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瀾黑瞳間瞬間閃過厲芒。
容子燼想看清容北瀾黑瞳間的神色時,容北瀾已經淡定地笑了:“說的好像你外面養的那些人都能自保似的。”
“……”容子燼氣得牙咬咬,可看着容北瀾那淡定的神情,他不得不收斂一點,“你要是敢動老四他們母子,你試試看會有什麼後果。”
“不用試。”容北瀾淡然,“只要媽願意,只要媽一句話,我可以二話不說端了你那個窩。”
容子燼氣得背過身去:“我當初怎麼不把你射牆上,非要留着現在來氣我。”
“我也這麼想。”容北瀾語氣淡淡。
“……”容子燼氣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來你還是太安逸了。”容北瀾道,“爺爺應該把旅遊這一塊收回來,省得他老人家的錢被一些不清不白人的花掉,最後還不懂感恩。”
“你敢!”容子燼氣得快要跳起來了。
“我怎麼不敢?”容北瀾挑挑眉,“你要是敢動媽和可愛,我就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生不如死。”
“還不知道誰笑到最後呢!”容子燼哼了哼,“你現在放這些狠話,還太早了!果然還太嫩。”
深深看了容子燼一眼,容北瀾大步向勞斯萊斯走去。
片刻,勞斯萊斯開出莊園,將容子燼遠遠拋在後面。
凝着前方,容北瀾墮入沉思——看來,他得加固容家的安全。可是媽狠不下心斷絕往來,容子燼能自由出入容家,安全這件事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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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和婉帶着夏可愛來到老爺子的莊園時,親眼看到容北瀾憤怒離去的保安,趕緊堆着笑臉阻止兩人進去:“容太太,夏小姐,老爺子不在家,二少剛剛也出來了,裡面應該沒有二位要找的人。”
“是麼?”江和婉不由自主放下車窗玻璃,瞄瞄莊園裡面,“都不在?”
見江和婉問,保安猶豫着道:“還有容老先生,他剛剛和二少在吵。”
向來溫婉的江和婉,聞言臉色一凝:“我去會會他。”
“阿姨,我們等老爺子在的時候再來吧。”夏可愛匆匆拉住江和婉,急得直搖頭,“北瀾一直說,我們不要和他正面交鋒。”
夏可愛內心並不覺得不能和容子燼正面交鋒,但她強烈認爲——江和婉一定不能和容子燼正面交鋒。江和婉要是有扳倒容子燼的能力,早就不會孤獨半生了。
反手拉住夏可愛的小手,江和婉面色凝重:“可愛,這件事我必須和他當面談。”
說完,江和婉下了車,走進莊園。
雖然深知現在單獨面對容子燼不好,但夏可能沒辦法放任江和婉一個人去面對容子燼。
她匆匆解開安全帶,跟了上去。
遠遠看見容子燼,江和婉便站住了,她胸脯起伏得厲害,一雙向來溢滿溫柔的臉,此時滿滿都是犀利之色。
看到江和婉,本來正悠然散步自得其樂的容子燼,像見了鬼一樣,忽然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向這邊開來。
江和婉一轉身,直接走向大門口的電動門正中間,擋住容子燼的車。
“我們談談。”江和婉壓制着憤怒,瞪着容子燼,“有很重要的事。”
“哦?”容子燼倒笑了,笑着看看江和婉,又看看後面的夏可愛,嘖嘖連聲,“喲,今天是個什麼好日子,你們一家三口都親自來看我了。不過我很忙,先走一步。”
夏可愛保持緘默。
容北瀾一再囑咐她無需理會這個無恥的公公,她聽話得很。不僅不理,心裡更是忍不住的鄙夷——這個公公再怎麼明目張膽地養二房,但從來不敢提離婚的事,也是絕了。
“今天不說清楚,就不許走。”江和婉挺起胸脯,居然難得的有了氣勢,“我問你,那個滔滔和肖雨燕是不是你特意安排到容家,想拆散老二和可愛?”
“呵呵!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容子燼眼睛轉得飛快,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和婉,忽然笑了,“你真的要和我談?”
江和婉慎重地點頭。
“上來吧!”容子燼開了車門,示意江和婉上去,“我相信你不想被傭人聽到那些話。我帶你去個地方談。”
“去哪?”擋住車,江和婉沉聲問。
“帶你去見冰慧。”容子燼笑了笑,“我猜你想見她,起碼想了幾十年。肖雨燕和滔滔的事,她比我更清楚。”
冰慧?夏可愛默默瞅向江和婉。想來這個什麼冰慧的女人,就是容子燼在外的二房了。
夏可愛不想聽長輩的這些私密事,她默默退開兩步,想悄悄走開。
“好,你帶我去見她。”本來還有些猶豫,一聽容子燼這話,江和婉不假思索地上了容子燼的車。
“江阿姨,不能去——”夏可愛大吃一驚。
她趕緊跟過來,想拽住江和婉,可江和婉氣憤之下,已經上車了。
夏可愛向車內伸出手:“江阿姨,快下車。”
江和婉文縐縐的一個貴婦,平時說話聲音都是超級低分貝,壓根就不是能應付得了強悍二房和厚臉皮老男人的那種心機女人。
她一個人去面對家外的那個“家”,肯定會吃虧的。
“可愛,你回去吧!”新仇舊恨全部涌上心頭,江和婉鐵了心,絕不妥協,“可愛,這件事,我必須自己去了斷。你回去好好安胎。”
“對呀!好好安胎。”容子燼笑了,眼睛亮亮地瞄着夏可愛,“這麼漂亮的孕婦,說實話我還是頭一回見。走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當容子燼的話是空氣,夏可愛一把抓住江和婉的胳膊,懇求着:“阿姨,有什麼事,讓北瀾出面處理。”
“不。”江和婉輕輕搖頭,“我虐待北瀾十餘年,懺悔了十餘年,最後又倚賴北瀾十年,現在我得自己替自己處理事情。我欠北瀾,我得還他。這件事,我必須自己出面,替北瀾掙回清白,讓老爺子看清真相。”
容子燼在旁笑了:“好偉大的母愛!好偉大的婆婆。”
頓了頓,容子燼眯眼補了一句:“好偉大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