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真聖門人,總有那麼幾手壓箱底的功夫。
豁出去,弄死對方,還是有幾分把握的。畢竟這廝連他的法寶都要給吞了,就算自損八百也得弄死他,順便把法寶拿回來不是?
只是大長老這追着追着,突然看到對方竟然停住了。
“怕了?”這獰笑一聲,大長老正要上前奪回至寶,弄死對方,卻見得那小子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朝着他揮了揮手。
帶着那鯨魚一閃之後,竟然衝入了前邊的一片濃霧之中。
“嗯?”看着對方一入那濃霧之內,便失去蹤影,就連自己的心神所繫的捆龍索好像也飄忽不定了起來,大長老猛然大驚。
自己可是巔峰半聖,這霧如何能阻擋住自己的神識?
停在大霧之前,他已經確定的失去了對方的方位,就連捆龍索傳來的信息也是斷斷續續,位置更是飄忽四散。
“好一個大陣!”
看着眼前這遮天蓋地的濃霧,大長老也終於反應過來,此刻自己眼前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範圍極大的大陣。
鐵青着臉的大長老,四處看了兩眼,終於不敢輕易入陣。
畢竟此等能將他這等存在神識都阻隔的大陣,絕對非是普通的存在。
“大師兄,怎麼了?”
後邊九長老氣喘吁吁地追過來,看着站在濃霧前鐵青着臉的大長老,又看了看眼前的濃霧,驚疑道。
“這個陣,不簡單!”大長老深吸了兩口氣,稍稍定了定神,將心頭的焦慮壓下,寒聲地道:“你我各走一邊,看看這陣到底有多大!”
“好!”發現連大師兄都不敢入內,這位九長老更是不敢大意,應了一聲,然後便朝着濃霧的另一頭飛去。
兩人繞着這濃霧飛了一圈之後,臉色都陰沉了下來,眼前這霧氣的範圍,竟然數十里之寬。
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在這處佈下如此大範圍的大陣。
“大師兄,這......這該如何是好?”
想着那捆龍索還在對方手裡,九長老此刻忍不住地心頭一寒,這可是師尊賜下的法寶,大師兄最爲心愛之物,這若是丟了......
大長老臉色鐵青,看着眼前大陣也有些猶豫了起來。
古有名言,所謂窮寇莫追,逢林莫入!
眼下可不是什麼樹林子,而是一個古怪至極的大陣,一個連他這個半聖巔峰都看不透的大陣。
這要是進去,到底會怎樣,還是兩說的事情。
但這若是不進去,感受着自己捆龍索那越來越微弱的感應,大長老就戳心一般的疼,那可是法寶,師尊親自賜下的法寶,跟了自己這麼久的法寶,讓自己威風凜凜的法寶!
若是這把這法寶給弄丟了,且不說自己心痛大丟顏面,回去也沒法面對師尊啊。
這番想着,又猶豫了一陣,看着身後陸續追過來的門人弟子,終於一咬牙,沉聲地道:“師弟,你帶着他們佈下天羅大陣,我且進去看看!”
“是,師兄!”
九長老趕緊應了一聲。
看着自己的門人弟子們都圍攏過來,開始在師弟的指揮下佈陣,大長老深吸了口氣,伸手丟給九長老一塊牌子,道:“這是我的魂牌,此處大陣只怕對空間封鎖極爲嚴重;若是有所發現,可以觸動魂牌,我定然可知!”
“是!”
接過這魂牌,九長老小心放好,朝着大長老拱手道:“師兄小心,外邊一切有我!”
“好!”大長老應了一聲,轉身看向那濃霧,輕輕地一步走了進去。
這一步走進去之後,大長老便只覺得眼前一花,甚至整個神識都是一懵,天旋地轉,緊接着感覺整個人都被徹底關入了某個牢籠一般,完全無法感知身外丈許之外的情況。
當然,這天旋地轉指的是整個神識對空間和位置的感受,而不是眼睛所見。
當下心頭微微一緊,下意識地便往後一退,想要先退出去再說。
但這一退,卻發現身後依然是濃霧茫茫,彷彿剛纔自己只邁進了一步,卻邁出了數千上萬裡一般。
“呼!”
畢竟也是巔峰半聖級存在,只是驟然之下,有些不適應而已,當下輕呼了口氣,便開始判斷周圍的情況來。
微微閉目感受了一下自己心神所繫的捆龍索,隨着他的進陣,對於捆龍索的感應明顯的清晰了不少;只是依然感覺到捆龍索的位置飄忽不定。
作爲巔峰半聖,他清楚的很,這種飄忽不定乃是這大陣導致,而不是捆龍索的位置在不停移動。
想着捆龍索還在那該死的鯨魚嘴裡,大長老目光一寒,稍稍定了定神,便開始嘗試起破陣來。
身爲真聖嫡傳,巔峰半聖,乃是這世間僅次於真聖的最強者,他自信,就算這陣再怎麼複雜,也不可能攔住他。
“行九宮、分八卦、定陰陽!”
隨着一連串的法訣施展,大長老身前道道靈光閃現,最後化爲一個九宮八卦的模樣。
看着這九宮八卦,大長老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一指,沉聲喝道:“開!”
這靈光匯聚而成的九宮八卦,瞬間朝着四周爆發了開來。
隨着這一道道靈光朝着四周爆發,那濃霧有若被驚擾了一般,開始猛然波動了起來,而且被這些靈光朝着四周驅散而去。
看着眼前這一幕,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得色,他堂堂一位巔峰半聖,加上這等奇妙破陣法訣,難不成還有破不開的陣不成?
但就在他得意之時,卻見得那些濃霧被驅散了七八丈遠之後,便不再後退;甚至隱隱濃霧漫漫,還有緩緩合攏的跡象。
看到這場景,大長老一驚,旋即皺眉,再次是施展法訣。
“行九宮、分八卦、定陰陽!”
靈光再次凝集成了九宮八卦,然後隨着長老的一聲大喝,爆發開來。
濃霧再次地被驅散了兩三丈,便再無效果。
看着自己身周不過是十丈左右的空白區域,過了這十丈便依然是看不清透不明的濃霧,大長老的表情,漸漸地又陰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