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琳幽幽問道:“肖驍,其實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
不然怎麼會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還奮不顧身的擋在她面前。
其實他不是不愛她,只是不敢愛而已,是嗎?
徐若琳凝望肖驍,眼神全是渴望。
她忽然發現今天干了一件蠢事,假如肖驍現在點一下頭,她就會再次改變主意。
就算遂了那兩隻的心意,只要得到肖驍,她成全他們又何妨。
她巴巴的瞧着他,抱着一種委屈的心情,眼前沒有別的,只有這個冷淡如冰山的少年。她覺得自己的心被一條細細的繩困緊了,勒得難受,她預感到自己的心會隨着肖驍的回答而炸裂。
然而肖驍的頭像是被什麼固定住了,下巴始終沒有往下點。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眼皮微擡,瞧了她一眼,目光平靜無波,若有憐憫之色。
他就那樣邁開步子,在她面前走了過去,沒有迴應。或者說,他的那一眼,比任何迴應都要無情。
徐若琳覺得雙頰火辣辣的,比剛纔夜瀾少君扇她的那個耳光還要難受。
她必須用盡全力壓抑自己,才能忍住眼眶涌上的熱淚,她用力把怨恨和恥辱嚥下肚裡,臉憋得像燒紅的鐵塊,潔白的牙齒緊緊咬住嘴脣,幾乎要咬出血來。
豔麗逼人的臉上青筋暴起,誰也想不到這個豔麗的少女生氣的時候,臉容有那麼可怕。
白依依!
肖驍!
徐離夜瀾!
我徐若琳對天發誓,你們一定一定一定會後悔的!
她的憤怒和怨恨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心都哆嗦了起來。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跪在地上,流着淚流着血,哭着喊着來跪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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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依臉上的淚被風吹乾了,風吹到臉上,像刀割一樣疼。
她的一雙眼睛紅腫得像一對小桃子,
忽然夜瀾問:“你剛纔哭什麼?”
白依依的耳朵幾乎貼在他胸膛,透過他身體幾乎能聽到回聲,顯得悶悶的。
她鬱悶的說:“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不哭了。”
“連爲什麼哭都不知道?”夜瀾臉色很不好看,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真的不知道。”白依依誠實的說,“我就是聽到你要跟徐若琳結婚了,腦裡一空,什麼都沒想,突然就哭了起來,真是莫名其妙。”
“……”夜瀾的臉色忽然緩和了許多。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跟她成親的,我見到她的樣子就煩,怎麼可能跟她生活在一處呢。”
“恐怕那由不得你吧。”白依依瞧了他一眼,“你們這些古人,結婚不是都得聽父母之命嗎?”
“呵呵,我非要不答應,他們又能拿我怎樣。”夜瀾乾笑了兩聲,卻顯得底氣不足。
白依依垂下頭,不再說話了。
“你這麼擔心我跟她成親,是不是怕我不管你了?”夜瀾忽然遲疑着低聲問。
“當然……不是了。”白依依想了想,“其實就算你不跟徐若琳成親,也總會跟別人成親的,我想我還是早點從琉璃別院搬出來好了。不然大家會把我和你說得越來越不堪,到時你跟你未來妻子就處不好了。”
夜瀾沉着臉道:“說我們什麼不堪,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說……嗐,你懂的!”
“我偏偏不懂,我們有什麼好讓別人說的!”
“我不跟你說了。”白依依賭氣說,“我就不信你什麼都不懂,你爲什麼非要我承受這些,明明你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是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白依依想說,你明明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爲什麼非要裝着很關心我的樣子。
你明明無法對我負責,卻想要禁錮我。
但她觸到夜瀾憂傷氾濫的桃花眼,忽然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氣餒的說:“我就是貪圖了你給的安穩和保護,所以我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