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羅棋峰上一條異常瑰麗的山溪,溪水甘甜可口,清澈見底,整個羅棋峰的水源都來自於此。峰頂的數口山泉一起噴發,才形成了長流不止的明溪,不論春夏秋冬不曾停歇。更有傳言,明溪是羅棋峰的命泉,如果明溪乾枯,羅棋峰就會靈氣衰竭,從而不再適合修真者居住修煉。
此時的明溪流水卻被衆多的試煉弟子拿木桶舀去,五百試煉弟子每人兩桶,就有足足一千桶溪水,明溪卻是怡然自得的歡快奔流未受半點影響。
填滿兩缸水而已,對於許多從小練武的衆多試煉弟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許多人並沒有把這個簡單的任務放在心上,可是當把辛辛苦苦挑來的兩桶水倒進水缸的時候衆人傻眼了,滿滿的兩桶水倒進一個普通大小的水缸內竟然消失不見!
水呢?!衆人全都疑惑不已,連同見多識廣的葉幻天不禁也是一頭霧水,這太邪乎了!好歹這兩木桶水也該見到個水花吧,倒進去後竟然滴水不見!
怡然自得的坐在院子裡的王文瞧着衆試煉弟子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一羣蠢貨!知道咱這院子裡的水缸是幹嘛用的嗎?”
衆人一頭霧水,水缸當然都是盛水用的,這個王文腦子也被水淹了嗎?!雖然衆人都是如此想的,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當然是爲你們的試煉量身定做的水缸了,數千年來,歷任的源天宗弟子都要經歷這一關,說些讓你們泄氣的話,或許你們挑上一百桶就能看到水跡了。快快去努力挑水吧,哈哈哈……”王文大笑不止,卻是給衆多的試煉弟子當頭一棒!一百桶才能看到水跡,那要多少桶水才能填滿水缸?!
不過,此時這些弟子卻是沒有一個應聲放棄的,因爲他們都知道源天宗試煉弟子的名額是多麼的珍貴,家中或許欠下了天大的人情,或許動用了驚人的財富,或許答應了無數的要求才換來一個試煉弟子的名額,怎能輕易放棄?!
燕霞兒聞言卻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轉身對憂竹說道:“好嚇人的水缸!打死我也不去挑水了,咱們和王文師叔一起去監督他們挑水吧。”
“大小姐啊,不去挑水也就罷了,你還想坐在那裡氣死別人啊?!”憂竹無奈的給了燕霞兒一個白眼。
“那坐哪啊?”燕霞兒一臉認真的問道。
“我……”憂竹無語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當全部試煉弟子知道這個消息後,許多人都暗暗憂愁,家裡衣食無憂,就算練武也沒有這般折磨過人呀,這何時才能挑滿?!有人在憂愁,有人卻是咬緊牙關不辭辛勞的一趟趟的挑着水,譬如凌峰和葉幻天,當然還有衆多沒有放棄的弟子。
來回幾次後,有些體力不支的弟子實在不堪勞累,望着依然空空如也的水缸哀聲怨道,家裡的錦衣玉食讓自己無比的懷念,來到這裡不僅粗茶淡飯還要備受折磨,爲得就是那虛無縹緲的神仙法術和所謂的長生不老,可是若是這般痛苦不堪還不如瀟灑短短人生百年來的痛快,很快的有就人高聲宣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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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放棄,而後肆無忌憚的靠坐在院子裡的空地上休息。有人帶頭就會有人跟隨,很快的數十名弟子都宣佈放棄而後隨地一坐,有人大口的喘着氣喊道:“終於解脫了!還是這樣舒服,哪怕是做一個錦衣玉食的凡人我也甘心了,修真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
這一聲呼喊道出了許多人的心聲,如果修真就是如此艱難不堪,自己何苦還要繼續下去?!隨着時間的推移,乾涸的水缸打破了更多人的夢想,越來越多的人退出了試煉,這僅僅是第一關而已!
原本極爲輕巧的木桶變得越來越重,彷彿木桶中盛放的不是溪水,而是一座越來越沉重的大山,壓垮了無數人的意志,阻擋了許多人的渴望。圓滑的木桶柄似乎越來越扎手,讓人越來越想要把它拋出去,凌峰稚嫩的手掌中早已經不知道磨破了多少的水泡,糜爛的皮膚繼續被無情的木桶給折磨着,扎心般的痛感幾度讓凌峰差點暈闕過去,不過凌峰卻是咬牙堅持了過來,拖着單薄疲憊的身軀一臉堅毅的在行動着,毫不氣餒。
葉幻天盯着前方依然堅持的凌峰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一個從來沒有練過武的下賤人種還想要通過試煉?做夢吧,看你能堅持到幾時!我等着你宣佈放棄時狼狽不堪的樣子,等着看你被無數人嘲笑時的無可奈何!
葉幻天與其身旁數位高官子弟都是從小練武,而且不是花花架子,都是聘請名師,不辭辛勞的拜師學藝,尤其是葉幻天父親葉有武本身就是一名將軍出身,一生戎馬,所以對於葉幻天更是不存一絲的寵溺,從小嚴格要求,寄予大望,是以成就瞭如今性格堅毅不曾服輸的葉幻天。
同凌峰的疲憊不堪相比,葉幻天就輕鬆了許多,雖然汗水淋漓,卻是步履穩健,而且還不時的鼓勵身旁的好友,多年來父親對他的嚴加磨練終於在今天看出了不俗的成績!
旁邊一塊巨大的山石後閃出一張高雅精緻的臉龐一臉崇拜的看着神采飛揚的葉幻天,兩隻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濃濃的愛意,“還是幻天哥哥最厲害了!都已經連續挑水二百多桶了,竟然還是如此的輕鬆愜意,還在鼓勵周知年他們幾個呢!太帥了!”說話的少女赫然是跟燕霞兒一起的憂竹。
“切!平時他吃多少飯!挑這麼幾桶水當然不費力了,不然不就成飯桶了嗎?!”又一張美麗無暇的臉自巨石後探出,這次果然是燕霞兒!“你看那個凌峰,瘦瘦弱弱的竟然一直沒有放棄,人家也是挑了二百多桶水了呢。就你個花癡,只知道盯着葉幻天!”
“哪有?!所有的人我都看着呢!”憂竹被猜透了心思不由得臉紅了起來。“可是,你看那個凌峰走路都已經發晃了,我看啊再來幾十桶他保準就得放棄,就算不放棄也得把他累暈!”
“我看未必,要放棄的話早就放棄了,他何必苦苦堅持到現在呢,吃飽了撐的?你看他的手都流血了呢……”燕霞兒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着凌峰瘦小的身影充滿了憐愛,話剛說完燕霞兒突然從巨石後跑了出去,越過了葉幻天等人,追向前方步履蹣跚的凌峰。
“霞兒,
你快回來!不許你搗亂!”憂竹也快步追了上去。
“霞兒!你剛剛去哪了?我以爲你放棄了呢!不過,就算你放棄也一定會成爲源天宗的正式弟子吧?!”葉幻天看到小跑着過來的燕霞兒一臉關切的說道。
“哼!用不着你操心!”燕霞兒對葉幻天的關心毫不在意,瞪了他一眼後便去追前方的凌峰。
“幻天哥哥,霞兒,霞兒今天心情不好,剛剛還衝我發了一通脾氣呢,你別介意!”身後追趕過來的憂竹面對英俊的葉幻天時,白皙的臉頰頓時佈滿紅暈,就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般,讓人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我怎麼會生霞兒的氣呢!她總是那麼調皮。你倆剛纔去哪了?憂竹在這裡的條件差一些,真是委屈你倆了。”葉幻天苦笑着說道。
“我倆挑不了水,就躲在了那塊大石頭後面了。幻天哥哥,你流了好多的汗,憂竹幫你擦擦!”憂竹看到葉幻天滿臉的汗水趕忙掏出了自己潔白的手帕,幫葉幻天輕輕擦拭着汗水,一張俊俏的小臉上掛滿了關懷。
“呦!誰呀這是?!憂竹哇,哥哥們的臉上也都是汗水,你也幫哥哥們擦擦吧!”葉幻天身旁的周知年調戲憂竹說道。
“去去去,沒你們事!趕緊挑水去,別一會被那個廢物凌峰給落下了!”葉幻天笑罵道。
憂竹聽到周知年的話後,小臉瞬間變得更加紅豔,彷彿隨時都能滴出水來,俊俏嬌豔的小臉讓葉幻天的內心不禁一陣騷動。
燕霞兒大步追上凌峰,有點氣喘噓噓的喊道:“凌峰!你等下!”
早已經被痛感折磨麻木的凌峰聞聲聽下,轉過身來看到一個一身灰色衣袍的女孩兒正站在自己面前。
“凌峰,你放下水桶!你的手都流血了!”燕霞兒站在凌峰身前說道。
“你是誰?我絕不能放下水桶!我不會放棄試煉機會的!”凌峰一臉堅毅的冷冷說道,他以爲這個女孩兒是來勸自己放棄試煉的,所以便冷聲相對。
“誰讓你放棄了?!你的手流血了,我這裡有上好的仙藥,給你用!你怎麼能狗咬呂洞賓呢!”燕霞兒不由一陣生氣,嘟起了小嘴。
“啊?!那個,我以爲你是來勸我放棄的……對不起啊!”望着眼前這個可愛的精靈凌峰趕緊道歉說道。
一張白玉無瑕般的白皙臉龐,明亮的大眼睛,微笑時掛在嘴角邊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以及精巧的鼻子和櫻桃般的小口,讓凌峰不由的一陣發呆。
“真是個呆子!以後我就叫你呆子好了!不過傻傻的,很可愛嘛,跟我家裡養的那對兔子一樣的可愛。”燕霞兒調皮的語言隨口就丟了出來,讓凌峰一陣無語。說完話後,燕霞兒自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白色小瓷瓶,然後打開瓶塞對凌峰說道:“呆子!放下水桶,打開手掌!”
凌峰也不知道爲什麼,不由自主的就聽從了眼前這個女孩的話,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而後放下了水桶,張開了自己早已經血肉模糊的手掌。
“呀!”燕霞兒不由的大叫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