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次跑了好遠,特地買了來給小哥哥吃,告訴他那是她最喜歡吃的。
那個脾氣很差很挑剔的傢伙,也頭一次沒嫌棄。
季流蘇手上一燙,發現眼淚不知不覺落到了手指上。
可是莫盛景已經不記得她了。
到現在,她跟他也徹底不可能了。
如果他出差回來,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他的弟媳,大概也只是一句恭喜。
白米糕只咬了一口,她怎麼也吃不進去,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就連房門被打開,也沒有注意到。
直到眼前看見一道凌厲高挺的身影,迫人的氣場讓她迅速擡起頭。
莫凌靳一身休閒裝,手懶洋洋的抄着口袋,原本很滿意的看到她這麼好的胃口,吃空了那麼多盤子。
可擡頭的女孩臉上明顯的淚痕,還有被眼淚沾溼的睫毛,讓他瞬間擰起眉頭。
“哭什麼?”他聲音低沉卻帶着不容挑釁的壓力,“誰惹哭你的?剛纔送東西進來的人說了什麼?”
他知道她很在意這裡傭人的說三道四,畢竟她只是暫時借住在這裡,不想讓一些不好的傳言傳到他父母耳中。
但這些事他已經處理過,相信沒人有膽子敢多嘴一句話。
那些傭人要是學不會怎麼當聾子當啞巴當瞎子,他也不介意讓他們成爲真正的聾子啞巴和瞎子。
季流蘇茫然的搖了搖頭,“你怎麼進來了?”
“誰?”他冷冷逼問,看到她臉上的眼淚心裡十分煩躁。
“沒有誰啊?”
她將白米糕放下,起身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我吃飽了,這些……謝謝你。”
莫凌靳的臉色沒半點好轉,銳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她。
她有心事。
他瞥了一眼被她咬了一口就放下來的糕點,薄脣緊抿着不悅。
“你是不是調查過我喜歡吃什麼?”季流蘇將眼淚擦掉,馬上轉移話題。
不論和她來C市的初衷有多南轅北轍,她如今也真的就只有嫁給莫凌靳才能脫身了。
不表現好一點,他還不知道要考慮多久。
莫凌靳眼角眉梢都彷彿沾染着寒氣,擡眸看向她,走近。
“幹,幹什麼……”
她手足無措,就算想要討好他,可是他真的靠近自己還是會怕。
退後幾步,後背抵上了櫃子。
莫凌靳伸手,指腹將她眼淚擦了,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低的說,“乖,告訴我是誰惹哭你。是誰多嘴了什麼?”
他突然臉色不好,就只是因爲看到她哭了?
季流蘇黑白分明的眸子,睜大了看着他,“沒有,他們什麼都沒說。我只是……”
“不是因爲傭人。”他將她身子禁錮在懷內,黑瞳微眯出危險的眸光,“總不是因爲你想到自己除了嫁給我無路可走,覺得委屈吧?”
“不是!”她差點驚得跳起來,“真的不是,我只是……只是吃這些東西,覺得有點想家了。”
莫凌靳挑着眉頭,“想回去?”
季流蘇垂下臉,額頭抵着他胸口,不敢讓他看到自己撒謊的樣子,“我好幾個月沒回去過,這些東西,都是我以前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