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蘇被圈死在他臂彎裡，擡了擡眸，“想過啊。”
畢竟耽誤他三年不能離婚。
要麼她失蹤一輩子也好，直接成失蹤人口，可偏偏又回來。
剛纔莫凌靳跟她說，別惹他生氣。
其實她早就知道，她將季初雪跟他的事鬧得不能收場，他不生氣就怪了。
聽說莫氏的股價一直跌到現在。
“可我不能因爲這個，就不回來吧。”季流蘇仰着頭，後腦靠着牆壁，隨意扯了扯脣角，“看到有的人風光無限，就很想搓一搓銳氣。雖然你不高興，但我達到目的也值得了。”
她語氣說的有點半真不假，實際卻沒有說謊。
那天夜裡從冰冷的海浪裡恢復意識，她一直以爲自己馬上要死了。
差一點就死了。
她辛辛苦苦從鬼門關爬回來，可不是爲了看着季初雪繼續當完美女神的。
“季初雪？”莫凌靳的聲音輕輕上揚，似乎是對她的話有點意外。
手指依然輕輕捏着她下巴，“這麼討厭她，你當初也可以讓她跟現在一樣，爲什麼要跑？”
當初婚姻狀況不公佈是因爲季流蘇想先上完學。
而季初雪跟他的傳聞，是早幾年就開始，公衆一直這麼默認，因爲莫家和季家都是這麼默認。
對莫凌靳來說，根本不在乎公佈他太太是誰。
可是季流蘇竟然也不在乎自己老公在公衆眼裡如何跟其他女人綁在一起。
他以爲但凡她對他有一點感情都不想容忍，偏偏她那麼能容忍，還可以無視。
當初她也是莫太太，今天她能做的，當初都可以。
莫凌靳低頭，沉下眸。
盯着她剎那的沉默。
他捏住她下頜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聲音低得透着幾許凜冽來，“莫盛景呢，這麼快就分開？你不是挺愛他麼？”
見季流蘇沒說話，他透着些許冷嘲，“分手了？”
季流蘇淡漠的視線掃過他，脣角反而揚起一點笑，“接下來你是不是想問我他在哪裡？你一直跟到這裡來，不會就是爲了找個機會打聽他的下落吧？”
莫凌靳眼裡，她的失蹤可能是跟莫盛景離開，這個她早就知道。
她從醫院醒來的時候，就從葉深口中聽說過這個猜測。
最後是她搖頭，她不想主動告訴他，不想自己要死不活的去麻煩這個即將成爲前夫的人。
寧可一個人撐過去，在痊癒之後想辦法還錢給葉深，也不想在求生的時候，用離婚換醫藥費。
她爲什麼要離婚去成全季初雪？
即便暫時不離婚，也不會讓她有得償所願的一天。
“不過，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你找我也沒有用。如果爲離婚來，我最近好像也沒有時間。”季流蘇說得輕輕淡淡的，“爲你莫氏的股價着想，你最近也是不可能馬上再婚，所以，我們晚點？”
莫凌靳脣角緩緩勾起來，看她的眼神變了幾度。
現在他相信，她回來不止是因爲對季初雪的憎恨，也是爲了離婚。
拿他當道具，用完了再一腳踹開？
“晚點離婚當然可以。”他薄脣緩緩的一張一合，湊到她耳邊，“但是繼續當莫太太是有代價的。”
她腰間迅速被一隻手臂緊摟住。
一種要被生吞入腹的預感迅速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