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染抿脣,清澈的黑眸裡閃過一抹深意。
見着聊天羣裡都充滿了怨氣之後,她擡手放在了鍵盤上,手指輕輕的敲打着:都別說了,人家是貴賓,惹不起。
冉姐,這什麼貴賓啊,我看她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婦人!
就是,她不過是仗着自己有張好皮囊罷了!
是的呀,她跟冉姐你比起來,差太遠了!
……
對夏語默侮辱,對冉小染的恭維,一下子就溢滿了屏幕。
冉小染微微一愣,一句句的看着他們對夏語默的貶低,虛榮心在漸漸的膨脹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中不免一慌,她抓過了手機,忙亂的照着自己的臉頰,看着臉頰上完好無損的肌膚時,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面容醜陋的冉小染了,現在的她已經有了能夠跟夏語默競爭的資本了。
想到此,冉小染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冷意。
門外的夏語默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夏雨天一本有一本不停的看着,那樣子完全沒有要歇息的時候,她無聊的左顧右盼,目光掃了一眼剛纔那四個來找茬的秘書,她抿了抿脣,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百無聊賴,夏語默摸出了手機,正要解鎖時,手機屏幕亮了,收到一條微信信息。
夏語默微揚眉梢,有些好奇的打開。
一個陌生的頭像,夏語默眨了眨眼睛,看着這人發來的信息:在做什麼?
夏語默揚起眉梢,臉上浮現出一抹納悶,記憶中她怎麼不記得有過這樣一位好友了:你是誰?
很快,就有回覆了:你的好友啊。
夏語默抿脣,無語:……
“蘇小姐,這些文件看完了嗎?”就在夏語默想繼續追問的時候,冉小染的聲音響了起來。
夏語默一擡頭,正望着冉小染,她垂下眸子,目光掃過一絲不苟的夏雨天,有些不爽:“有事嗎?”
“請跟我進來一趟。”冉小染和夏語默對視,雖然心中閃過不悅,但是在衆人面前,她還是保持着她良好的形象。
進了房間後,冉小染指了指地上的兩摞資料,“蘇小姐,這些資料都是和江邊地皮有關的,你可以拿過去看看。”
“……”夏語默的目光順着冉小染手指的方向望去,見着地上還有兩大紙箱的文件,夏語默頓時想罵娘了。
夏語默深吸了一口氣,轉眼望着眼前的女人,這看似溫和女人,實際上是在故意整自己吧,這一摞又一摞的文件,是要看死她嗎?
“我記得,你們總裁說過,要你全力配合我對不對?”夏語默黑眸一閃,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既然這女人想要看她笑話,那她怎麼能放過她呢。
要鬧笑話就一起鬧唄。
反正夏語默可不要一個人丟臉。
冉小染愣了愣,盯着夏語默的臉色有些尷尬,她似乎沒有想到夏語默會突然提出着的問題,她了訥訥的點了點頭,雖然極不情願,但是凌修鎧在會議室的確這樣說過了。
“所以這兩堆資料交給你看了,你負責整理完了,提煉主要內容交給我。”夏語默莞爾,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將冉小染眼中的驚訝收進眼底,她微挑眉梢,淡淡的說着。
聞言,冉小染臉色微微一變,她遲疑了兩秒之後,艱難的點了點頭。
見狀,夏語默也不多言,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砰。
門關上的瞬間,冉小染的臉上多了一分恨意,她似乎沒有想到夏語默還會反擊。
盯着緊閉的門望了望,冉小染的臉色漸漸都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她還以爲夏語默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傻白甜呢。
沒想到……
呵,呵呵。
這樣也好,若是太蠢了,最後虐她的時候,豈不是很沒有成就感。
冉小染在心裡想着。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後,她垂眸掃了一眼地上的兩箱文件,眸子裡掠過一抹不屑。
這些文件她早在一個月前就整理好了,主要內容也整理成了一份文檔,她剛纔並不想告訴夏語默而已。
冉小染裝模作樣的拿過了那些文件,正在她彎下身子的時候,門卻忽然打開了。
她擡起頭來,只見夏語默拉着門把手站在門口,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突然想起來,競拍地皮是幾號幾點在什麼地方?”
聽着夏語默的問題,冉小染微微一愣,這些東西剛纔在會議室時候的那份計劃書上不上寫的清清楚楚的嗎,夏語默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看着夏語默此刻毫不認真的樣子,冉小染當下就反應過來了,這女人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會看這些文件而已。
意識到這點之後,冉小染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冷意,她抿脣一笑:“我剛剛給你的文件上有寫的,我一會再發郵件給你好了。”
“謝謝。”夏語默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似乎對冉小染的回答很是滿意。
門關上之後,抱着文件的冉小染臉色驟然變了變,她坐在位置上,將剛纔開會的那份計劃書電子版又給夏語默發了一份,只是發完之後,冉小染的心中卻泛起了一抹不滿,憑什麼她四年後歸來,自己既然要仰着她的鼻息呢。
想到此,冉小染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透着凜冽的陰鷙。
門外,夏語默垂眸望着夏雨天,母子倆眼神交流了一下,夏雨天已經消滅掉了一大半文件了,現在他停下了手中的動過,擡起頭望着夏語默:“我覺得沒必要再看下去了。”
“怎麼了?”夏語默揚眉,看着夏雨天眉宇間有一絲倦意,她遞給他一杯水。
“他們的計劃書已經將整個項目做到了極致,凌修鎧的要求,是完全不可能達到的。”夏雨天掃了一大半資料,對整個項目已經有所瞭解了。
“我明白了。”夏語默張了張嘴,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意,她忽然開始明白,爲什麼剛在纔會議室的時候,那羣人的反對意見那麼大,只怕是這些東西都是人家熬了很久的心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