們就要被他們打死了啊!”葉大富出來剛被鬆綁,就是一聲哀嚎。
“他們打得我們好慘啊!”一羣葉大富的小弟不斷賣慘道。
葉大富等人身上被折磨得太慘了,而鄭乾身上卻詭異地絲毫未損,似沒有受到一點刑罰。
衆長老看到葉大富等人身上的無數鞭痕,無不臉色一陣陰沉地看向琴先生,不過,因爲顧忌到納蘭峰的顏面,他們才暫時沒有發作的。
“納蘭峰,你看到了嗎?這位琴先生包藏禍心,瞞着你偷偷抓我太清弟子進行拷打,根本就置你於不仁不義的處境啊,他不僅在給你抹黑,也在給天樞人皇抹黑啊!若非他剛纔偷偷瞥了眼這裡,我們還真難發現他的歹毒,此人不除,對不起你對他的信任啊。”蕭南風勸說道。
琴先生臉色一片漆黑,他根本就沒有瞥向那位置,這蕭南風分明是在污衊他,可是,他現在又百口莫辯,誰也不可能相信他啊。
納蘭峰只是狠狠地瞪了眼琴先生,沒有責怪他,而是眯眼看向蕭南風:“這羣人,是我讓他抓來的。”
“哦?”衆人一起看向納蘭峰。
“琴先生護主心切,剛纔只是語無倫次罷了,罪不在他。葉大富等人蔘與抓捕我的手下,導致我的手下們死去,我作爲黃脈大師兄,有權對他們進行管教,這是我的權利。他們只是受了點外傷,而我的人卻死了。你蕭南風殺我手下,挑起爭端,你還有臉指責我的人?”納蘭峰沉聲道。
衆長老都皺眉地看向蕭南風,顯然,在怪責蕭南風做事太過了。
“納蘭峰,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殺了你的人?”蕭南風沉聲道。
“證據?昨晚鄭先生已經向我說明了一切,不信,你問鄭先生。”納蘭峰冷聲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鄭乾,包括葉大富等人。
“師兄,我們被打得半死,都什麼也沒說。結果,鄭乾軟骨頭,他們一審問,就亂說一通。這鄭乾就不是好人,他是牆頭草,他還說要效忠納蘭峰呢。”葉大富不恥道。
“呸,軟骨頭鄭乾。”衆葉大富的小弟也紛紛罵道。
“鄭先生,你全說了?”蕭南風看向鄭乾。
鄭乾對着蕭南風微微一禮:“我全說了。”
蕭南風扭頭看向納蘭峰:“你的人有錯在先,偷入蕭氏島,殘害島上我的人,甚至十日前還在太清島爲難過鄭乾,宗內有不少弟子可以作證,你可知道?”
“我也是剛知道的。但,我的人做錯了事,你可以將他們交給我來懲罰,他們做了什麼惡事,我定會給個公道,你可沒資格殺他們。”納蘭峰冷冷地說道。
“他們斬了我的人的手臂,你會用同等刑罰處置他們嗎?”蕭南風冷聲道。
“你在懷疑我的公正?”納蘭峰一點不讓道。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公正嚴明。”蕭南風笑道。繼而,他衝着身後大船上叫道:“葉三水,給我將船艙內的那羣人帶過來。”
“啊?是!”大船上傳來葉三水茫然的聲音。
納蘭峰陡然心中咯噔一下,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果然,一羣被捆縛住的囚犯被從船上帶了下來。正是之前蕭南風抓的那羣紫衣人。
“什麼?他們沒死?鄭乾,你騙我們?”琴先生驚怒道。
納蘭峰也不可思議地看向鄭乾。昨晚,鄭乾那般聽話,原來是故意騙他的,目的是爲了自保,並且拖延時間,再給蕭南風準備可捏住他的把柄?
葉大富等人也不可思議地看向鄭乾,這和鄭乾昨晚交代的不一樣啊。他難道沒有背叛蕭南風?只是緩兵之計?
“殿下,救命啊!”
“殿下,他們對我們用刑,我們沒辦法才招供的。”
……
一羣紫衣人囚犯露出驚喜之色,他們覺得自己有救了。他們卻沒發現,此刻納蘭峰臉色陰沉得可怕。
“納蘭峰,人,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也沒死,我抓他們,只是爲了查明真相而已,現在,真相已明,我這有他們的認罪口供,你是否要過目?也讓我看看你的公正吧!是真的說到做到,還是隻喜歡講笑話而已?”蕭南風笑道。
局面逆轉,蕭南風大獲全勝。
納蘭峰臉色陰沉地看了看鄭乾和蕭南風,他確定,昨晚鄭乾騙他時,絕對沒有機會與蕭南風串通,可他沒想到,蕭南風和鄭乾配合得如此默契。居然在沒有串通的情況下,也能給他下套?
四周,衆太清長老看蕭南風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有長老還不自覺地低聲嘖嘖稱奇:“不愧是蕭紅葉的種,是個厲害的角色啊!”
這時,琴先生臉色難看地走上前來:“殿下,是屬下管教不嚴,這羣我的手下,不聽殿下號令,自作主張,肆意妄爲,擅闖蕭氏島,還打殘他人,現在,由屬下親自管教他們。”
琴先生將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繼而取出一柄長劍,斬向一衆紫衣囚犯的手臂。
衆囚犯的手臂瞬間被斬斷拋飛,鮮血四濺,他們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