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二章 八景陣典(下)
靜室的佈置,與靈霄閣三層中的靜室相仿。連招待客人的方法也十分相似。
那女修吩咐一個俏麗的凡人丫頭端上香茗,向蕭紫陽問道:“聽說前輩在本樓二樓中,花費數十萬中品靈石,購買了數百本陣法典籍!不知前輩還需要哪方面的陣法典籍?我也好向前輩介紹一二。”
蕭紫陽放下茶杯,想了片刻道:“本人對陣法一道甚有興趣,也自認爲水平不低,到貴店一看,深感汗顏。所以忍不住多賣了幾本,想來待我回去仔細研讀,陣法水平定能更上一層樓。”
說道此處,他頓了頓,又說道:“登上三樓,是因爲在下實在好奇,貴店在二樓出售的普通典籍,都比我大羅派中針對內門的典籍高妙不少。這出售精品的三樓,又會有何等的境界典籍呢?”
那女修笑道:“原來是大羅派的前輩。貴門丹道之妙,我八景門上下也是十分敬仰。前輩來八景樓三層購買典籍,有一個要求需要說明。”
蕭紫陽道:“請講。”
女修正色道:“這典籍不同於法器,法器只能一人使用,而典籍卻可多人傳閱,二樓典籍價值不高,本樓也懶得追究,但這三樓的典籍都是本門歷代大師的嘔心瀝血所著。前輩若要購買,需對自己的心魔發誓,絕不將這典籍給第二人觀看。”
蕭紫陽想了想,便按照她的要求發了毒誓。
之後那女修便開始向蕭紫陽介紹起所售典籍。
半響之後,蕭紫陽長長的吐了口氣。那女子拿出的陣法典籍樣本,只有簡單的介紹和極少部分內容。單看介紹,便已經讓蕭紫陽心動無比。
這些典籍的內容並不十分高深。畢竟這裡所面對的修士也不過是築基或假丹修士,太過高深的內容,這些人也看不懂。
著寫這些並不高深的典籍作者,卻無一不是真正的陣法大師,許多作者竟然是元嬰期修爲的陣法大師!
看其內容,往往只是寥寥數語,就能讓一個困惑蕭紫陽數年的問題,豁然而解。
一些其他典籍中長篇累牘,翻來覆去也說不明白的難題,在這些典籍中,往往幾十,上百個文字便解釋的清清楚楚,讓人拍案叫絕。
蕭紫陽忍不住詢問道:“這些典籍,無論放在任何門派,都可以作爲鎮派之寶,非核心弟子不得見。貴派爲何……?”
那女修微微一笑,神情溫和中透出一絲傲然。“鄙派創派祖師唯恐弟子們固步自封,便規定,除了有限的幾座大陣作爲門派抵禦外敵的撒手鐗,不可外傳外,所有的陣法典籍都可以向外出售,而且是必須向外出售。這樣我派弟子才能在壓力之下,推陳出新,不斷進步。而事實也證明了祖師爺的英明。在祖師離去後的千餘年中,我派已經由一個掙扎求存的普通大派。轉變爲一個傲視羣雄的超級大派。”
蕭紫陽聽完不禁心馳神往,口中喃喃道:“好大氣!好豪氣!貴派祖師真是……”
那女修對蕭紫陽的表現並不以爲意。第一次來這八景樓的修士,恐怕十個有九個都會問同樣的問題。而知道答案之後,都會如蕭紫陽這般被祖師的豪氣震動心神。
她開口問道:“不知前輩看上部典籍?”
這個問題讓蕭紫陽犯難了。如果可以,他倒想將這些典籍都攬回去。
千挑萬選之後,蕭紫陽看着手中的七八本典籍,不禁大爲頭痛。這七八本典籍,若是全買,至少需要200萬顆中品靈石,現在蕭紫陽囊中雖然頗豐,卻是坐吃山空,只出不進,若是花的太多,等他修爲突破,若是需要大筆靈石,又該怎麼辦?
那女修似乎見慣了客人左右爲難的樣子,對蕭紫陽磨磨蹭蹭,翻來覆去的挑選半點也不急,更不催促。
實在無法下定決心的蕭紫陽只好求助於那女修。
那女修道:“我修爲淺薄,這些典籍雖讀過,卻不明其意。在這方面卻無法給前輩建議,但我可給前輩介紹下這些典籍作者的生平,擅長的方面,以及大體著作風格。”
在女修的參考下,蕭紫陽終於選定了三本典籍。這三本典籍都是講解一些具體的佈陣實例以及心得,其作者都是八景門歷代才智卓絕之輩。
雖只三部,卻花去了蕭紫陽八十萬中品靈石,讓蕭紫陽欣喜之餘大感肉痛。
蕭紫陽不敢多做停留,壓下要買佈陣法器的想法,離開了八景樓。
回到大羅派,蕭紫陽封閉了仙府,投入到對陣法的研究當中。
在研讀的過程中,蕭紫陽對這批典籍越發滿意起來。在典籍的幫助下,蕭紫陽研究《紫玉生煙》陣法篇中那些艱深晦澀的純粹理論時,比以往輕鬆了許多。困擾他多年的許多難題都迎刃而解。更加速了他修行進度。
出乎意料,兩年之後,蕭紫陽成功凝結出了極品靈劍與靈盾。
這個意外讓蕭紫陽懸着的心,算是微微放了下來。
蕭紫陽帶着抽空煉製的數十瓶“洗元丹”來到了張禮的仙府。
得到蕭紫陽傳訊的張禮早已迎在府外。
得到這些足夠自己度過洗元期的丹藥後,張禮患得患失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在張禮仙府中與他閒談半日後,蕭紫陽在張禮的送別下,御劍離去。
待張禮轉身回了仙府,蕭紫陽在空中駐足,向着張禮的仙府深深行禮。他知道,這也許是和師父最後的相聚。
拜別師父,蕭紫陽並沒有回府,他轉身向着大羅山門而去。
離開大羅派,向着北方飛遁了數百里後,蕭紫陽在一座大山上落下了遁光。
他在身邊佈置了一個簡單的防護法陣後,便盤膝坐了下來。
蕭紫陽雙手前伸,雙掌向內,默運真元,片刻後,在他雙掌之間出現了一個如水面般的法鏡。
隨着蕭紫陽施法,鏡子越來越清晰。一團紫氣出現在鏡子中央,慢慢的,紫氣緩緩拉長,最後變成一條紫線,指着北方,微微向東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