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你認爲是一家人可人家並不這麼想!清巖,佛教傳入中土後就分爲八大宗派系指大乘的天台宗、三論宗、唯識宗、華嚴宗、律宗、密宗、禪宗、及淨土宗,若加上小乘的俱舍,成實二宗就是最有名的佛教十宗,你看佛教在中土發揚光大,極爲輝煌。而再看天竺,雖說天竺是佛教發源之地,可是歷經數次劫難,那種盛極一時的興旺氣勢早已不在,當然佛教在天竺依然還是主流教派。就因爲釋迦牟尼創立佛教就在天竺,所以天竺佛教一直以佛門正宗自居,覺得自己就是天下佛教的領袖,除去天竺之外的任何佛教宗支都該前來朝拜,天竺佛教地位也是至高無上的。”?
木心說到這裡,清巖是明白了,原來天龍寺的和尚還是這麼在乎名利,覺得自己就是佛教領袖,等人去朝拜。可是天竺和中土相隔很遠,即便你真的是佛教領袖,人家也不能成天去拜見你吧!想到這裡,清巖就道“道長,燕太師叔提了大光明寺和峻極禪院後,那兩個和尚怎麼說!”?
木心嘆道“還有什麼好說的。燕前輩一提中土佛門,虛意立刻一臉的不屑,只說了句,旁門左道,豈是佛教正宗!虛意這麼一說,燕前輩自然要反駁,他深受智心聖僧的指點,何況佛門心訣般若神光他也學了。雖然他還不知道智心聖僧的身份,可他覺得聖僧定是這兩大聖地中的一位前輩高僧。一聽虛意如此輕慢中土佛門,燕前輩神色立時一變,直言道,中土佛門與天竺佛教一脈相承,都以弘揚佛法,濟世渡人爲己任,怎麼能說是旁門左道!”虛意聽燕前輩竟然會爲中土佛門說話,也是面色一沉,冷冷道,你既是道教弟子,爲何要替中土佛門說話,難道中土佛道已經是一家了?燕前輩就道,紅花白藕綠葉,三教本就是一家,大師居然連這個也不知道!燕前輩不等虛意再講,又道,我曾受過中土佛門一位高僧的指點,論起來也算是半個佛門弟子,大師既然這樣輕視我中土佛門,我自然要仗義直言了!虛意身爲密心上人大弟子,隱隱已是天龍寺下任掌門,威望地位在天竺佛教當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幾時受過如此頂撞,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就道“原來道兄還通佛法,那就請道兄指教一下吧!”旁邊的虛如深知自己師兄的脾氣,正想說幾句緩解一下當時氣氛。卻被燕前輩搶先一步說道,指點不敢當,彼此切磋一下倒還可以。燕前輩也是有意如此,想看看這密心上人的得意弟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而虛意動了真火,虛如也是無法可施,只能看着燕前輩和自己師兄切磋一下了!”?
清巖聽到這裡,心想“和尚不是說四大皆空,怎麼還這麼大脾氣說動手就動手了”就道“這就要動手了,這和尚性子也太暴了吧!”?
木心卻道“動什麼手?”?
清巖一愣,道“不是說要切磋一下嗎!切磋,難道不是動手嗎”?
木心苦笑一聲,道“清巖,虛意在當時天竺也是有道高僧,雖說脾氣暴躁了點,可是也不會爲了幾句話就和燕前輩動手比鬥,他們所說的切磋,就是談經論道,看誰能說過誰!”?
清巖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是鬥嘴皮子呀!這有什麼意思!”?
見清巖這麼解釋,木心很無奈的搖搖頭,才道“佛門弟子談經說法,那是要有深厚的學識見解,必須要精通佛門典籍,領會佛經含意,才能出口有理有據,讓人心服口服。豈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你說的那叫吵架!清巖不懂就問,別胡說八道!”?
清巖被木心一說,臉上立時一紅,低聲道“是這樣啊!道長,我知道了!不過,燕太師叔他懂佛經嗎?”?
木心道“燕前輩對於佛經其實瞭解不多,雖說他曾和智心聖僧相處七日,兩人也談論過佛經,可是畢竟時間太短,燕前輩知道的也就是一點點。如果要憑這點東西和虛意談經說法,那真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孔夫子面前賣文章了!”?
清巖一怔,就道“那燕太師叔還敢和他切磋,明擺的就是輸嗎!”?
木心微微一笑,道“這就是燕前輩的厲害之處了,不錯比談佛經燕前輩是沒法和虛意比,可是燕前輩避開虛意的強處,用自己的長處來和虛意的短處比,這纔會有勝算!”?
清巖還是有點糊塗,以強攻弱這個道理他懂,可是燕太師叔的強處在哪裡,他實在沒想到。?
木心看清巖茫然不解,就道“清巖,你說燕前輩的強處在哪裡?”?
清岩心裡一動想起一個,但還是很疑惑,道“燕太師叔的強處應該是修爲比他門高吧!可是這又不是道法修爲的較量,修爲高有什麼用?”?
木心點頭,道“清巖,你不記得我剛纔說的了,什麼叫一法通百法通。不錯,燕前輩的佛經典籍是沒有虛意懂得多,可是你別忘了,燕前輩修煉了般若神光,那是佛門無上心訣,與佛教典籍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有道是窺一斑可見全豹,燕前輩的經文是沒有虛意記得多,可是比起懂得道理來也可差不了多少,就這樣燕前輩與虛意一番談論下來,居然誰也沒說過誰。最生氣的當然是虛意,明明覺得燕前輩比他差得很遠,可就是贏不了,他心裡那個窩火是可想而知。”?
清巖也覺得有意思,想起虛意那副有力無處使,有火沒地泄的樣子就好玩,就笑道“這下這和尚可服氣了吧!”?
木心卻嘆道“怎麼能服氣。虛意要是這麼就認輸了,燕前輩就見不到密心上人了!”?
清巖一想也是,就道“這次他要動手了吧?”一提動手清巖就精神十足。?
清巖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似乎在他看來不動手就解決不了問題,木心無奈的道“清巖別老想着動手!虛意也不是平常之輩,明知道燕前輩一身修爲深不可測,他還要動手較量豈不是自取其辱。這世上除了動手比拼,還有別的解決事情的方法,而且比起雙方比拼還要兇險的多!”?
清巖接連被木心說了幾次,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在他已經被木心數落慣了,也只是有點不好意思而已。臉上略微一紅,隨即就恢復了原樣,還是興致很高的,笑嘻嘻問木心“既然不是動手,那這和尚想幹什麼?”?
對着清巖的嬉皮笑臉,木心不由搖搖頭,徒弟都這樣了師父還能說什麼!只能接着講道“燕前輩見與虛意話不投機,就想告辭離開天龍寺。虛意覺得自己與燕前輩一陣言辭交鋒沒沾半點便宜,實在心有不甘,可要是和燕前輩較量道法玄功恐怕更無勝算,心思一轉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打算壓一壓燕前輩的凌人氣勢。就在燕前輩提出要走的時候,虛意就對燕前輩道,貧僧看道友一身修爲高不可測,除了家師外真是生平僅見。剛纔突然想起我天龍寺有一處陣法,名曰阿修羅,是當年鄙寺幾位前輩所創,千百年來能在此陣中進退自如的人寥寥無幾,家師百年前也曾進陣一試,而他老人家也是在百日後纔出的陣來。可是家師在出此陣的時候,不慎把一根菩提木留在了陣裡,當時家師閉關在即,不願再費心神進陣尋找,家師臨閉關時就道,如果有人進的此陣找回菩提木,就把這根菩提木送給他。這菩提木已有萬年氣候,據說已通靈性,是鄙寺鎮寺之寶,一直是由鄙寺掌門隨身攜帶,也算得上是鄙寺掌門信物之一。我和虛如師弟自然不願外人進入此陣找到菩提木,可是我二人修爲不夠,一進入此陣便深陷其中,眼不能動身不能行,幸好當初家師留給我二人一樣護身法器,藉此法器我二人才僥倖出的陣來,不然後果實在難料。就這樣菩提木在此陣中一待就是百年,一直無人把他取出,我師兄弟也早已死心,只想等家師開關之後再說。可今天一見道友,就覺得道友修爲之高不在家師之下,或許能進的此陣拿回菩提木。就是不知道友有沒有這個興趣!虛意說了這麼一些,燕前輩對這阿修羅陣十分好奇,心想既然是天龍寺前輩所創的陣法定有神奇之處,就想見識一下,而菩提木他倒是沒放在心上。燕前輩就對虛意道,密心上人修爲超人貧道自知不如,可這阿修羅陣的威力貧道倒真想試上一試。而就在虛意提起阿修羅陣時,虛如神色大變,可沒等他說話,燕前輩就已答應進陣了。見事已至此虛如就在旁邊長嘆一聲,虛意卻是不動聲色,就領着燕前輩往天龍寺的後面走去。”?
清巖一聽虛意說起阿修羅陣就知道這個和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什麼好心。又埋怨燕太師叔怎麼不長記性,都吃過一次苦頭了,怎麼人家隨便挖個坑他老人家想也不想就往裡跳,這阿修羅陣是那麼好進的嗎!清巖在心裡好一陣的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燕太師叔都已經是無極境的修爲了,進出這個阿修羅陣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清巖想了又想,就道“道長,那個阿修羅陣,真有這個和尚說的這麼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