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被蘇宸重重地甩上,溫如初單手用力地抹了抹眼淚,再次試圖起身,但這次,卻不知道爲什麼,什麼力氣都沒有了,怎麼也撐不起身體了。
蘇宸渾身髒兮兮也不舒服,進去浴室洗了個澡,站在噴頭下,蘇宸任由水流從頭頂灑下,直直澆滿整個腦袋。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這冷冰冰的水能夠把他給喚醒。
別再讓他一個勁兒地做傻事!
洗了澡出來,蘇宸裹着寬鬆的浴巾,走過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還是微頓了頓,最後走了過去,開了門。
客廳裡面的燈光還亮着,溫如初並沒有走,而是躺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似乎是睡着了。
蘇宸的手緊握住扶手,一下就直接把門給關了回來。
她走沒走,與他無關!
蘇宸走向酒櫃,從裡面取出了紅酒,倒入杯中,拿起輕輕搖晃了一下,一口飲盡,而後,他邁步走向大、牀,直接讓自己倒入,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但一閉眼,溫如初就彷彿出現在眼前,那大大的眼睛,盈滿了淚光,像是在控訴他什麼。
蘇宸不由覺得好笑。
她憑什麼哭,憑什麼憤怒,她又沒有做對什麼事情!
蘇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再讓她侵佔自己的大腦,但越是剋制,就越是無法控制,最後,蘇宸憤怒地坐了起來。
他上輩子一定是挖了溫如初家的祖墳,所以這輩子溫如初就是來討債的!
蘇宸起身,邁步走出了客廳。
溫如初是真的熟睡了,估計是太累了,渾身的狼狽也不管不顧的,就是睡得沒那麼安慰,估計依舊是腳在疼,眉峰隆起,額頭上的冷汗一直在冒。
蘇宸腳步不自覺地輕了幾分,彎下了腰,把溫如初給抱了起來,然後轉身返回臥室。
把溫如初放入牀褥中,他的手不由地撫了撫她的額頭,觸手都是冷汗,額頭還微微地有點熱,他蹙了蹙眉,拿過手機,給醫生打了一個電話。
因爲怕吵着她了,所以他走向陽臺處打,細細諮詢了幾個問題,他才掛了電話,而後走出客廳,去找止痛藥。
拿了藥,倒了杯水,回到臥室,他側坐在了牀邊,一手把溫如初抱起,讓她靠在他的懷裡,然後拿着藥喂進了她的嘴裡,再讓她喝下,溫如初無意識地吞嚥着,把藥吞了下去。
蘇宸放她躺好,手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她的背,全部都是汗。
蘇宸眸光黑沉,再次起身走向衣櫃,只不過溫如初的衣服,老早就收起來了,現在是一件也沒有,他只能取過他的襯衣,再到浴室擰了一條熱毛巾,熟練地幫她換號衣服。
這兩年多的時間,他幾乎是未經他人之手帶着小蘋果,這些照顧人的事情,他都熟練到不能再熟練了。
搞定好一切,吃下去的止痛藥似乎也漸漸地發揮了作用,溫如初不再冒冷汗,呼吸也平穩了不少。
蘇宸依舊坐在牀邊,黑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