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張子竊整個人先是愣了愣，然後緊跟着身體就開始抽搐。
這不是突發羊癲瘋，而是在憋笑，而且感覺自己就快要憋不住了。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冒充卓異的師父，這件事張子竊屬實也是沒算到。
儘管在江湖上卓異背後有高人的傳說一直都有，曾經甚至一度引起風波，最後還是萬校聯盟的盟主孫達康因爲愛惜卓異這個人才，才硬給卓異打了圓場。
但就算是總盟主親自出面，對這件事總是有不信的人。
都說謠言止於智者，但有時候你身邊的人也不一定都是智者……
更何況卓異有師父這件事，其實總的來說也不算謠言。
所以張子竊覺着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是被這洪四奇給利用了。
如今的卓異名聲響亮噹噹，那些遊歷於世間的散修多如牛毛，沒有任何宗門勢力的衣服自然也就享受不到宗門提供的各類宣傳資源。
想在這現代的大千修真世界，讓自己的名聲在這片修真江湖裡傳揚起來，散修就必須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噱頭。
本質上這和產品營銷是一個概念。
張子竊初來現代修真界，純屬新人。
他不懂什麼是營銷，但知道這洪四奇不管是不是散修傳奇，反正指定是個騙子跑不了。
“他真的對外說，自己是卓異師父了？”張子竊好奇。
畢竟，作爲場中確實知道卓異師父是什麼人的存在，對於有人膽敢冒充王令這件事，張子竊也是倍覺神奇。
“他自己嘛，好像從沒正面迴應過此事，但雖然只是傳言。”
歐陽秒堃迴應：“在散修圈，此事不說所有人都知道，但起碼有七成人都知道！”
邊上，當哥哥的歐陽分堃當即附和：“怎麼才七成啊？！”
“七成，是人家的。這就已經很強了，散修如雲，沒有任何勢力依靠，想靠自己闖出名頭來，難如登天。”
見兄弟兩人說相聲般開始了經典對白，一唱一和之間張子竊就全然明白了。
首先，洪四奇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本身就已在地球升級後光速邁入了仙尊境，實力如此之強，在很多常人眼中這樣的傳奇存在似乎根本沒有撒謊的理由。
至少當卓異的師父，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最狡猾的地方在於，洪四奇自己面對這樣的謠傳，從未正面迴應，這更加給此事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讓人更有理由相信，這人就是卓異的師父。
因爲當謠言來臨時通常分爲兩種情況。
你去解釋，那些相信的人會覺得你心虛，會覺得你急了。
你不去解釋，那些相信的人反而會覺得此事卻有其事。
當相信的人越來越多，這謠言最後也就成了很多人眼裡的“真實”。
何其諷刺啊！
張子竊內心嘆息。
關鍵這件事本身還怪不到洪四奇頭上，畢竟他自己本人也並未說過自己就是卓異師父。
而且也無法佐證這謠言是洪四奇自己傳出來的。
“那你們可知道，洪四奇爲什麼要埋伏劍聖？”張子竊看得出，兩人恐怕是早就知曉洪四奇會來埋伏劍聖的消息，所以纔會提前來到這閻王島上。
觀摩比自己境界更高的大能動手打架，這可能是比去海禁區找機緣更直觀的提升修爲的一種捷徑。
所以張子竊想按照這兩人原本的打算，應當是想在
“散修還能爲了什麼，無非還是爲了錢。洪四奇自己還欠着一屁股子債呢。”
仙尊還能欠債？
張子竊又傻眼了。
“你沒聽過嗎？洪四奇是貸款修仙的。所以才能短時間內集中資源，完成衝關。成爲這茫茫多散修中，第一個衝擊仙尊境的。”
“貸款……修仙？”
張子竊嘴角抽搐，心中對洪四奇這個奇葩愈發好奇。
仙尊境地……目前升級後的地球上已經是代替了真仙境，成爲了新神境界。
如果不算王令這類特別的妖孽，常規修真者裡，洪四奇這樣的境界在地球上排個前十也完全沒毛病。
況且都到仙尊了，這能遊歷宇宙啊！
若是真的完全不在乎，洪四奇大可一走了之，但他卻沒有走。
那就證明在這地球上他還想繼續發展下去，還有他所留戀的東西。
只是到了這樣的境地高手，他還能留戀什麼呢？
“殺劍聖。不管背後的人是誰，洪四奇只要能殺了劍聖，不僅能償清自己身上所有的貸款。還能借此讓自己的名聲從散修圈內直接擴散出去，到時候他名利雙收。”
此時，沉浸了許久的月靈危再度開口說道。
而就在下一秒，彷彿是要應證衆人的猜測一般，在空中合圍易劍川的那些散修紛紛如蝗蟲般被擊落進大海中後。
整座閻王島上，轟的一聲，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閻王島一處隱秘的窪地中，靈光沸騰，洪四奇展示出了驚人的威懾力，這是仙尊氣象，整座閻王島在這股仙尊靈壓下開始下沉，一時間周圍的海水翻涌，被滾熱的靈力燒出蒸汽，使得周遭這方空間幾乎是傾然間陷入重重迷霧的包圍中。
島上的地面當場融化了，同時伴生的天地異象還有海底火山的爆發，厚實的火山灰將閻王島上空整個染成了暗紅色。
一切的景象猶如末日降臨。
這還不是仙尊的全部力量而已，只是洪四奇單方面的威懾。
他的目標指向明確，就是奔着劍聖而來。
也是直到此時，張子竊終於看清了這位傳奇的……貸款修仙第一人，洪四奇的樣子。
他稱不上仙風道骨，眉骨極高，鼻樑高挺，從外貌上看像是個混血，留着一頭黑髮，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額前的劉海，這微微卷曲的弧度竟與卓異還有幾分相似。
好傢伙……
這不就是蹭熱度的！
實錘了！
這裝逼的樣子張子竊根本看不下去，他本想看看易劍川有沒有接招的方式的，結果現在根本忍不住了挽起袖子一副準備上前幹架的姿勢。
而就在這時，他的胳膊又被月靈危一把拉住了：“先等等。”
張子竊：“？”
月靈危的背脊依舊筆挺的盤坐着，他鬆開手，望向遠處，淡淡道：“劍聖他，也要晉升了。”
張子竊冷靜下來，重新感知。
當感應到易劍川身上隱晦的氣海波動，他整個人神色都是驚變。
“成聖了？”
張子竊不敢置信。
但此刻他從易劍川身上感受到的，確爲仙聖氣息！
在地球沒有升級之前，幾乎所有真仙九重境地的高手都會選擇將自己的靈力囤積在特定的氣海中，以待合適的機會將氣海的靈氣一股釋放完成衝境！
但大多數人在這一步往往都會差那麼一絲，因此才需要耗費大量的天材地寶來補全最後的那一絲缺損的衝境靈力。
也許沒人能想到，這位傳奇劍聖竟能在面對仙尊散修洪四奇的壓迫後，選擇直接解封自己囤積多年的氣海靈力！
並且，直接跨越一個大境！
當衆封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