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宇仙尊臉色鐵青,渾身迸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壓,夜瀾少君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但他還是腰桿挺直的站着,怎麼都不肯坐下去。
摘星真君忽然一扯老友的袖子,那股強大的威壓頓時消失無形。
摘星真君對夜瀾少君笑了笑:“年紀大了,胃口總不如年輕人的好,來,夜瀾,你不要客氣,把我這碗也吃了吧。”
“那個,原來少君這麼喜歡吃餛飩,我這碗正好也吃不下了。”
“一併請少君代勞吧。”
同席的幾個有身份的真君,趕緊也出來打圓場。
白依依見到夜瀾少君一碗接一碗的吃着餛飩,覺得一陣心痛,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再不離開,肯定會給他招來更大的麻煩,她趁着無人在意,就想抽身離開。
忽然間,離她最近的辰濤真人發出一聲輕笑:“夜瀾,這一碗我也愛吃的,不能給你。”
隨着他這一句,白依依的雙腳就像被釘子釘住了,再也動彈不得。
辰濤真人慢條斯理的舀了個餛飩送進嘴裡,跟夜瀾的囫圇吞棗不同,他是細細咀嚼後再慢慢吞嚥下去的,顯得從容不迫,臉上甚至露出陶醉的表情。
“真的味道不錯哦。”
他笑眯眯瞧着白依依:“你以前在我手下的洗衣房幹活,原來竟有這般手藝,真是埋沒了你。”
他笑得溫和如三月春風,但白依依心裡卻忽然一冷,覺得有什麼不對。
下一刻,辰濤真人就轉向望宇仙君,笑眯眯的說道,“今天是弟弟的好日子,我就沾一下喜氣好了。”
“我身邊一直沒人,就缺個知心解意的丫頭,這丫頭做的東西合我口味,以後就到我的院子來伺候好麼?”
這話一出,席上的氣氛頓時爲之一變。
望宇仙尊狐疑不定的盯着他,不知道大兒子在這個節骨眼上提這個是爲什麼。
摘星真君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夜瀾,眉頭輕輕蹙起。
兩個老大不說話,其餘陪客自然也不說話。
席間安靜一片,落針可聞。
夜瀾少君忽然冷笑一聲:“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丫頭連我的侍女也不想做,難道想做你的?”
這話就像一根針一樣,尖銳刻薄無比,直指辰濤真人的身份地位跟他沒法比。
衆人聽得臉色都變了變,望宇仙尊眉毛一揚,卻是壓下了怒氣。夜瀾這小子平時軟趴趴的,爭起女人來倒是有幾分氣魄,他迫不及待想看看老大準備怎麼接招。
辰濤真人卻面不改色,好像剛纔被刮到臉的根本不是他。
他依然還是脾氣很好的樣子,不急不惱的說:“當侍女自然是在你那邊好,但我不是想要她當侍女啊。”
他又笑了笑,竟然帶了幾分羞澀,“我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跟她投緣,她身上也有靈根,可以修煉,我就想跟她做個雙修的道侶。”
“嗆啷”一聲,大家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夜瀾已經跳了起來,這次他比剛纔站起更倉促,直接把他這邊坐着的幾個人面前的空碗給掀翻了。
“你瞎說什麼呢!”他怒得臉都紅了,“她怎麼會願意呢!”
“你又沒有問過,怎麼知道她願意還是不願意呢。”辰濤真人笑得溫文爾雅,帶點不好意思。
“對了,我都忘了,弟弟你身份尊貴,又有天賦血脈,怎能讓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當道侶呢。所以呀,你是連問的資格都沒有吧。”
他無視瞬間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的夜瀾,轉向白依依,笑得溫柔無限。
“白依依,我徐離辰濤現在問你一句,可願意當我道侶麼?”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白依依身上,連空氣都變得凝滯起來。
白依依瞧了瞧臉上紅的要滴血,隨時都要撲上來的夜瀾,又瞧着笑得情深款款的辰濤,勉強一笑,正要開口,忽然發覺自己發不出一絲聲音。
就跟剛纔進來前一樣,她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她驚呆在那裡,勉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看在夜瀾眼裡,赫然就是猶豫的意思。
他急得口不擇言:“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徐離辰濤你不能覬覦她!”
白依依的臉唰的一下失去血色。
辰濤真人徐徐道:“你說是就是了嗎?按我看,你元陽未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