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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之中,蒼茫的魔山之上,一尊白袍長髮青年身高兩丈,傲然立於山峰之巔。
他的周圍,魔族的鮮血侵滿了整片山頂,可謂是血流成河,而他身上卻纖毫不染。
這些血可是一支百尊大魔戰隊,和數尊入虛級巨魔強者的鮮血。
魔族戰隊攻殺,最是血腥殘忍,也最是驚險刺激。
可是白袍長髮青年兩手空空,就靠雙掌便將來勢洶洶的一波小魔潮全部蕩平。
看他的面容,不算帥,但是渾身肌肉虯結,臉上如刀刻斧鑿一般菱角分明,眼睛如點漆一般銳利明亮。
他嘴脣緊抿,嘴角微微翹起,站在山峰之巔,殺氣去瀰漫周圍百丈之內。
幾尊還未死透的大魔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突然聯合起來想起猛然衝殺過去。
巨大的魔錘在空中擊出音爆聲響,刺耳的呼嘯之聲從他身後卷積而來。
“哼!”一聲,青年不回頭,他的手一揚,他身後無數手掌凝結,慘叫聲響,數尊大魔竟然被他的手掌直接從中間劈開,他的手掌就像鋒銳的刀一樣,無堅不摧!
死!
幾尊大魔死去,又讓這山峰之上多了幾個亡靈。
“該回去了!一幫老朋友可能等不及了吧!小霸王,鄒菁,商秦,三年之約到了,我開膛手石中天這三年可沒虛度,你們呢?”白袍青年冷聲道,他身體憑空拔起,竟然不用飛行符器,直接凌空踏步而去。
他就是萬玄門外門弟子無人不知的巔峰強者,“開膛手”石中天,體修。修煉“天魔煉體訣”,對敵從不用法器,他的本命法器就是他的雙手。
……
西陵萬玄城郊外,五指山深處,盤踞在五指山的馬賊馬奎的頭顱被高高的掛在五指山最高的中指峰的絕壁之上。絕壁之上血跡斑斑。
用鮮血寫的幾個大字,方圓十里可見:“殺馬奎者,萬玄門小霸王金耀!”
五指山附近,很快就密密麻麻圍攏了很多修士。
五指山馬奎,方圓千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其人殘忍嗜殺,專殺出入萬玄城的商戶。擄走財富無數。
爲滅馬奎,周圍的幾個七品勢力聯合行動了好幾次。可都沒能將此獠誅殺。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死了,死在萬玄門的強者之手。
“大宗派就是大宗派啊!萬玄門的弟子出手,任他馬奎狡詐,也終究難逃一死!”人羣之中有人感嘆道。
“是啊,是啊,青石幫和鐵劍盟組織了好幾次要滅馬奎,最後都無疾而終,沒想到馬奎竟然被人單槍匹馬就給殺了!這萬玄門小霸王,肯定是萬玄門的一尊內門弟子中的天才!
五指山可不是馬奎一人。五指山五個當家可都是入虛級強者,馬奎更是入虛中期巔峰的強者。
能一人單槍匹馬殺五指山馬賊,太了不起了……”
人羣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褒揚小霸王金耀,其中不乏有來自周邊七品宗門的長者。
他們都在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要不惜一切代價將自己的宗門的天才送到萬玄門去,對修士來說。加入大宗派纔是唯一的希望啊……
六品七品勢力根本出不了人物,低級勢力的最強者,都比不上人家大勢力的一個小弟子,這就是差距。
而此時,離五指山十里之遙的千丈虛空之中。
一個白袍青年神色淡然的看着遠方越聚越多的人羣,他說道:“我輩修士。生當如我!一人之力滅殺五指山,內門之中不排名前五十,休想做到!而我比他們更有潛力,因爲我還只是入虛初期!”
他頓了頓,又自語道:“這是最後一次穿白袍了,入虛中期,易如反掌而已!外門之中已經索然無味了。去內門爭鋒纔是我金耀新的樂趣!”
“這次興許會有人不服,鄒菁?自戀狂商秦,還有那個自以爲是的石中天……”白袍青年搖搖頭,嘴角流露出無比自信的笑容:“有我小霸王的外門,他們永遠都只能做老二,老三……”
……
萬玄門深處,八長老洞府之內。六長老和八長老兩人端坐在洞府之內。
一白袍冷麪女子臉色漲紅,眼睛死死的盯着八長老,道:“長老,這一次大比,請允許我參加,我一定擊敗金耀,我要以第一的身份進入內門!”
八長老皺皺眉頭,良久搖搖頭,道:“鄒菁,宗門的規矩,凡是突破入虛中期修爲的弟子,就不再是外門弟子。入虛中期的弟子要麼成爲內門弟子,要麼被宗門派出去當各地外門執事,沒有其他的選擇!”
白袍冷麪女色臉色一變,嘴脣連連掀動,不甘心的道:“長老,我可以在大比之中限制修爲……”
“胡鬧!”
一直沒說話的六長老勃然道:“你當宗派規矩是一紙空文嗎?你突破入虛中期,意味着你在入虛初期的潛力已經徹底激發了出來。我就不明白了,怎麼你還留戀外門,難道我內門還比不上你外門?”
白袍冷麪女子臉色通紅,怔怔說不出話來,眼神之中卻極其的不甘。
“長老,進入內門是我最大的追求!”
六長老嚴厲的眼色緩和了一些,可是緊接着白袍冷麪女子又道:“但是,長老,我不能接受我的天資潛力不如金耀這個事實!我要和他一戰,我要證明他無論哪一點都不會比我強!包括潛力和資質!”
白袍女子斬釘截鐵,語氣毋庸置疑。
八長老和六長老兩人對望一眼,彼此從對方眼中看到的是無奈。
這個鄒菁啊,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愛自然是因爲她資質卓絕,乃萬玄門近百年罕見,入虛初期的實力,可以秒殺入虛中期的強者,面對入虛後期的強者,竟然也有一戰之力。
這樣的越級對戰太不可思議了,宗派有這樣的弟子,這是宗派之幸。
但是這丫頭太倔強了,不甘屈於人之下,哪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行!
面對這麼一個倔脾氣的天才,六長老和八長老縱然是長老之尊,常常也束手無策。
……
青峰山,晚霞如火。
在天際如火的雲霞之中,一尊白衣勝雪的翩翩青年踏步而出。
他盯着自己右手的手心,手心之中是一面鏡子。
這一路出來他都在說話,對着鏡子說話。
“商秦啊,商秦,你是越來越帥了,比五個月之前,更是帥了至少三成……”
“當然,比起你的劍道修爲,你的帥依舊可以忽略不計。普天之下,能以入虛初期修爲,將入虛中級的劍訣修煉到巔峰境界的,能有幾人?你佔其一!”
他頓了頓,似乎又意猶未盡,接着又道:“你看你,本來是三個月的歷練,你卻整整的歷練了五個月。你的青霜劍訣一出,所向披靡,狼蟲虎豹隱匿行跡,這樣下去,青峰山的妖孽都要被你驚走了……”
“那個小霸王,還有那個不會笑的女人,現在還是你的對手嗎?還有……還有新崛起的那些個所謂的天才,能夠跟你比嗎?比不了,誰也比不了,你纔是最棒的!”
“滴,滴,滴!”
“嗯?”
他皺皺眉頭,右手再一翻,鏡子變成了一面信圭晶壁。
他盯着信圭晶壁,突然呆若木雞,旋即哈哈大笑:“哈哈,真是滑稽啊,在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突破入虛中期了。成了內門弟子了!資質和潛力也不過如此嘛!
當今仙界誰不知道,對修士來說,潛力纔是最重要的,你天天吹牛皮,說自己能和入虛後期的強者一戰。
哇呀呀,你一入虛中期的修士,能夠挑戰入虛後期的修士,那算什麼本事?值得你在我面前得瑟?
哈哈……太可笑了!”
白袍青年哈哈大笑,笑容漸漸的淡去,喃喃的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次大比缺了你,少了很多精彩啊!對付那尊小霸王的任務,只能落在我肩上了!”
他手再一翻,晶壁變成了鏡子:“商秦,我就說你是最天才嘛!那個女人按耐不住了,在這個當口突破了!她這哪裡是突破?她是在避戰……哈哈……”
白袍青年又一次大笑。
他將晶石倒入自己的飛行符器之中,符器倏然光華大亮。
“走!回去吧!讓他們見見什麼叫真正的‘一劍穿心’。”
……
萬玄門外門,高級修煉室。
朱魚盤膝端坐在修煉室之中,兒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宛若泥雕木塑一般。
修煉室外面的喧囂和繁華,全部被這一間修煉室擋在了外面。
對朱魚來說,這幾個月,他僅僅把握一個“靜”字。
安靜的參悟,安靜的推演,安靜的回味……
他壓抑住了很多誘惑和衝動,比如《三才經》已經修煉到巔峰,他很想去藏經閣找一本入虛中級的功法。
比如,他想再磨礪一下自己的劍道,去修煉是外面把“金鵬劍訣”勤加練習,將這門劍訣努力的修煉到巔峰的境界。
又比如,他想出去實驗一下獨步千軍符陣的最強威力,他想將嚴謹師尊傳承下來的這一攻殺符道領悟更深,更徹底……
……
但是,朱魚將這些所有都壓抑住了。
他每天就這樣一動不動,靜靜的去思考,品味,去領悟。
整整五個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