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開國已有近萬年,偌大的金陵城作爲曾經的大宋南都,其繁華程度不下於如今的皇都燕京城。
金陵,坐擁九水十八江之地,南有黑山嶺萬里羣峰,東有江南水米之鄉數百萬頃。在百年前戶部就發出告示,金陵人口已逾百萬戶。
金陵最爲出名的就數四族、六部、八府、十二釵。
四族,趙錢孫李,四大家族傳承萬年,不僅僅在金陵城根深蒂固,就是在大宋九州一百零八府也是枝繁葉茂、子弟無數。
六部,戶兵吏禮工刑,共同執掌金陵城。
八府,禮樂射御數書相氣,八府弟子門徒修身治學平天下。
十二釵,金陵城秦淮河兩岸三百六十花舫中的頭牌花魁,每一位都是多才多藝、天姿國色、絕代芳華,多少人王孫貴人一擲千金只爭有機會成爲十二金釵的入幕之賓。
“咯咯咯!”
當雄雞報曉、太陽初照的時候,秦淮河數百花舫、羣舟之間卻是漸漸安靜下來。
夜鶯花舫是三百六十花舫中的翹楚,一者夜鶯花舫之大足足有五層,可容納兩千餘人,另一方面是因爲金陵十二金釵中的風鈴仙子就在這裡下榻。
風鈴仙子,年芳十五,歌舞雙絕,不僅僅是今年夜鶯花舫的歌魁,更絕的是在其翩翩起舞的時候能發出風鈴般的玲瓏天音。
夜鶯花舫第五層裡間,是每任花魁的閨房,隔壁幾間雅室便是花魁和入幕之賓單獨相處的雅間。
今天風鈴仙子身穿白色羅裙,如瀑的秀髮直垂腰間,坐於一面銅鏡前,朱脣輕啓,皓齒明眸,舉手投足間都惹人無限遐想。
“嘻嘻……”
突然從風鈴仙子身後傳來一陣輕笑,她只感覺雙目一暗,卻是被人用手給罩住了。
“好了,靈妹妹……讓你調皮搗蛋,你還喘上了!”風鈴仙子輕哼道,但是對身後那人卻哪裡有絲毫責備的意思。
哪曾想身後那人雙手突然往下一移,觸摸到兩團神秘的柔軟禁地。
“咦?”
“風鈴姐姐,你這裡又大了不少哦!”那清靈悅耳的聲音帶着壞笑道。
咚!
風鈴仙子臉色通紅,肅然站起身來反手抓住那使壞的
一對爪子道:“淑靈!”
程淑靈,同樣是金陵十二釵之一的清靈仙子,只是眼前的她卻是個女扮男裝!
一身儒士長衫,頭上髮髻插着一支玉簪,腰配清璃白紋玉,儼然一副翩翩貴公子的俊俏模樣。
“姐姐,小綠去哪了?”程淑靈吐了吐舌向裡面瞧道。
“綠蘿她替我去辦點事情,你找她有事?”風鈴仙子笑道。
“姐姐,她不會是給你送信去了?我聽說你們跟那些公子就愛這些風雅之事,什麼飛鴿傳情、什麼錦盒贈珠啊……”
“呸!你整天都想着什麼呢,我看你是跟那些詩人才子廝混慣了,這些東西都是書上纔有的吧!”風鈴仙子風鈴仙子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
程淑靈往旁邊茶榻上一坐,突然道:“姐姐,前段時候不是有個癡男爲你跳江嗎,聽說那人溺江……死了?”
風鈴仙子臉色淡然:“哪裡是爲我跳江,都是一羣無趣之人的鬧劇罷了。”
“姐,這天天在花舫上太悶啦,我們偷着跑出去玩,好不好?”程淑靈提議道。
“怎麼跑?這花舫幾千雙眼睛,除非我們變成蝴蝶飛出去!”風鈴仙子搖頭笑道。
“再過段時間就是東來學府的蓬萊燈會,風鈴姐,我們一起去嘛,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蓬萊燈會?金陵城三年一次纔有的盛會,今次是在東城麼?”風鈴仙子雙眼迷濛,整個人的思緒都飛向了窗外的鳥語花香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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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文武並茂,太祖古訓就有:“以文治國,以武鎮國。”
在金陵城除了八大學府之外,還有大小學堂上千座,私塾更是不計其數。
當楊東身穿記名弟子的青衫來到東來學府門前,也不禁對眼前這尊龐然大物唏噓不已。
玉石大門高逾百丈,頭頂上飛龍走鳳寫着四個大字:
“紫氣東來!”
東來學府主張以修氣爲大道,禮樂射御等爲輔道。是以東來學府的弟子們男的俊朗不凡,女子更是飄逸出塵,楊東一路看來竟是沒有一個面相奸邪之人。
東來學府弟子大致分爲四等,身份最低的自然就是楊東這類的青衫記名弟子,其上
便是藍衫普通弟子、黃衫精英弟子,以及紫衫嫡傳弟子。
“這位師弟,你是不是走認錯地方了?”前方突然站出一個藍衫青年攔住楊東。
楊東一愣,又看了看四周絡繹不絕的男男女女,疑惑道:“沒錯啊,難道這裡不是東來學府?”
楊東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他應該就是東來學府的執勤弟子,畢竟像這麼大的學府沒有人維持秩序卻是不行。
見楊東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樣,那藍衫男子像是想起什麼,隨即慢慢解釋道:“師弟是外出歷練的弟子吧,這一年學府大比就要開始了,府院大人有令所有進出的弟子必須重新登記在冊之後才容許通行!”
“竟有這等事?”楊東驚訝道。
“喏,就是那邊……所有的弟子都可以在裡邊登記,師弟你來的正巧前幾日這外邊的人可是人山人海,光是排隊都得花上一個時辰,但到了今日也差不多快結束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排隊!”藍衫青年很是熱心,指着百米開外的一座帳篷道。
帳篷通體紫色,跟南盛布莊佔地差不多的樣子,楊東看過去剛好有幾名女子結伴從裡面走出來。
“多謝師兄告知!”楊東衝對方抱拳道。
“無妨!無妨!”藍衫青年微微一擺手笑道。
等楊東走出十數米之後,另一個同樣藍衫的高鼻男子走近哼了一聲道:“周師兄,你何必對此人解釋太多,他的身份難道……”
高鼻男子突然頓了頓,又道:“是了,周師兄你剛剛遠遊歸來,不認識他也正常。不過他的大名你肯定早有耳聞。”
“左師弟,說說看,他是何人?”周姓藍衫青年突然來了興致問道。
“他便是學府外院的那個三年學功豪無寸勁、沒有靈脈沒有半點修爲的記名弟子楊東!”左姓青年哼了哼怪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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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楊東行至那帳篷面前,反而越發踟躕不定。
剛剛那藍衫青年也說了,這裡面是東來學府弟子登記名冊之地,他楊東雖是記名弟子,但這些年在府內院外他遭受的冷眼歧視還少了?
“且進去看看,都忍受這麼多年,也不在今天!”楊東冷哼一聲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