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段以宿慵懶着聲音,將手中的棋子還給他,嘆了口氣。
看來此事當真有些棘手了,他都與盛空下了七盤棋,拿錯了他十幾次棋子了都還未想明白。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盛空擡頭,頓如看見救星一般,立馬站起身來迎接,聲音裡都帶着一絲渴求:“師叔!”
九木輕目光輕掃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盛空立馬就明白了過來,師叔和師父肯定是有事相商,太好了,他終於可以出去了!
“那師父,徒兒就先告退了。”盛空立馬抱拳,在段以宿還未開口之前腳底抹油的跑掉了。
“我去請東陌師叔過來。”錦鳶見九木輕都已經到了,立馬說道。
雖然難得下凡一次,但是九木輕卻並未顯得一絲一毫的驚喜或者是好奇,緩步走到段以宿面前,低頭瞧了一眼棋盤上的棋子,忍不住心在心中點評。
簡直一塌糊塗!
“原來是師妹啊,你這麼快就來了啊。”眼底突然出現了一雙女子才穿的素白色布鞋,段以宿被煩擾的神思一瞬間就回來了,擡頭一看,竟然是九木輕。
面對段以宿的招呼,九木輕只是淡淡的點頭,然後坐到了一旁的桌子邊。
自從靈君受傷之後,跟隨着段以宿一起過來的小五就整天忙活着不停。
晨起要替靈君熬藥,黃昏要替他擦身換衣,十分勤快,絲毫沒有懈怠,更別說假他人之手了!每每都讓人感嘆,他們師兄弟之情真好!
讓身爲當事人的靈君都有些不怎麼好意思了。
“小五,真是多謝了。”這邊小五剛替他擦完身,正在幫他穿衣服,靈君甚爲感激的說道。
小五聞言,面上一紅,低下頭,聲音微弱的說道:“應該的。”
靈君不怎麼好意思,總覺得太過於麻煩人家,儘管在棲安的這麼多年裡,一直以來都同小五的關係不錯。
“好了,師兄,把手放下吧。”小五替他將衣衫穿戴好,繫着身前的衣帶緩緩說道。
靈君輕嗯一聲,將手臂放了下來。
“哎,小五,你今天......”突然發現今天的小五有點不同,但是有哪裡不同卻說不上來。
“我怎麼了?”小五擡頭,睜着水靈的大眼睛望着他,卻猛然對上靈君瞧過來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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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靈君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對勁,擰緊眉宇向她湊近,細細的瞧着她。
“小五,你今天是不是擦粉了?”雖然小五的肌膚一向是師兄弟裡面最細嫩最白皙的,但是卻並沒有今天看上這般粉嫩。
可是......小五明明是男人啊,爲何突然擦粉?
小五頓時臉色一紅,伸出手捂住臉頰,往後倒退裡幾步。
“我......我......是天氣太熱!”
天氣太熱?靈君抿了抿雙脣,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那小五你就先回去吧,你平日照顧我就很辛苦了,千萬不要累壞身子了。”靈君朝他一笑,說道。
小五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轉身奪門而出。
真是太丟臉了!在棲安幾百年都沒有擦過胭脂水粉,今日不過是第一次擦,竟然就被師兄發現了!
小五有些羞愧的往自己房間跑去。
剛一開門的冬雪還未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瞧見小五臉色微紅的從靈君的房間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眨了眨眼睛,猛然察覺一些事情,依照冬雪的想法來看,他們之間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唉,只可惜當下沈流蘇不見了蹤影,無法同她一道細究!
聽聞錦鳶姐姐說,她是被魔界的魔君擄走了,但是段師叔說了,她不會有危險,這才讓一衆人等放下了心來。
奔回房間的小五急忙的跑到鏡子前,古銅色的鏡子裡映照出了她白淨的臉龐,因爲擦了胭脂,故此臉頰紅的異常。
拿起一旁的棉布趕忙將臉上的胭脂擦掉,小五頓時心中失落萬分。
當初剛來棲安,因爲一心想着要替生父報仇,纔不得已掩瞞身份,畢竟在棲安,有些法術是女子學不得的,唯有男兒隻身才能學習。
可如今,她卻想恢復女兒身,縱然靈君不會喜歡她,她也不想讓他一輩子不知道她的心意。
只可惜,路一旦選擇了,就必須要走下去,若是恢復了女兒身,欺師製作非同小可,按照歷代掌門留下來的門規,必然是要逐出師門的!
氤氳的眼眸望着鏡中人的影子,小五猛然推開銅鏡,撲倒在桌子上。
被段以宿擱置,被蒼凌放養。
沈流蘇如今在魔界可謂好不愜意。
雖然在蒼凌的眼皮子底下不敢輕易的離開院落去別處玩耍,卻也有白雪陪在身邊,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無趣。
“師父說我們住幾天就走,現在師父收我爲徒了,你說,是不是以後,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他再也不會趕我走啦?”之前他一直不願意讓她跟在他的身邊,現在,她都甘願入他門下了,他是不是就沒有理由再趕走她了?
沈流蘇仰躺在屋頂上,偏過頭來望着同樣躺在一旁的白雪問道。
白雪睜着淡藍色的雙眸瞅着她,稚嫩的聲音說道:“主人從未想過要丟下你,小主人何必擔心?”
即便是給主人這個機會,主人也絕對不會拋棄她的,無論是千年之前,亦或者是現在。
“誰說的?他之前來魔界的時候不就想撇下我嗎?”還死活不讓她跟着,若不是她死皮賴臉的,他纔不會帶着她呢!
“白雪你就會騙我!”沈流蘇有些生氣的說道。
被沈流蘇無故冤枉了,白雪不住的嘆氣,小主人的脾氣還真是......
望着白雪這種太過於成熟的表情,沈流蘇就忍不住想起它小時候可愛的模樣。
“對了,白雪,我問你一件事。”沈流蘇猛然又將頭轉過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夏季的氣候,說變就變,上一秒還在生氣,這一秒就變的好奇了起來。
“小主人要問我什麼啊?”白雪有些無奈。
沈流蘇猛然坐起身子,一臉認真地望着它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在天女宮裡,你讓我進去的那個閣樓?”
閣樓?
白雪眨了眨眼,點頭,“記得啊,那是天女放置往生鏡的地方啊。”
怎麼了嗎?
上一次在無魂之境幽冥之岸不是說過這件事了嗎?爲什麼又突然問起來了?
PS:總覺得自己是個取名廢,唉~果不其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