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陽前跨的腳步突然一收,微退半步,那砸下來的棍子擦着他的面頰,落在了空處。揮棍之人,力道用空,踉蹌着從拐角後撲了出來。
蕭紫陽收回來的腳,閃電般踢出,“砰!”的一聲,腳面便抽在了那人的胸腹之間;揮棍之人應聲飛起,越過周吉頭的頂,落在三丈開外的巷子裡,頓時沒了聲息。
蕭紫陽踏前兩步,獰笑着在三人驚駭欲絕的臉上一一掃過。
拐角後藏着的另一個人,正是那滿臉油泥的中年人,他手中也握着一根木棍,進退失據,不知所措。
蕭紫陽猙獰的臉朝向他時,他駭然大叫一聲,扔掉木棍,轉身欲跑,卻由於驚慌過度,轉身時,兩腳互拌,撲到在地上。
蕭紫陽身形一閃,來到那撲到在地的中年人身邊,擡腿便是一腳,踩在他的背心。嘎巴幾聲脆響,那中年人口中鮮血噴涌而出,手腳舞動了幾下便軟到在地上。
周吉見到這一幕,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上,本來伶俐的嘴巴,此時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只有那少年還算鎮定,他死死的盯着蕭紫陽,眼中既有絕望,又有困獸猶鬥的兇殘。
少年一隻手微微下垂,藏在大腿的側後,蕭紫陽知道他那隻手裡拿着一把乘自己撲殺那油臉中年人時從懷裡掏出的短刀。
蕭紫陽冷冷一笑,“看你們這麼熟練的樣子,恐怕殺了不少人吧?”
那少年厲聲道:“要殺便殺,那來那麼多的廢話。”
蕭紫陽之所以停下來,倒並不是手軟,他突然想到,若將這四人殺了,就這麼仍在這裡,不出片刻便會驚動官府,到時候難免一番雞飛狗跳。
他不免要改頭換面一番;十分麻煩。
蕭紫陽覺得這幾人既然不是第一次殺人,自然有辦法處理屍體,打算威逼這兩人將屍體處理掉,然後再看情況,是不是也要將這兩人解決掉。
但看這少年性情如此乖張,定不是個容易妥協之人。
殺人棄屍,對蕭紫陽來說雖然麻煩,但也只是麻煩而已;蕭紫陽聞言神色一厲,就要動手殺人。
周吉見蕭紫陽沒有立即再下狠手,心中微微一鬆,又見那少年不知好歹,竟然再次觸怒這個煞星,心中又是一緊。
眼見蕭紫陽又要動手殺人,魂飛魄散的他不知那來的勇氣,突然開口大聲求饒起來,“道爺饒命啊!我和鍾會都是被逼的啊,都是李老大和鬼臉黃要殺人的啊,我和鍾會因爲殺人的事說了幾句就被他打的死去活來的啊!鍾會你快求求道長啊,我不想死啊……”說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那少年鍾會見同伴如此,餓狼一般的眼中竟然閃過一絲猶豫。
蕭紫陽冷笑一聲,“道爺我手上上百條人命,你不會以爲道爺我手軟了吧,哈!別說道爺不給你機會,現在乖乖的聽道爺吩咐,就讓你們多喘個把時辰的氣。”
“看你們熟練的樣子,恐怕肥羊宰了不少,敢在城裡殺人,想來定然有處理屍首的法子,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變成屍首,要麼給道爺處理了這兩條死狗。”蕭紫陽指着地上的屍體獰聲道。
鍾會聞言喉嚨裡發出一陣餓狼般的嚎叫,揚起手中的尖刀合身向蕭紫陽撲來;蕭紫陽哂笑一聲,突然揚手在空中向外一推,那手掌並未碰到鍾會,他卻覺得胸口一陣大力撞來,不由自主的向後飛跌去。
跌坐在牆角的鐘會眼中的兇殘終於不見,只剩下濃濃的絕望,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劈空掌……!”
“螻蟻一樣的東西,竟然敢打道爺的主意,哼!你們這種渣滓,橫屍街頭,恐怕連收屍的都沒有,到時候暴屍荒野,難免爲野狗果腹。現在道爺給你們機會,自己給自己先挖好墳墓,哈!竟然還不知道珍惜。道爺我耐心有限,我數到三,若不乖乖聽話,哼!”
“我願意收屍,我願意收屍……小的家就在前邊,把屍體搬到小的家裡,就沒人知道了。”周吉說完掙扎着爬到那滿臉油泥的中年人的屍首旁邊,奮力的想要挪動屍體,但是此時他手腳具軟,哪裡挪的動。
鍾會見此,似是不忍見同伴如此不堪,沉着臉走過去,一把抱起那中年人的屍體向前拖去;周吉掙扎着爬起身來跟在他的身後。
蕭紫陽見此冷冷一笑,過去一把抓起那最先動手偷襲他的李老大的屍體,提在手中跟在兩人身後。
周吉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蕭紫陽抓着腰帶提着李老大的屍體,看他輕鬆的姿態,彷彿他手裡只提着一根腰帶似的;隨着他的走動,那屍體竟然還隨着他的手臂微微前後擺動着。
看見這一幕,周吉只覺得腿一軟,再次跌倒在地上,又慌忙爬了起來。
周吉的家果然離的不遠,距離那丁字路口不過四五十步,轉個彎便到了。
周吉本想再向前走一段,卻又不敢,只得磨磨蹭蹭的開了家門。
進了周吉家門,蕭紫陽隨手將手上的屍體一扔,不理那不停地用眼角餘光瞟着自己,雙腿打着戰的周吉,和狠狠的盯着他的鐘會,四處打量着這個狹小的院子。
院子中堆滿了雜物,幾乎都沒有落腳之處;蕭紫陽神念一掃便知道院子中沒有其他人。
蕭紫陽裝作不經意的向前走去,待接近鍾會身邊三尺遠時,突然轉頭向鍾會望去!
鍾會正狠狠的盯着蕭紫陽,心中卻轉着該如何脫身的念頭,但是在這道人強大的實力面前卻又毫無辦法。
他心中惶恐漸濃時,那道人突然轉頭向他看來,雙眼中射出幽藍的光芒,這光芒如同有魔力般讓他心神一陣恍惚,情不自禁的想沉浸在其中。但是本能又讓他覺得不妥,想要掙扎,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掙扎。漸漸的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