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過後,蕭夜被打得退後好幾步。
他低吼了一聲,用手按住中的肩膀。
西澤爾已經帶着溫喬迅速隱入了叢林。
他低頭看了看,肩頭的血迅速滲了出來,很快將他的衣服染紅。
蕭夜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緩緩的擰起。
傳聞果然是真的,那個女人就是他最大的弱點,也是最讓人無法理解的偏執。
謹慎如他這樣的人,冒險只會因爲她。
倘若不是那個女人,他絕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即便是逃亡,若是沒有她,這世上也沒人能短時間將他找出來。
蕭夜肩膀的麻痛逐漸擴散開,眼前發黑。
他被手下扶着,狼狽的步子往海灘邊走。
他的臉色很差,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這個女人給他們帶來太多的危險。
這一,他是平白爲她挨的。
只是爲了讓西澤爾冒險的搶回自己的女人。
“蕭先生,我們根本犯不着這麼做。”手下憤憤不平道。
蕭夜擡了擡手,止住他們的話。
捱了這一也罷,至少他不會再欠他人情。
這種事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西澤爾帶着沒走幾步,帶着她上了一個軍綠色的小型直升機。
“又一次。”他脣角勾起一抹極其難得的弧度,聲音從起飛的螺旋槳聲中清晰傳來,“我們有多久沒有玩過這種遊戲了?喬?”
溫喬緊抿着脣,沒有立刻說話。
她覺得自己已經是絕望到麻木的人,彷彿沉溺在深海里連一根浮木都找不到。
目光渙散的看向了身後,空中追來的直升機在逐漸靠近。
但她知道,以她和他以往的逃生經驗,顧安南的人不見得能追的上。
“你在等着有人來救你麼?喬。”那個可怕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們可不是你自以爲的好人,好人又怎麼會拿你這麼無辜的性命來當做誘餌。爲什麼你認不清楚,他早就將你拋棄了。這次如果不是因爲我,沒有人會要你。”
溫喬的下脣咬得發白,她依然只是沉默。
在他面前,她的膽怯,害怕,沒有自我已經成爲一種深入骨髓的習慣。
“你對他們來說,只是有利用價值罷了。”涼薄的聲音,帶着入骨的寒意,“幸好,你終究還是回到你該回來的地方。”
“倘若我不要你,你根本無法在這個世上活下去。”
“西澤爾。”溫喬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自己要重新回到這種心靈上的煉獄中。
她要勇敢一次,哪怕是最後一次。
西澤爾陡然震了一下。
他神色依然只是平靜到冷漠的樣子,緩緩轉過頭。
深邃若海的眸子看着她,涌現着複雜的眸光。
她堅持叫他哥哥,不論他多少次的不允許。
頭一次,她會主動的叫他的名字。
溫喬緩緩擡頭,迎上他的目光。
“謝謝你派人來找我。”她雙脣哆嗦着,與他對視,“但是我不想這樣活下去。”
她說話的時候,已經趁着他片刻的失神和巨大的螺旋槳聲打開了直升機的側門。
“再見。”
聲音落下的一刻,溫喬看着那個人從震驚到驚駭的眼神,向後一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