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沖天而起,雙目金光四射,忽地一個轉側,兩翼在空中閃電般劃過,一對銳利鋼爪往下一探把長臂白猿抓了起來,然後雙翼一扇,帶起陣陣狂風朝餘子清疾飛而去。
“哪裡逃!”俏麗女子見金雕突然脫困而出,還把長臂巨猿給帶了走,頓時俏麗生寒,冷喝一聲,長鞭呼地劃過夜空,帶着一道赤紅的火光直朝金雕脖子卷勾而去。
長鞭如蛇出洞,帶着濃濃烈火轉眼就逼到了金雕脖子。
金雕見狀知道自己逃不過長鞭繞頸的下場,不由得再次發出一聲悲壯不甘的鳴聲,鳴聲響徹天地,迴盪夜空。
就在這個時候,金雕突然見天完全黑了下來,一隻烏雲大手由天而下,五指齊張朝長鞭抓去。
俏麗女子這時已經隱隱知道餘子清的厲害,但她向來很是自負,再加上她手中這條烈火鞭乃是門內一件較爲厲害的法寶,不僅可大可小,可剛可柔,更可怕的是那火併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採自地心的地心烈火,常人沾上一點就要被燒成灰渣,修真者沾上一點,那火毒就會侵入經脈,不及時壓制住哪怕元神都要被燒成灰燼。那長臂巨猿若不是天生異骨,皮堅肉厚,修爲又已達金丹後期,早已被這烈火鞭給抽死了。
俏麗女子見那烏雲大手從天抓下,不驚反喜,冷喝一聲道:“找死!”
說着竟根本無視烏雲大手,繼續朝金雕脖子纏繞而去。
啪一聲響,烏雲大手結結實實抓住了烈火鞭。
“撒手!”俏麗女子再次冷喝一聲,目中寒光迸射。
蓬!烈火鞭突然如同添了油的柴火,猛地躥起串串火蛇,把黑漆漆的烏雲大手照耀的紅彤彤,如同晚霞紅雲一般。
烏雲大手中已有四件金丹後期修士的法寶,如今再加上俏麗女子的烈火鞭猛地發力,同時還要應付金衣男子的青煞劍,饒是餘子清如今修爲進展神速,也頗覺有些吃力,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意一動,烏雲大手倏地鬆了開來,然後忽地縮回了麒麟珠。
那四個青衣男子正拿捏法訣,指使着法寶在烏雲大手裡沒頭沒腦地亂撞,沒想到餘子清突然撒手,一時間力道沒收住,四件法寶沖天而起,連同烈火鞭在空中撞成一團,暴起團團火光,如同絢爛的煙花,煞是好看。
“各位,不如就此罷手如何?”餘子清收回烏雲大手,又虛晃一招把泰斗劍也收回了身前,然後朝金衣男子和有些手忙腳亂的其餘五人說道。
這個時候,金雕白猿早已飛回了餘子清的身後,兩雙金眼充滿仇恨地盯着金衣男子等六人。
“你說罷手就罷手,想得美!”俏麗女子一臉冰冷若霜,呼地再次甩出烈火鞭。
餘子清見狀臉上終於浮起一絲惱火的神色,若不是這六人修爲不淺,他想要全部拿下,不走漏一個,少不得又得損耗少許珍貴無比的本命元神,否則以他骨子裡的傲氣,對方態度如此惡劣,哪會一而再地這般客氣。
“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餘子清冷喝一聲,烏雲大手再次從麒麟珠衝出,夾帶着陣陣颶風,一把抓住迎面而來的烈火鞭。
俏臉女子見烏雲大手再次把烈火鞭抓住,憋紅了臉想把烈火鞭收回來,但卻只折騰起滔天雲浪,未能如願。更可怕的是那烏雲大手中竟忽地閃亮起道道閃電,那閃電噼裡啪啦地擊打在烈火鞭上,每擊打一下,烈火鞭的烈火就黯淡一分,與烈火鞭心神相連的俏麗女子更是感覺渾身麻痹,好似真被雷電給劈着了一般,難受得要命。
餘子清給了俏麗女子幾分厲害後,倒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冷冷一笑道:“記住,下次別這般兇悍,換成另外一人就不見得會有我這般好說話了。”
說着倏地再次把烏雲大手收了回去。
俏麗女子何等吃過這等虧,又何曾被人如此訓斥過,嬌叱一聲,滿臉冰寒地再次祭起烈火鞭要朝餘子清抽去。
金衣男子此時自是知道餘子清的厲害,見狀急忙伸手攔住了俏麗女子,面色不善地看着餘子清,道“原來這位道友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好說,好說!”餘子清大言不慚地道。
“不知道友師從何門何派?”金衣男子強壓下心頭怒火,繼續道。
“無門無派!”餘子清不鹹不淡地回道。
金衣男子以爲餘子清不屑於報出師門,臉色不禁變得鐵青,冷哼一聲,傲然道:“好,道友既然不想自報家門,我也不強人所難。這位凌雪紅仙子乃是蓬萊仙宗,東海三仙之一的曇雲真人的孫女,我乃天山劍派弟子齊青。道友真的要爲這兩頭畜生不惜得罪我們兩派嗎?”
“原來是凌仙子,齊道友,幸會幸會!”餘子清見對方自報家門,雖有顯擺威脅之意,倒也不想失了禮數,隨手作揖,淡淡道。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們來歷,還不快快走!”凌雪紅仗着她爺爺東海三仙的威名,素來驕橫慣了,今天吃了個大虧早就氣得三尸神暴跳,若不是餘子清展露的實力委實可怕,她哪會由得齊青攔住她。現在齊青自報家門,見餘子清作揖打招呼,以爲他必是心虛了,頓時恢復了幾分嬌蠻傲氣,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冷聲道。
“放肆!你門內長輩難道沒教你如何跟人講話的嗎?”餘子清見凌雪紅一再傲慢無禮,想想之前她對金雕白猿那一副狠毒心腸,終於動了一絲真火,冷聲訓斥道。
話音未落,泥丸宮已有鴿子蛋般大小的真元猛地綻放出億萬道耀眼祥光,一把凝鍊浩大的劍意衝出泥丸宮直射凌雪紅而去。
凌雪紅出身名門,爺爺又是馳名修真界的東海三仙之一,一身修爲達元嬰期不說,精神意念也是極爲磅礴凝鍊,餘子清劍意一出,她便立刻感應到四周空間波動,目中驚喜之色一閃,隨即滿臉殺氣地也放出一道劍意。
哼,棄上好的法寶不用,竟蠢得釋放出劍意來。辟穀期的境界,就算破例能放出劍意,莫非還能跟本仙子千錘百煉的劍意相比嗎?
只是凌雪紅心念才起,霎那間餘子清的劍意殺到。凌雪紅那嬌嫩的小臉蛋唰地就變得跟宣紙一樣蒼白,兩眼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迎面而來的劍意竟然仿若千軍萬馬齊齊殺至,劍光森冷,殺氣直衝霄漢,讓人腦子裡忍不住就浮現血流成河,頭顱堆積成山的慘烈場面,聲勢說不出的浩大嚇人,凌雪紅劍意跟它一碰觸,立馬崩潰,化爲點點碎片,紛紛退回識海死守,再也不敢出擊。不過饒是凌雪紅見機快,但神識意念還是受到了創傷,頭疼欲裂,體內元神萎靡無力,一縷鮮紅的血從嘴角緩緩流了出來,與雪白嬌嫩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四個青衣男子見狀全都目露驚駭之色,紛紛飛身凌雪紅面前,手持法寶,雙目警惕地盯着餘子清,生怕他再次出擊。
齊青見狀更是大驚失色,蓬萊仙宗和天山劍派都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門派,齊青本以爲自己報出名號,對方就算嘴上強硬至少也應該知難而退,卻萬萬沒想到對方不僅絲毫沒放在心裡,反倒一言不合竟放出了劍意。劍意外放,至少需元嬰期境界才能達到,起先齊青心中雖也驚訝餘子清竟能以辟穀期的修爲放出劍意,不過心中跟凌雪紅的想法一般無二,以爲他避長就短,倒隱隱有些開心,遂在一旁觀望,靜等他吃癟的樣子。
可萬萬沒想到,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凌雪紅的劍意跟餘子清一觸便全面崩潰,甚至看情形神識意念已經受了重創。齊青雖自負卻也知道,就算他全力而爲也絕不可能達到這等厲害程度。
“看來,道友是鐵了心跟我們兩派做對了?”齊青冷冰冰地道,神色卻格外的凝重。
顯然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等程度,齊青已沒了剛纔必勝的把握,這才一再拿門派威名震懾餘子清。
“那要看齊道友怎麼想了,我只是佩服這金雕巨猿的情義,你若肯賣在下這個面子,兩方皆大歡喜,若不然,也只好得罪了!”餘子清淡淡道。
齊青見餘子清不肯退讓,臉皮抽搐了幾下,面露猙獰之色,陰惻惻地道:“道友雖然法寶厲害,神念強大,但你若以爲我們怕了你就大錯特錯,我勸道友還是不要橫插一手,繞道走人吧,否則真要廝殺起來,我們固然討不得好,你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不過只是兩隻畜生,道友又何必爲了它們攤上自己的身家姓命呢?”
凌雪紅用手抹了下嘴角,見滿手鮮血。她什麼時候吃過這等大虧,見狀兩眼都紅了,尖聲叫道:“齊兄,跟這廝有什麼好說的?我就不信憑我們六人還殺不過他一人!”
說着烈火鞭再次騰起烈烈火焰,呼地飛往上空,不時扭擺着,好似擇人而噬的火蛇。
餘子清見道理無法講通,知道今晚樑子已經結定,臉色一沉,冷笑道:“是嗎?”
話音剛落,只見烏雲翻滾,十五道金光沖天而起。等金光散去,烏雲上多了十五個金甲巨人手持門板寬的巨劍。浩大磅礴的氣勢,強橫無匹的殺氣霎那間籠罩在整個天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