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夏語默電話,凌修鎧卻不以爲然,一臉鄙視的看了看夏語默,一副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你這種沒顏值刷不了臉的人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
夏語默一臉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一臉懶得理你的表情看了看凌修鎧。
不過對於失而復得的行李,夏語默還是十分開心的:“凌老師,你是怎麼幫我把行李找回來的?”
“刷臉啊。”凌修鎧微眯着眼睛好似在養神,抿緊的薄脣勾微微動了動,飄出淡淡的聲音。
……
好吧,夏語默頓時有點想抽自己的嘴巴,被打臉了吧。
夏語默一臉怨念的瞪了瞪凌修鎧,然後側身靠着車椅,不再說話。
靜謐的車廂讓氣氛略顯尷尬,正襟危坐的司機只覺得身後飄來陣陣陰風,感覺通往米蘭的大學的路,異常漫長。
“帥哥,請停下車!”突然,一直安靜的夏語默開口喊道。
雖不知道什麼原因,司機還是聽話的靠邊停下來了車。
只見夏語默直接拉開車門,一頭扎進了路邊的藥店。
凌修鎧緩緩的張開眼睛,默默的看着夏語默進入藥店,他的臉上浮過一抹疑問。
“哪裡難受?”凌修鎧看着夏語默出了藥店,一邊將藥片塞進嘴裡一邊上車,忍不住開口問道?
嘴裡含着水還沒嚥下去的夏語默睜着一雙無辜的雙眼,連連搖頭。
“我沒事啊。”夏語默覺得有些難以啓齒,於是連忙回答。
“沒事?”夏語默的回答凌修鎧自然不信,一雙黝黑的眸子掠過夏語默心虛的面龐,餘光瞥過夏語默剛纔出入的藥店,然後不再多說。
看着凌修鎧不再追問,夏語默暗暗鬆了一口氣,她呵呵的乾笑了兩聲,然後又側身靠着車窗,佯裝打盹兒。
……
當夏語默被叫醒的時候,車子已經緩緩的停在了米蘭大學的大門口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好像溼溼的,她尷尬的伸手擦了擦,然後悄悄的看了看被自己口水弄髒的車座,一臉心虛。
“要我送你去辦手續嗎?”坐在車上的凌修鎧看着在拿行李的夏語默,幾不可聞的輕蹙眉心,不放心的問道。
“不,不用了,都到學校了,我能照顧好自己。”聞言,夏語默驚得連忙擺手,剛纔吃藥的尷尬還沒緩解,她巴不得立馬和凌修鎧分開呢。
凌修鎧神情淡然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堅持。
夏語默的心裡卻莫名的拂過幾不可察的異樣,她在司機的幫助下把行李全部取了出來:“凌老師,謝謝你,那我走了。”
“等等,明天記得去這個地址找這個人,去實踐一下,米蘭時裝週。”凌修鎧寫了一張字條交到了夏語默的手中。
“哦,好。”夏語默看了看凌修鎧漂亮的字跡,連連點頭答應,心裡卻開起了小差:人長得帥就算了,竟然還寫得一副漂亮的正楷,老天真是不公平。
“喏,這個拿好,有困難時候可以用。”夏語默第一次沒有跟自己擡槓,凌修鎧還有些不適應,於是又拿出一張黑卡來。
“黑卡?!”看着凌修鎧遞到手中的黑卡,夏語默的驚訝全都寫在了臉上,她有些情不自禁的拔高了音調。
果然還是那個可愛的小傢伙。
凌修鎧眯着眼睛,對夏語默的反應很是滿意,於是忍不住打趣:“像你這種沒顏值的人只能刷卡了。”
夏語默眯了眯眼睛,捏着手中的黑卡扇了扇,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開口說道:“原來你就是靠黑卡幫的我啊?”
凌修鎧不否認也不承認,他看了看時間,然後看着夏語默,最後交代幾句:“照顧好自己,我要走了。”
“哦。”當聽到凌修鎧說他要走了的時候,夏語默卻莫名的鼻頭一酸,連話音裡都微微顫抖。
看着夏語默的表情,凌修鎧發出輕輕的嘆息:“我要去羅馬處理一些事,你長點心,別又被騙了。”
夏語默咬脣,點了點頭,一雙水眸凝視着凌修鎧,不再說話。
車子在一點點的遠離,夏語默拖着行李箱站在米蘭大學門口,心中卻有些茫然。
車速飈得很快,任憑學校周圍空曠,一眨眼的功夫凌修鎧的車子就消失在夏語默的視野中了。
大概他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吧。
夏語默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不知道爲什麼,當自己一個人站在學校門口的時候,夏語默只覺得有些孤獨。
不過,這樣的孤獨感,在下一秒就蕩然無存了。
因爲國際慣例,哪所大學都有學長學妹。
看着一個美女拖着行李站在學校門口,好心的學長們立馬圍了上來。
夏語默被學長們的熱情包圍,這樣的場景四年前也曾出現過,當舉足無措的她不知道怎麼面對熱心的學長時,凌修鎧的出現幫她解了圍。
該死,怎麼又想到了那個傢伙!
夏語默在心裡罵着自己,隨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圍着自己的外國學長。
因爲米蘭時裝週的關係,很多設計系的大學生假期都沒有離校,學校迎接新生的工作也照常進行着,所以夏語默才能那麼順利的辦入住手續。
在學長們的帶領下夏語默順利的辦完了入住手續,禮貌的感謝了學長們熱心的照顧,在宿舍的夏語默開始收拾着行李。
……
在車上的凌修鎧撥開袖子看了看時間,臉上的神色變了變,他揉了揉太陽穴,好似在思考些什麼。
“先生,剛纔夏小姐去藥店買的是毓-婷。”司機剛得到消息,便輕聲對凌修鎧說道。
凌修鎧微眯眸子,黝黑的眸掠過一抹隱隱的黯然,稍縱即逝。
原來小傢伙並不想懷上自己的孩子。
想到此,凌修鎧有一瞬的暗自神傷,他發出一抹嘆息,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車廂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司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身後傳來的壓迫自己隨時都有被誤傷的可能。
轟隆隆的發動機彷彿在叫囂登機人的身份,當凌修鎧上機後,機艙門緩緩的關閉。
一抹白劃破了湛藍的天空,留下了他離開時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