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從地牢出來後,腦中就一直回想着師叔說道的修仙境界。玄士、修士、丹士、嬰老、散仙、真仙!
不同的境界,不同的能力,不同的地位。
師父肖月寒,在木易心中,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原來在漫漫仙途中,只不過是剛剛脫離凡人的修士。
在修士上,還有許多更加需要仰望的存在,不知這些人的神通,究竟有多麼的超乎想象。
“也不知是真是假,師叔是不是在胡編呢?”木易心中多少有些懷疑。
乘着仙鶴飛行的木易,呆呆出神,曾經乘鶴飛行,已經讓他覺得神秘之極,如今可以輕易實現後,他卻發現,還有更遙遠的目標,在吸引着自己不斷前行。
仙鶴載着木易,不一會兒就飛到了望瀑亭。
這座望瀑亭,正是木易當初與肖師姐一起修建的那座石亭,望瀑亭是木易對它的稱呼。
如今,肖師姐已經很少來此處了。木易倒是偶然會來到這裡,與故友王若風在此處會面。
望瀑亭位於小山峰之頂,山峰陡峭,沒有山路可以上來。
要麼是乘鶴飛行,要麼就是施展法術,飛到這裡。
木易有小青幫忙,王若風也能施展御風術分幾次飛到這裡,但其他弟子,一般就不會來到這裡了,這也是二人將會面之地選在此處的主要原因。
選在這裡這是王若風的意思。二人見面,爲什麼要選這麼隱蔽的地方,王若風每次都還需耗費法力施展御風術,木易對此有些疑惑,但王若風堅持如此,木易也沒有反對的必要。
木易和王若風幾乎同時到達此處,仙鶴上的木易,親眼目睹王若風身形輕飄,緩緩飛上了峰頂。
“鐵蛋,你的御風術越來越熟練了,這次竟然一次性就飛到了峰頂,足有百餘丈高呢!”木易頗爲欽佩的讚道。
王若風也是十分滿意,他笑道:“呵呵,看來我最近的勤修苦練,沒有白費功夫!”
他又向木易問道:“木頭,你最近修煉的怎麼樣?”
“按照你的指點,我今日又嘗試着凝聚氣海,果然在丹田中聚集出了一些霧珠。”木易興奮的將自己終於開闢氣海的事情說出,王若風聽了也是十分高興。
木易又將自己聽到的,關於修仙幾個境界劃分之事,說給王若風聽,王若風驚奇之餘,悠悠說道:“丹士的說法,我也曾聽說過,但更高的境界,卻是從未聽聞,也許我們千島國,根本沒有更高的存在!”
“你也聽說過丹士?”木易一愣,看來師叔的說法至少不是胡編亂造。
王若風微微一笑,說道:“何止是聽說過,而且我聽師父說,咱們平海宗就有一位丹士坐鎮!”
木易一驚,不禁向遠處看了一眼。就是眼前這片茫茫羣山之中,就有一位這樣的高人隱藏其中麼!
說到這裡,王若風忽然語氣嚴肅的說道:“木頭,你一定要抓緊時間修煉,再過兩年,會有一次天賜良機,是我們這些沒有家族背景的玄士,出頭之日!錯過了這次機會,要想在修仙路上走遠,可就難了!”
“兩年之後?天賜良機?”木易奇道:“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大概是因爲你纔剛剛開田闢海,所以沒有人對你提及這些事情。”王若風猜測了一下,然後娓娓道來:
“再過兩年,內門弟子間將會有一次比試。這次比試,意在通過公開公平的方式,讓衆內門弟子中的傑出者脫穎而出,受到宗門重點栽培。”
“不僅如此,這也各大分堂之間的暗暗較量。像我師父——玄風堂堂主,對此次比試就十分在意。我們平海宗分爲水、火、風三大部,三部之中,又有大大小小二三十個分堂,若是有弟子在比試中名列前茅,對於各大分堂而言,也是極有面子的。師父說,不管誰在比試中取得好名次、替玄風堂爭光,都會重重有賞。名次最前的那位弟子,將擔任玄風堂管事,並從此成爲大師兄,堂中除了師父師叔外,地位最高!”
木易眉頭一皺的問道:“這樣的比試只有一次麼?爲什麼你說錯過了這次機會,就很難再有下一次了?”
“內門弟子的比試,每十年都有一次。但這一次,卻有些特殊!”王若風神秘的小聲說道:“我師父說,咱們平海宗的那位丹士前輩,會派人出席這次的比試。據說可能是要考察優秀的青年才俊,收納門下,成爲親傳弟子!”
“竟有此事!”木易一驚,隨即恍然。
爲什麼鐵蛋會如此重視這一次的比試?原來是這個原因。
的確,對於他和鐵蛋這種毫無家族背景的玄士而言,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和雙手去闖出一番天地,十分艱難。如果能抓住這次機會,被丹士這種存在看中,引入門下,從此平步青雲也不無可能!
王若風又說道:“現在,各大分堂的內門弟子,但凡有幾分實力的,都在暗暗較勁、拼命修煉。誰都想在這次比試中一戰成名,但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實力,以免成衆矢之的。”
“內門弟子之中,藏龍臥虎、高手如雲。木頭,你纔剛剛開田闢海,只剩下兩年時間修煉,要想奪魁恐怕是不現實的,但若是你能戰勝一兩名對手,多進入幾輪,也一定會讓你師父另眼相看,以後也會受到多一些提拔和栽培。”
王若風說道此處,輕嘆一聲:“內門中,一個師父往往有二三十名,甚至五六十名弟子,不可能面面俱到、詳加指點。只有從中脫穎而出,纔有機會受到師父的重視。”
木易點了點頭,王若風說的道理,他有深刻體會,豈能不理解。
二人又聊了大半個時辰,多是關於修煉以及兩年後的那場比試,王若風對這次比試極爲期待,也寄予很大的希望,大有一副志在必得的決心。
至於木易,雖然也很想把握住這次機會,但是,他也知道一切都要腳踏實地,現在的他,說道鬥法比試言之過早,首先應該把丹田氣海打下堅實的基礎,然後才能修習法術。至於比試,只能隨緣了。
“木頭,這次一別後,我們短時間內恐怕不能再見面了。”王若風悠悠的說道,“我要閉關苦修,低調行事,暗中提升實力!就讓我們在兩年後的比試大會上再見吧!”
木易點了點頭,千言萬語,最終化爲“保重”二字,然後二人離開了望瀑亭,向各自分堂而去。
從這以後,木易每天的生活,變得極爲規律。
黎明前到上午,是風雪不改、雷打不動的修煉時間,木易從不中斷。
到了下午,就要喂喂小青,爲師叔和自己準備食物,然後乘着小青,去給師叔送飯。
這位師叔,雖然言語間輕狂無忌,但也不算瘋癲,只要木易爲他弄些好吃的食物,例如山間的田雞野兔,他就十分高興,滔滔不絕的向木易講述着一個又一個新奇古怪的故事,或是修仙界種種不可思議的法術寶物。
木易自幼在孤僻海島長大,見識算是較爲淺薄,每每聽到師叔海闊天空的言論,都會心馳神往,驚歎一番。
也許正是有木易這樣不錯的聽衆,師叔聊天的興趣更濃,後來,木易每次送飯,都要被師叔拉着狂侃胡吹一番,大半個時辰,很快過去。
再後來,當木易在修煉上,遇到一些疑惑時,他也嘗試着向師叔詢問。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師叔的回答,不僅細緻入微,而且還會追問木易下一步的修煉情況。
也許,廢除經脈而不能繼續修煉的師叔,通過言語看到木易一天天的修煉進步,也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趙亮也會時常來找木易,一起遊玩或是探討修煉心得,不過因爲二人都要勤奮修煉的原因,間隔時間,也是越來越長。
木易也曾遇到過許田幾次。每一次,許田都會詳細的追問他,在比試中是如何將葉鳴天殺死的。木易每次都只好無奈的敘述一遍,許田一邊仔細的聽着,一邊用力的點點頭,口中兀自喃喃說道:“殺的好,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