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靳眸子微暗,聲音彷彿參雜了一絲沙啞,“你是因爲我,才這麼做?”
她很嘲弄的笑了一聲,像聽到很可笑的事。
季流蘇伸手,想將自己手臂上的那隻大掌掰開。
“回答我!”他將她死死按住,薄脣一字一頓的輕聲吐出,“你這麼做,僅僅只是想讓她從我身邊永遠消失,是不是?”
車內幾分鐘的沉默,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
心跳一點一點的加速着,莫凌靳盯着她的脣,迫切的想知道那個答案。
季流蘇終於勾了下脣,輕懶的靠着座椅後背,也沒有立刻要下車的想法,“不過你好像思考得不太透徹。”
“說!”
“你爲什麼不覺得,我只是想借離婚順便炒作,這樣等真的離婚了,我就是個結束失敗婚姻重新站起來的成功女性?這種定位很正能量,以後不論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永遠都會有人罵而不是祝福。總好過我默默離婚,你們還能風光下去,我得不到一點好處,對吧?”
她說得有條不紊,語速也不快。
緊緊抓着她的手掌隨着她的話一點點加重力氣,到最後,突然鬆開了。
莫凌靳再度靠近了點,手指輕輕在她小臉上來回。
他薄脣彎起的弧度逐漸鋒利起來,開口的字音低沉輕語,“如意算盤打那麼好,我不再給你一份離婚協議,恐怕你還會失望了是麼?”
“離婚協議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他冷冷笑着,貼着她的脣,一字字的說,“季流蘇,你做夢!”
*
季流蘇下了車,隨意的整理了下有點狼狽的衣服和髮絲。
如果不是這種醫院門口,人流量大的密集場所,她指不定就想回頭將他價值千萬的車踹幾腳先。
她頭都沒回,直接往住院部大樓那邊去。
手一邊按着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一邊陰着臉。
她站在電梯前,想到剛纔,又將紙巾拿出來,將他的口水全都擦乾淨。
腦子裡還回蕩着他剛纔那句咬牙切齒的輕語,季流蘇,你做夢。
做夢?
是想告訴她,他不可能讓她得償所願,給他甩下一堆爛攤子就脫身?
還是說……離婚這件事,她在做夢?
“季初雪?”護士驚訝了一下,“小姐,你有預約嗎?沒有聽說今天有人來看季初雪小姐啊!”
“哦,我是臨時來的。”季流蘇淡漠的笑了下,“要不你問問她?”
護士皺了皺眉頭,季初雪怎麼說也是明星,她的病房都是要特殊照顧,不能讓記者和閒雜人等混進來。
“不好意思小姐,我不能讓你進去。病人還在休息,請你先離開吧。”
“她不是今天凌晨已經醒了麼?你讓人去問問她,莫太太來看她,她見不見。”
護士:“!!!”
莫太太!
自從季初雪昨天到這個病房,她們這裡的護士都很感興趣她到底怎麼摔成這個樣子。
現在主流的兩個說法,一個是莫太太買兇殺人,一個是她自己不小心。
“您,您稍等……”
不管是因爲兇手親自來,還是因爲她莫太太的身份,護士都不敢再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