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慘叫傳開,因爲天明修爲提高而被強化了不少的冥王世界同樣威力大增,豈是這些妖族戰士能夠抵擋,僅僅是最初步的變化,還沒有凝結成冥王神座,便讓他們如自投羅網般在骨手與鐵鏈的穿梭下死亡。
一隻只的蜥蜴要麼被骨手悄無聲息的拖入地底,再無動靜,要麼被鐵鏈穿透身體,鎖死在半空血液流淌,不過片刻間,欺進的妖族戰士死亡殆盡,構成一幅修羅地獄的景象。
那離得稍遠的老妖面色一片慘白,看着天明哆嗦道,“你你不是人族!大膽,大膽之極!不死族臣服於我族大帝之下,你們難道要反叛麼!”不死族以吸食月光而生,是妖族大帝以帝力締造的一個種族,本是強者死後靈智不散以另一種方式重生所化,自然忠心於妖族大帝,衆多妖族也早早知道不死族的存在,天明這一手,與不死族的神通頗像,於是這老妖便誤以爲他是不死族人。
而妖族,秉承的是大帝正統,在面對不死族時難免會有些高傲。
一隻蔥白玉手,陡然自老妖胸前穿刺而出,血淋淋的握着他的內丹,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被人推開眼神瞬間黯淡下去跌倒在地,一個白衣女子,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張口將妖丹吞了下去。
強大的力量涌入她體內,她渾身表皮頓時爆開血霧,眼角流下一行血淚,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道道開裂,可怖之極,她卻仿若家常便飯般雙眸微閉,安靜的消化這種力量。
天明趁機鐵棍橫空,滅殺其餘妖族戰士,直到此時,火蜥族的普通族人才開始驚慌起來。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尖叫,缺了主心骨的火蜥族人員頓時亂哄哄的一團,丟下各自揹負的事物沒頭蒼蠅的四下亂竄出去。
“如果你不忍殺他們,那就什麼也不留,殺的乾乾淨淨,一絲痕跡都不要留下,這樣,你就不會看到了。”天明輕聲開口,在琪琪有些慌亂的眼神中,舉起了絕世棍。
數千普通妖族,誰能夠逃得過他的有心追殺。慌亂只是維持了一會兒,便靜寂無聲,除了血液在地面上流淌,一具屍體都看不到。
“殘忍麼?”天明轉頭看向神情有些呆愣的琪琪。
琪琪閉上了眼睛,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處,拼命的忍住內心的害怕惶恐之意,她是殺過人,可是她認爲他們該死所以才殺,她可以殺人,但她絕不會如此屠殺一個無辜的族羣,那也是千條性命。
過了好半響,琪琪才擡起頭來,面色仍有一絲不自然,目光也在閃躲,她近乎的開口,“不!我我相信大哥哥做的都是對的!”
“那你學到什麼沒有?”
“沒沒有。”琪琪這卻是說的實話,天明打算教她戰鬥,奈何天不如人願,並沒有發生過什麼殊死搏鬥,琪琪自然也就不能窺清戰鬥中的奧妙與訣竅,他這一場教學,可謂尷尬至極。
天明倒絲毫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神色,乾咳兩聲,他不動聲色道,“你首先要學會的,是殘忍。在神箭族還沒有到來之前,我會竭盡所能的傳授你我的一切戰鬥技巧,但我不會說明,一切只靠你自己領悟。”
琪琪眼中突然涌起水霧,有些不情願的開口,“好的。”這是大哥哥給我最後的禮物了,不不!不是最後,絕不是最後!
“我也要學。”那個白衣女子恢復了正常,淡淡的看着天明道。那一股千年老妖內丹的力量,只被她煉化了十分之一,其餘的全部排出體外,這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極限,否則自身便會死亡,絕無幸理!深知這個道理,她纔沒有急功冒進。沒錯,天明給她的,正是《太上煉妖錄》!
“仇恨是最好的力量。”
“我說的我會做到。”
天明付之一笑。“隨意!”
這叫做紫蘇的女子便沉默的站在天明身後,彷彿一個卑微的婢女,不敢越雷池半步,她知道她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天明的賜予,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與所處地位,她將這個地位擺的很適合,所以姿態很低,儘管她仍是千年不變的平靜。
就算自己三步一拜,九步一扣,對他而言又有什麼意義?他只是偶動的憐憫之心,或許連憐憫都說不上,自己對他而言又有什麼價值?自己需要復仇,需要強大起來,她很明白這一切。
沒有無緣無故的恩賜,也沒有憑白的給予,只要自己能復仇。
天明不在理會她,轉身看向空中旋轉的煉妖鼎,此時煉妖鼎妖氣翻滾,迷濛一片,帶着一股古樸滄桑之意,仿若它見證的便是歲月。紫蘇看着煉妖鼎,心頭微動,目露奇異之芒若有所思。
“你們兩個,別跑!”天明大喝一聲,伸手懾來煉妖鼎,催動真氣卷向鼎內的佛陀與冥王法相,佛陀如同街頭流氓般狠狠的將火蜥族妖王最後一絲痕跡踩散,看到天明注意到了自己,當即對着微笑沉默不語的冥王招呼一聲,“撤!”率先隱入鼎壁之中,化爲圖畫死氣沉沉。
手中煉妖鼎變得平凡無奇,要不是心神相連,血肉親切,天明幾乎要以爲這玩意兒不是自己的本命法器。意念投入鼎中仔細觀察,沒有發現任何端默在那些圖案上一遍遍的掃描,也無任何異常。
看到那兩尊冥王與佛陀法相,天明百般試驗任沒取得一絲進展,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這鼎壁上的圖案,何時多了日月?這倒是他未曾注意到的事情。將手中的煉妖鼎翻來覆去,天明的視線不離遙遙相對的日月之相,接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旭日下的佛陀與海上的冥王竟不動聲色的移動起來,趁着天明視線落在別處時緩緩的將頭上日月用身軀抵擋,彷彿生怕天明從日月中瞧出了什麼不凡,沒當天明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時,他們便立馬不動,又彷彿從未移動過。
天明早對這些已定的圖案亂熟於心,不消片刻便驚訝的發現,那如月不見了!他們原本所在處,此時站立着一尊怒目佛陀與一尊慈笑冥王,這不禁令他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麼一個情況?這不適露馬腳麼?
自作聰明!天明內心冷哼一聲,真氣幻化成一柄刻刀,以鋒利的刀尖對着佛陀相刮下,就這幾次出現的情況而言,就屬這最猖獗最無良,一點也不符合佛家奧義,天明首先拿他開刀。
“別!”佛陀口誦了一句佛號,滿臉正氣凜然的一步踏出,站在煉妖鼎中滿是慈悲的看着天明,輕聲道,“貧僧近來可好?施主在這有禮了。”
真氣刻刀對準佛陀,同時催動其餘真氣灌注於煉妖鼎中,封鎖佛陀一切退路,天明冷聲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佛陀對天明的動作無動於衷,滿臉正氣凜然之相的開口,仿若是一位深的佛門奧義的佛家大能,悲天憫人,心慈若虛,“我阿你一臉漿糊,貧僧,施主不是東西,你可以認爲施主是神通之靈,也可以認爲施主是遊離在天地中的殘靈,凝結於貧僧的真氣中所化意念。”
天明沉思,佛陀所言不是沒有道理,一些高級法術,修煉到最後的確可以形成法術之靈,而遊離在天地中那些強者死後的殘念,也的確可以受到感召集結於一處重新顯化,只不過這些,都與現在他的道行不符,根本不可能存在出現的情況。“能言善辯!今天就除了你這禍害!”
意念一動,煉妖鼎頓時震盪,飛天皇氣呼嘯間斬向佛陀,煉妖火洶涌而來,將他包圍。
佛陀始終無動於衷,看着天明得意道,“你傷不了施主的。”果然,真氣徑自穿透了他的身體,煉妖火也無法在他身上燃燒,他的存在似虛無無物。
“骸”天明面色愈發冷酷,雙目微眯顯露殺機,雙手結印,輕叱一聲,太上煉妖錄的法門頓時逆轉起來,佛陀所在的那塊鼎壁頓時開裂,彷彿要崩潰一般。
佛陀這才慌了,看着天明苦澀道,“我真的是不散的殘念凝結所化!”天明無動於衷,同時手印變幻,催動佛家法門逆轉,大有毀了自身所修佛法的趨勢。
“這不公平!”佛陀跳將起來對着天明大罵,“你爲嘛只針對我啊,那老不死的偏偏就可以安生!”
“再不說實話,我就毀了這神通!”天明冷眼瞟了冥王一眼,冥王法相紋絲不動,絲毫沒有出來解釋的意思。佛陀也看到了,當即指着冥王大罵,“裝你妹的死哦,快點出來給老子解釋清楚!”
冥王圖像一動不動。
天明不耐,同時令冥王所處之地崩裂,這纔將他逼出,但這冥王打定主意死也不開口,站在佛陀身後一直沉默。佛陀急了,天明率先拿他開刀,按這個趨勢下去,他遲早會比冥王早煙消雲散。
“不要,千萬不要!”佛陀急的滿頭大汗,對着天明苦口婆心道,“貧僧修成神通頗爲不易,如此放棄豈會心甘?在說我等存在,可以使得貧僧的神通威力更大,你將妖物且放心丟入鼎中來,自有我等可以幫你解決,豈不是高枕無憂?我等只是一道殘念,並不能對貧僧你造成什麼影響,貧僧你何必如此對我等哉?”
冥王不動聲色的掐了佛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