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說笑了吧?”黑衣女子的迷魂術陡然斂去,臉龐驀地變色,冷哼道:“我要交出法器,豈不是更擋不住葉兄的攻勢?任由葉兄魚肉了?”
“既然說不通的話,咱們就不必再多廢話了。”葉進眼中泛起一抹譏嘲的神色來,慢條斯理地道:“你既然想要害死我,那今天我非要殺了你不可!你死之後,身上的法寶符咒不就都是我的了?”
手中刀鋒一抖,發出了嗡嗡地聲音來,震盪的周圍空氣都要炸裂。
黑衣女子的臉龐頓時變了,她實在低估了葉進的品行。
葉進不但想要她的錢,更想要她的命。
這種人物簡直就不是世家公子和名門弟子的行徑了,簡直就是流氓無賴的行徑,和強盜土匪一般的直接。
黑衣女子咬牙切齒地如此想。
“比如說,你剛剛施展出的暗皇大封印,我倒是很感興趣。”葉進嘿嘿一笑,勾了勾手指道:“不如你就那這門功法來換好了。”
“暗皇大封印?”黑衣女子臉色倏然一變,冷哼道:“葉兄,你未免太過分了吧?而且你身爲武者,居然要修煉法術?”
“廢話少說。”葉進緊握着刀柄,雙目神光爆閃,淡淡地道:“一句話,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的話,交出秘籍你現在就能走,不答應,我就從你們的屍體上找了!”
“你保證會放過我?”黑衣女子咬牙道。
“葉某說話算話。”葉進淡然道。
黑衣女子緊咬着銀牙,眼中閃過肉疼之色,狠狠瞪了葉進一眼,隨即從自己的虛空納界饢中取出了一張殘破的皮紙,擡手彈了過來。
“嘿嘿,這還差不多。”葉進嘿嘿一笑,忽然擡手虛空一抓,一股真氣托住了這張皮紙,仔細閱讀了一下上面的字跡,微微點了點頭:“好吧,你們可以走了。這次我放過你們,下次記得別撞到我的手裡。”
黑衣女子臉龐驀地變色,惡狠狠地一跺腳,看了葉進一眼,咬牙切齒地道:“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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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進沿着雪山一路趕往了靈嶠山。
靈嶠山乃是在大雪山東北方向的位置,周圍並沒有什麼世俗皇朝,只有一些近乎桃花源一般的村落,全然沒有絲毫的世俗煙火之氣。
山上地脈靈氣十分的充沛豐富,地勢有靠近了東海一帶,水元精氣十分的充沛豐富,因此靈嶠宮的法術都是以水系爲主,而且由於山上多靈脈,靈嶠宮以種植靈藥而聞名整個修道界。
靈嶠宮的主宮殿就修築在山巔的位置,整個山頂都被的大~法力給削去了,上面坐落着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遠遠地望去,陽光下氤氳着靈力不停地涌入了整個靈嶠宮大殿之中,五色雲霧繚繞,仙樂飄飄。
山間雲霧之中隱約可見仙鶴白鹿等靈獸在其中縱躍。
靈嶠宮乃是在修道界之中並不以殺伐之術稱冠,而是以煉製靈藥而著稱的,跟許多門派都很有交情,本來青陽門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和靈嶠宮結怨,之所以跟青陽門結怨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爲整個西荒山脈中的靈獸資源,因此靈嶠宮和青陽門幾次起了衝突。但是青陽門中重視殺伐之術,因此靈嶠宮一直以來都佔不到便宜。
靈嶠宮的老宮主乃是修道界中赫赫有名的泰山北斗,又是靈宗境的修爲,青陽門掌教雖然道行不弱於她,但是按照輩份仍然是她的晚輩。
葉進緩步走到了山門下之後,給看門的女弟子,遞上了帖子之後,看守山門的弟子接過來帖子一看,原本笑甜甜的容顏立刻就變了,狠狠白了他一眼,隨即拿着名帖走上了山去。
就沒有了動靜。
片刻之後陸陸續續地來了幾撥前來道賀的賓客,遞上了名帖之後,立刻就被請上去了。
唯獨葉進依舊傲然屹立在這山峰之下,聽着周身寒風凜冽的呼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上已經飄落下了零星的雪花,不過片刻,已經在葉進身上灑落了一層。
負責看門的女弟子忍不住諷刺道:“這位青陽門的仁兄,我看你還是回去吧,你們青陽門跟我們靈嶠宮關係一向惡劣,老宮主是不會讓你踏入宮門半步的。”
“哈,不會見我?這恐怕不見得吧?”葉進哂然一笑,迎着風雪淡淡地道:“放心吧,我相信貴宮肯定會派人接引的,靈嶠宮好歹也是名門大派,老宮主更是一代宗師,若是連容納一個送禮之人的胸襟氣度也沒有,宗師之稱,可就有些徒有虛名了,老宮主又怎麼會敗壞自己的名聲?”
看門的女弟子一聽,頓時呆若木雞一般。
果然,此言一出之後,得到消息的靈嶠宮老宮主臉皮有些掛不住了。
一道金色的匹練忽然從大殿之中飛來,轉眼間就化成了一道彎形拱橋,延伸到了葉進的腳下了。
虛空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原來是青陽門賀壽的弟子到了,此事卻是我靈嶠宮失禮,有請葉賢侄入宮。”
葉進淡然一笑,擡腳踏足在了這道光橋上面,身形微微一震,宛如被黏住了一般,這道巨大的光橋頓時向後緩緩回收了過來。
約莫飛出數十里後,就能遠遠看到了雲霧之中矗立着的一座華美的大殿,由於靈嶠宮歷代宮主都是女子,因此大殿少了些許高大恢宏,卻更多了幾分秀雅精緻。
大殿之中燈火通明,來賓已然落座兩旁,大殿正中卻是坐着一個童顏鶴髮的老婦,兩眼精光四射,緊盯着從容走來的葉進。
葉進拱手拜道:“青陽門下弟子葉進,拜見老宮主,奉本派掌教之命前來祝賀老夫人大壽,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在場的衆人立時冷場,葉進神色平靜絲毫不理會衆人的表現,只是凝望着正中端坐的老夫人。
老宮主也在自己打量着這個文質彬彬的少年,這個少年並不十分英俊,身上的書卷氣和武者剛硬之風一樣的強烈和明顯,不過卻沒有絲毫讀書人的那種文弱,反而帶着一種浩然剛正的大儒風範,步行猶如御風行雲,龍行虎步,令人絲毫不敢輕視。
老夫人座下左首的一個身穿白衣的貌美女子淡淡地問道:“請問葉兄,你在貴門中擔任何職?”
葉進笑道:“在下是四門之一風雷院的大執事。”
“大執事?呵呵。”白衣的女子嗤笑一聲,出言諷刺地道:“青陽門是否無人了,既然知道是我家老宮主祝壽,竟然派出了這麼一個修爲低劣的小輩前來送禮?”
葉進負手而立,淡淡一笑:“姑娘此言差矣,葉某人的身份,並不單單是青陽門風雷院的執事,更是玉京王朝葉氏家族中人,掌教和幾位長老,正是認定了在下十分適合前來靈嶠宮觀禮,所以在下就沒有推辭。”
那美貌女子被葉進連消帶打,頓時一窒,說不出話來了,只得重重地哼了一聲。
葉進這番話已經將他的身份,和整個靈嶠宮掛鉤了,她若是再繼續拿此事做文章,那就是在貶低自家的宮殿了。
“嗯?竟然是玉京城葉氏家族的子弟?”旁邊的老宮主擡起了眼皮,一雙渾濁的老眼中,輕蔑神色頓時收斂了起來。
葉氏的祖上可是出過一位武宗境高手的,除此之外,葉家世代高官輩出,家世最是顯赫,若論及在世俗間的影響力,葉家自然是首屈一指。
“然也,在下正是葉氏嫡系。”葉進淡笑道。
一側的另外一個白衣女子輕蔑地道:“葉氏家族又算得了什麼?難道你還以爲你世俗王朝家族的身份,在這裡還能顯貴麼?”
“姑娘此話乃是修道界的常識,難道我葉進看不出來麼?我們葉家並非修道界中之人,只是家族一向都是以嚴格禮法治家,此次我前來,並不是取我身份高低。”葉進轉過頭來對老宮主,哈哈大笑道:“我兩派矛盾歸矛盾,並不是我一個小輩可以左右決定,但是老宮主卻是修道界的泰山北斗,就連我家掌教都是老宮主的晚輩,既是爲長者做壽,就萬萬不可讓我青陽門失禮。掌教正是因爲慎重考慮,認定在下出身世家,規行矩步,能夠周全禮數,身份也合適,所以纔派了在下前來送上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