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肖驍看着走得越來越深,前面還是見不到盡頭的叢林,停住腳步。
“越遠越好。”柳之言說:“白鹿崖是連通靈山和魔界青崖山的灰色地帶,剛纔那個少年臉生得很,形跡可疑,很有可能是從魔界跑過來的魔人。”
肖驍不再說話,忽然回頭往來路跑。
“站住!”柳之言身形一閃,攔在他面前。
“白依依還在那裡。”肖驍拔出長劍。原來這個大師兄不是想找地方說話,而是調虎離山。
“若琳散人的心思,你不會不知道吧。”柳之言說,“把她留在那裡纔是最正確的選擇,如果那個少年不是魔人,那就是她的幸運。”
“是你的選擇,不是我的!”肖驍冷然出劍。
柳之言沒有想過這個冷漠的少年,一言不合竟然敢對他這大師兄出劍。
他揮劍一格,怒道:“你瘋了!”
肖驍一劍逼開柳之言,一言不發就拔腳狂奔。
“瘋了,瘋了!”柳之言不斷叫道,試圖阻止肖驍。
但肖驍的入門劍法竟然練得出神入化,他不動真格的根本攔不住。
這一走一追,就往來路奔回了幾十米。
“肖驍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柳之言心裡一嘆,到底還是要成爲敵人。
看來還是隻能把他打暈給弄回去。
忽然有個清脆的聲音道:“你們在做什麼?玩捉迷藏麼?”
一陣鈴鐺的脆響,一道紅影閃現在一旁的樹上,慢慢顯露身形。
一個十四五歲身穿如火紅衣的少女,坐在一根極其纖細的樹枝上,隨着樹枝的晃動,一起一伏,手腕上一串金玲叮鈴鈴的響着。
她一雙漆黑的眼睛盯着正奔到樹下的兩人,一臉好奇。
“又來一個!”柳之言心裡大叫,這一個少女甚至不像剛纔的魔族少年,連套上他們內門弟子服僞裝一下的意思也沒有。
不過也很有可能她還沒有來得及殺人奪衣。
這時肖驍忽然對紅衣少女說:“他在抓我,你可以抓他,這遊戲誰抓到了對方就算贏。”
紅衣少女眼神一亮,格格笑道:“真好玩!”
驀地從樹枝上跳了下來,凌空撲向柳之言,紅衣如同一道燃着的火焰,身姿快得只見一道殘影。
柳之言心裡對肖驍破口大罵,趕緊一豎手裡的劍,封住對方的攻勢。
紅衣少女咦一聲說:“你跑呀,你怎麼不跑!”
柳之言瞥見肖驍已經拔腳往河灘方向跑了,趕緊追了過去。
紅衣少女咯咯笑道:“對呀,這樣纔好玩!”
三個人排成一行,都往河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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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現場的水鏡面前,冉世林正把腿架在桌子上睡大覺。
要是現場出現了什麼特殊情況,水鏡會自動報警,是不用死死盯着的。
“唉喲!”忽然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一隻窗外飛進來的白鴿篤篤篤的啄着他的腦袋。
他趕緊拿手一接。
白鴿落在他手掌心,化成潔白的信箋,裡面傳出摘星真君的聲音。
“冉世林,你家少君又到哪裡去了?我怎麼都找他不着。你聽着,剛接到訊息,本門在白鹿崖監視魔界青崖山的那個關卡,人全死了,很有可能魔族已經潛入白鹿崖。這次內門試煉十分危險,你馬上通知那些弟子們,讓他們不管任務完成沒有,先全部撤出來。試煉的事情,日後再說。”
冉世林聽得背後冷汗涔涔,天吶,五十年前被咱們打怕了的魔族又捲土重來!
還那麼巧,挑咱們內門弟子試煉的時候大舉入侵。
最不巧的是,少主孤身進入了白鹿崖。
我的天吶,這都哪兒跟哪兒呀!