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患難真情

心之失落·明珠之島卷

此時,無花他們已經是進入了冰晶的世界,透過水晶,你會看得到那美麗無比的冰柱、冰凌。在這裡,整個海底都是寒冰的世界,你能看得到那如石柱一般的冰柱,你能看到那如山川一般的小型冰川,你能看得到那半浮半沉的冰島……總之,這裡的一切,除了水就是冰。

雖然這一片的海域是無比的寒冷,但也不是一片的死寂,還是有不少的耐寒的海底生物的,或者是因爲生活在這一邊的寒冰地帶,缺少天敵的原因吧,這一帶的魚蝦那可是又肥又美,同時,這些魚蝦大多數都是半透明的,如同水晶所造一般,晶瑩剔透,讓人看了都爲之垂涎三尺。

此時,無花他們已經是進入了最爲寒冰的地帶,一股股寒流直涌而來,那無比寒冷的寒流,讓人覺得骨頭都被它所凍裂了。

一股寒流直涌而來,無花身體上那黑色細鱗上的冰霜更加是厚了一層,凍得無花牙關格格作響,嘴脣都青了,手腳完全是僵硬。

就是有神力護體的眉橫波都覺得一陣的寒冷襲來。

“好冷、好冷、好冷……”無花直接哆嗦,牙關格格作響,若再寒冷下去,只怕他會被凍死了。

看他這模樣,眉橫波都爲心不忍,把他抱得更緊,頭顱都埋入她的酥胸之中,另一隻手按着他的背,給他度去神力。

得到眉橫波的幫助,無花纔好過一點,但,寒冰還是襲心。

此時,寒冰的程度已經是到了連呵出來的曖氣都成了冰屑,眉毛都一片的雪白,被冰屑所覆蓋着。

“如果不是你,或者,我還真的是死在這裡。”無花那僵硬的臉上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經過一陣寒轍入骨的寒冷,無花既冷又困,一陣的虛弱襲上心頭。

透過水晶看外面的情況,眉橫波握着無花的手,鼓勵地說道:“我們已經是穿過了最寒冰的地帶了,我們很快就能過去,你一定要支撐住。”

無花羼弱地笑了笑,現在,他覺得睜開眼睛都有些困難,苦笑了一下,說道:“多謝你的鼓勵,我想,我是能支撐下去的,這點冷,還要不了我的命。”說完,再次露出虛弱的笑容。

雖然是羼弱,但是,無花那臉上的堅毅,一點兒都沒有改變,他並沒有因爲這要命的寒冷而有所畏懼和退縮。

眉橫波望着他的臉,雖然,此時,無花的臉龐被細鱗所覆蓋,但是,臉蛋的輪廓還是能看得清楚,那堅毅的線條如同是利刀所削,半昏半醒,猶如是熟睡的嬰兒,帶着平時所沒有的淳樸和可愛,有着幾分的孩子氣。

見這張臉,眉橫波都不由爲之心一柔,這麼一個男人,一個曾是叱吒天下,挑戰於至尊神祗的男人,現是,卻顯得那麼的可愛和執着,那麼的有個性魅力,這麼一個男人,讓人爲之疼惜。

無花此時是半昏半睡,既像是夢囈,又像是對眉橫波說話,看他臉上笑容,多半是苦笑,說道:“橫波,當日,我叫囂狂傲,目無餘子,呵,呵,呵,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苟延殘喘,這麼一點點的寒冰,就使我顫抖,捲成一團,像個可憐蟲……”說着,動了動手,好像又是醒了過來。

“你知道嗎?橫波,當年我可是去過修羅界的九玄寒天,九玄寒天,你知道嗎?那裡可是世界是上最冰的地方。你可知道,那個時候,我就穿那麼一件的破僧衣,一半坦露着身子,赤着腳,一步一步地走過九玄寒天。呵,呵,三界中,我是第一個赤腳一步一步走過九玄寒天的……”

半迷半醒的無花一時之間,說起了夢話來,說到昔日他那豪情之處時,不由揮了揮那僵硬的手,一副豪情萬丈的模樣,在蒙朧中,他好像是回到了他以前的世界,一身的僧衣,一串的佛珠,讓他橫走三界。在那個時候,無憂無慮,他是一個很單純虔誠的佛家弟子。不知覺中,他想念自己以前世界,想念他的師父龍種上佛……

這是無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的和別人說起自己以前世界的事。這事,就是親如婭瓊瑞茜;愛如寒紫瑤,他都從來沒有對他們說過。

如果是完全清醒的話,只怕,無花也不會說出這些話來,有蒙朧中,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或者,這是患難見真情吧。

看着半昏半醒的無花夢囈呢喃着自己昔日的豪壯之舉,眉橫波不由露出了笑容,含笑溫柔地注視着他的這張臉兒,此時,顯得那麼的可愛和稚氣,不由伸出手去,輕輕地撫mo着他的臉龐。

或者,只有睡着的無花纔是最可愛吧。

他們漸漸地走入了寒冰礁灘的中央,寒氣漸漸的消失,船內的溫度也漸漸地升起。

沒有了徹骨的寒冰,半迷昏的無花也慢慢地清醒過來。

此時,無花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鑽在眉橫波的懷裡面,頭顱臥於她豐潤的酥胸之中,身子捲成一團。而眉橫波則是抱着自己,一隻手還緊緊地握着自己的手,玉手是那麼的有力。

無花露出笑容,此時,冰霜已經融化而去。

“我一定是出了大丑了吧,有沒有說些傻話。”無花現在想起了,覺得自己好像是說了好多的話,但,一時之間,又記不起來了。

眉橫波放下他的手,淡淡地說道:“沒有。”說完,欲起身而走。

“橫波,不要走。”然,此時無花卻不願放開她了,大膽無比,一下子摟住了她的纖腰,不讓她走。

眉橫波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再想凍成冰人,如果是,我就把你扔出去。”

然而,無花此時卻把眉橫波的話當作耳邊風,甚是陶醉,頭顱緊挨着她的酥胸,耍起無賴來,說道:“就算你把我扔進這冰海里面,我也無怨無悔了。”說着,臉頰輕輕地摩挲着人家的酥胸。

剛纔還可愛的傢伙,一下子就變成了無賴。

眉橫波秀目一寒,冷聲地說道:“你再不放開,我就把你的雙手給剁了。”

無花聽她生氣了,不由擡起頭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最後,忍不住感性地說道:“眉橫,不要走可以不?我,我再想在你的懷裡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或者,任何一個男人都是有孩子性的一面,在以前,無花曾在寒紫瑤面前表露了這一面,因爲寒紫瑤既是他的師父,又是他的妻子,雙重的身份讓他感受到了除男女之愛以外,另有一番的母愛。

男人,總是有弱示的時候。一個男人脆弱的時候,在心裡面渴望得到一個女人的庇護和照顧。

此時,無花是最脆弱的時間,兩個人患難相共,不免對其產生了依賴,一種近似於戀母情結,其中也夾雜着男女之情。

望向來的雙目,是那麼的清澈,此時之間,讓眉橫波好像又看到了剛纔帶着孩子氣的無花,也不知道爲什麼,眉橫波不由心一軟,竟然忍不下心來,坐着,不走了。

見眉橫波答應下來,無花爲之一喜,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頭顱依在她的酥胸上,甚是爲享受。

然而,眉橫波卻爲之臉一紅,心裡面恨恨的,但,也作罷。

輕輕地閉着眼睛,享受着這十分難得的溫情。

室內一時之間瀰漫着一種異樣的柔情,是那麼的感性,是那麼的溫柔,讓人感到爲之幸福,就是無花也不例外。

過了好一會兒,無花才喃喃自語,帶着淡淡的笑容,呵呵地笑着說:“呵,呵,橫波,平日裡看你是兇巴巴的,其實你也蠻溫柔的嘛,你笑起來,真有女人味兒。呵,呵,你身體真溫暖。”說着,輕輕地蹭了幾下。

被他這麼一說,眉橫波就來氣了,冷冷地說道:“覺得我兇,就給我滾下去!”

無花倒不在意,手指輕輕地放在嘴脣上,輕輕地噓聲說道:“你又生氣了,呵,呵,你其實也並不是這樣的人,你只不過是裝作這個樣子,不讓人接近而已。其實,你蠻懂得體貼人的,不然,剛纔我也早凍死了。

眉橫波揚眉,秀目一橫,正欲說話。

然而,此時無花像無尾熊一般的爬上了眉橫波的身子,攀上她的香肩,伸出手指去,輕輕地壓住她的香脣,他的笑容有些迷醉,憨人地說道:“不要說話,呵,呵,你這模樣,很漂亮,若生氣,就不漂亮了。”

眉橫波何時和異性如此親暱過,特別從他嘴裡呵出來溼熱的氣兒,整個讓她覺得芳心一燙,身子熱乎乎的,酥麻麻的,特別是他那帶着迷醉的星目,有着說不出的迷人,好像是看進她的芳心,酥酥麻麻的,一陣情迷。

眉橫波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爲之大羞,那嫣紅染紅了她的粉臉,一直延至雪白的脖子上。心裡面暗嗔,爲自己剛纔情迷而感到羞惱。嗔罵自己一聲,不害躁,同時,也爲之遷惱無花這個傢伙。

這都是他害得,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的出醜,惱氣的眉橫波真是想揍這個壞人一頓。

然,眉橫波此時回過神來之時,覺得自己身上沉甸甸的,定眼一看,發現她正欲找其算帳的無花竟然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就在眉橫波想着自己女兒家心思的時候,又困又倦的無花悄悄地睡着了。

眉橫波嬌嗔一聲,惱氣這傢伙,不由恨恨地拍打了一下他的頭顱。然而,沉睡的無花哪裡知道,夢囈一聲,換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緊緊地蹭着眉橫波的玉體,沉沉地入睡。

看着那沉睡的臉龐,看着他孩子氣的模樣,此時,眉橫波一腔的惱氣兒都爲之煙消雲散,心裡面一柔,竟然不由望着這個人兒出了神。

抱着這個人兒,她竟然不覺得累,在心裡面,還有着淡淡的甜蜜,一種柔柔的情絲。

沉睡的無花臉上也帶着淡淡的笑意,或者,他在沉睡中,也做個好夢。此時的他,或者暫時的忘去了變成怪物的傷痛,至少,在這夢鄉中,他是那麼的快樂。

在沉睡中的無花,睡了個好覺,並他睡過來之時,已經不知道是幾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橫波。”無花爬了起來,第一個的就是找眉橫波,叫了一聲。

然而,在室內,並沒有人迴應無花,船倉裡是一片的昏暗,無花忙跑進駕駛室,也沒有看到眉橫波,此時,海月流梭已經是停下來了,半浮於海面上。

透遠水晶,看到海底裡面是一片的斑瀾,五顏六色,美麗極了,五彩的珊瑚各式各樣都有,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在海底下,各式各樣的珊瑚都有,有大的,大者如山,有小的,小者如掌;有馬狀的,有流雲狀的,有茂樹狀的……

可謂是無奇不有,無形不有,讓人驚歎造物主之神奇。

在海底下,有各種各樣的海兒在游來游去,色彩多樣,甚是活潑,有也各種色彩的貝類,把海底鋪得如同五彩的殿堂。

這真的是讓人難於想象,在幾百裡寒冰礁灘之內,竟然有着這麼一個美麗得讓人驚歎不止的海底世界。

這真是印證了那句“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話。

窮山惡水盡處,桃花隱地始源。

海底世界雖然是美麗無比,但是,此時無花卻沒有那個心思去看,他發現眉橫波不在,不由是心急,急忙地向上層的船倉爬去。

無花從上層的頂蓋爬出來,發現,此時海月流梭是停一個五彩珊瑚的小島旁。

向天邊望去,此時是黎明時分,海面上是朝氣靄靄,泛着鱗鱗的波光,天邊出現一道魚肚白,宛如那裡就是天的盡頭。

再環顧四周,才發現,此處乃是人間仙境,讓人爲之驚歎。

在中央,有着一個很大的珊瑚島,上在椏椏杈杈的長着一株巨大的珊瑚樹,整株珊瑚火紅,像一株着了火的樹,這株珊瑚樹上,還嵌有好幾枚如玉的貝殼,把這株珊瑚點輟得靈動而美麗。

如果這株珊瑚樹採到人世間去,只怕是價值連城,成爲無價之寶。

以這個珊瑚島爲中心,所有珊瑚向四周幅射距陣位置而生長的,露出水面來的珊瑚多姿多采,有如一個帽兒的白色珊瑚小島;有像貝殼張嘴一樣的珊瑚樹,生出海面,兩邊茂盛地長着;還有像一隻獨腳鷗一般模樣的珊瑚樹孤立於海面上……

遠遠看去,這整個海域就像是一塊巨大而無瑕的碧玉,而這些露出水面的珊瑚就像是嵌鑲在玉盤上的盆景,美麗極了。

如果你會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除了中央這個紅色珊瑚樹島之外,其他的四個方位的珊瑚,分別爲各一種顏色,東方是青紅,南方是藍色,北方是白色,西方是黃色。

這四種顏色分配,竟然像人工而爲,沒有半點的雜色,實在是讓人爲這驚歎。

五彩珊瑚礁,只怕就是如此而得名吧。

此時,你向珊瑚叢中望去,你看到讓你無法忘懷的一幕。

只見一個身穿湖綠色衣裙的少女,正拿着一隻玉瓶,飄蕩於這珊瑚叢中,飛掠於珊瑚末梢,只見她是把每一株珊瑚末梢上的寒露都集於玉瓶之內。

在這靄靄的霧氣之中,一個穿着綠色衣裙美麗的女子正用玉瓶收集着這一滴一滴的寒露。

你的目光,會定格在那纖纖玉手之上,輕舉着玉瓶,玉手和玉瓶幾乎近於一色,那珊瑚末梢的晶瑩剔透的寒露滴進了玉瓶之中。

這一個動作,這一時刻,整個世界都因此而美麗。

如此的早晨,在如此的霧氣中,眉橫波正爲無花采集着五彩珊瑚寒露。

看到這樣的情況,無花心裡面爲之暖暖的,一股溫暖流過心田,噎於喉嚨話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深深地望着那飄蕩於珊瑚叢中的嬌人兒。

作爲一個人,一個男人,若在那晨霧有,有着一個女子早早起來,冒着晨霧,爲你採集着寒露,不論這個女子和你是什麼關係,你都是一個幸福的人。

至少,你活在這個世上,還有那麼一個人,願爲你而操勞,至少,說明,你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關心你。

無花噎着,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裡面有着感動。

一向冷漠的眉橫波,也有着這麼細心的一面,也有着這麼溫柔細膩的一面,這讓無花不由有些鼻子酸酸的。

眉橫波這不經意的舉動,讓在脆弱中的無花感到了溫暖,至少,讓他有了努力活下去的動力。

讓他覺得,他爲榮光大陸辛辛苦苦的付出,爲之值得。

在城門口那些士兵百姓的斥罵和鄙視,因此而煙消雲散,至少,世界,並不是他那樣想象中的無情,這個世間,還是充滿着愛。

無花爲之胸懷波動,不由深深地望着飄蕩於珊瑚叢林中的眉橫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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